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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的百姓立刻竖起了耳朵,这话真是诛心啊。有人却暗暗的点头,那些年轻人只看见了背书就会降低或提高罪行的奇葩,却没有看见对整个官府的影响,这人人都懂了律法,果然是对官员非常的不利的。
虞世基笑得云淡风轻:“若是官员枉法,自然有御史台处理,该杀则杀,何必怜惜?我大越朝立国多年,又有几个官员枉法?为了几个官员而纵容了无数刁民,岂不是本末倒置,因小失大?圣上当知道何为重。”
张夫人铁青着脸,恶狠狠的看着虞世基,声音仿佛从地狱出来:“你可知道你在干什么?”虞世基微笑着,又抬头看天上的太阳,缓缓的道:“无非就是虞某今生最后一次看到太阳了而已。”
数百官员一齐抬头看天,神情悲壮,好些人眼角都流下了泪水。
一群外地年轻人激动地嚎啕大哭,想到佘戊戌的“大越养士百五十年,仗节死义,正在今日”,越发的觉得感动得不能自已。
张夫人听了虞世基的悲怆之言,淡淡的点头,转身进了皇宫,皇宫的大门再次缓缓的合上。
一群外地年轻人激动地手脚颤抖,果然摊上大事了。“今日能够遇到大越建国第一大案,实在是幸甚啊。”不少年轻人慷慨激昂。
皇宫之内,隐隐有胡雪亭的咆哮声,隐约听到“朝令夕改”,“这不是打朕的脸吗?”等等言语。众人都理解,要学堂的先生认错都是极其难的,要皇帝认错那是绝无可能。
好些人看着那数百官员的眼神中满满的担忧:“与圣上作对,会是什么下场?”有人惊疑不定:“唉,圣上会不会下令杀了他们?”有人立刻反对:“圣上虽然杀得人多,但是很少杀自己人,这些官员都是圣上的老臣子了,好些人都是从圣上还是县令的时候就跟着圣上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没有苦劳也有疲劳,圣上绝不会杀了他们的。”周围的人用力点头,佘戊戌张晓刚等人都是丹阳百姓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人,好些人甚至跟佘戊戌张晓刚一起吃过饭喝过酒,看着就像自家人一样,胡雪亭绝不会杀了他们的。
“死罪可免,获罪难逃。只怕……唉。”有人沉吟着。
“最大的影响,是失了圣宠啊。”有人同情又惋惜的看着数百官员,有了今天的闹事,铁定上了圣上的黑名单,以后想要升官就有些难了。
“大越养士百五十年,仗节死义,正在今日。”有人喃喃的道,热泪盈眶,至于大越立国才几年,何来养士百五十年,谁在乎。
过了半晌,皇宫的大门再次打开,张夫人面色有些灰暗的走了出来,道:“诸位,圣上道,《晓畅律法书增减罪等律》乃利国利民之良策,上应天心,下应民意,断断不能改。”
一群百姓愤怒的看着张夫人,P个上应天心,下应民意,瞎几把扯吧,又死死的盯着虞世基,万万不能服软啊。
“恶法误国害人,微臣等恳请陛下重新审度《晓畅律法书增减罪等律》!”虞世基重重的道,一步都不退缩。
一群百姓大声的叫好,遇到昏君就要正面杠回去。
张夫人长叹:“虞公,何必呢?”虞世基微笑着,缓缓的将双手负在背后,道:“仗节守义,就在今日。”数百官员用力点头,仗节守义,就在今日。
张夫人长叹:“来人!”皇宫的大门打开,千余士卒蜂拥而出。
一群百姓脸色大变,难道这是要屠杀官员了?
“圣旨下,诸位目无圣上,扰乱治安,寻衅滋事,处杖刑!”张夫人缓缓地道,眼角有一滴泪水落下。
百姓们激动了,这是昏君要为了面子当场打死朝中大臣了吗?好些人死死的盯着张夫人的脚尖,到底是打死了暗示还是放过的暗示?该死的,为毛被挡住了,看不见脚尖?
“莫要打死了。”张夫人缓缓的开口道。一群士卒点头,如狼似虎的将数百官员按倒在地,板子用力的落下,哭喊声立刻震天的响亮。只是几下子,好些官员的背上股上就有鲜血渗透了衣服。
“圣上问,你们服是不服?”张夫人缓缓的道,眼睛根本不敢看一群同僚。
虞世基和裴蕴已经晕了过去,佘戊戌大吼:“为了大越!为了天下百姓!恳请陛下收回《晓畅律法书增减罪等律》。”
一群百姓大声的叫好:“这次是忠臣啊!”好些年轻的学子类似簌簌的落下,只觉佘戊戌是今生的学习榜样。
“为官当学庭仗君子也。”有人握紧了拳头,咬牙道。
张夫人深深的看了一眼佘戊戌,又扫视了趴在地上,浑身血渍,或晕过去,或惨嚎,或愤怒的看着她的官员们,长长的叹息一声,进了皇宫。没有关闭的皇宫大门中传来了胡雪亭的愤怒吼叫:“好,好,好……朕就杀不得他们吗……”又是张夫人的细碎的声音,许久,张夫人又从皇宫中出来,大声的道:“圣旨下,《晓畅律法书增减罪等律》略有瑕疵,十年后废除。”
皇宫外无数人欢呼,这是皇帝委婉认错了!
“万岁,万岁,万万岁!”无数的人欢呼。有些人却在飞快的思索着,十年后废除?这表示告死了其他人的机会只有十年了?必须加紧背律法书。
“来人,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请太医,快带诸位官员进宫医治!”张夫人叫着。一群士卒急忙搀扶起了地上的官吏,好些官吏三三两两的互相搀扶着,小心的走进了皇宫,每走一步,身上都有鲜血滴下,皇宫前,一道道血水汇聚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