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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啊!”某个船夫脸色刷白,听说有人苦役三年就死在了矿上,苦役二十年哪里还有份活着出来。
一个船夫忽然大声的道,眼神中凶狠无比。“朝廷不给我们活路,那么我们就……”
一群船夫渔夫吓坏了,背后骂骂朝廷骂骂皇帝,发泄怒气是一回事,造反是另一回事,别说朝廷有数不清的大军了,就是衙役手里的刀子都能要了他们的命。
好几人喉咙中打滚:“造反的事情我们不干!”
“……我们就罢工不干!”那个激动地船夫大声的道。
一群船夫渔夫又是松了口气,又是诡异的盯着那人,家中没有几套房几百亩地,也敢说不干?
“我倒要看看,我们都不干了,这长江之上又会怎么样?”那激动地船夫大声的道,眼中精光四射。“联系所有的船夫渔夫,大家全部罢工不干十天,我倒要看看,没了我们,谁能过得了长江!”
一群船夫渔夫立刻就懂了,朝廷对他们不公正,他们就要发出自己的声音。
“我们不团结起来,就会被朝廷欺负,被恶人欺负,我们要联合起来,向朝廷要个说法!”那激动地船夫恶狠狠的看着众人,“谁敢私自下水行船,别怪我赵大海没把丑话说在前面,我赵大海认得你们是谁,我手中的刀子可不认得你们!”
“可是,这上下游这么多船……”有船夫喃喃的道,渔民还罢了,大家的范围就这么点,一喊就搞定,可客船商船就不同了,从长江上游远道而来,谁认识他们几个人?
“我们人多,去上游拦截了航道,谁敢开船,就砍了谁!”赵大海冷笑着。
“可是,官府会来找我们的。”还是有船夫担忧无比。
“不要紧,在水上,我们怕了谁?”赵大海很有把握,官兵南岸来,我们北岸去,进了芦花荡,谁有怕的谁?
“好!一定要朝廷废除见死不救罪。”一群船夫渔民咬牙,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何况还要二十年苦役,这是官逼民反啊。
……
长江沿岸渡口,无数的百姓惊讶的看着空荡荡的江面。
“找不到渡船?”有人惊讶无比,不是因为渡船都失踪了,而是这明显到了极点的与朝廷对抗的行为实在太愚蠢了。
“真以为朝廷不会杀人?”又是一人张大了嘴,其他地方也就罢了,这长江沿岸的人还不知道胡雪亭的狠辣,简直是外星人啊。
“不出三日,朝廷定会有大动作。”一群人笑着,农耕时代百姓节奏缓慢,耽误几天渡江有什么关系,看朝廷的热闹才是大事。
渔夫船夫一齐罢工的消息甚至没有传到胡雪亭的耳朵中,李大小姐随手就处理了。
“只是罢工的,抓了去农庄种田。”李大小姐道。一群官吏点头,既然不划船了,就不是特殊工种了,那就必须去农庄。
“有拦截其余船只,不许行船的,以贼人论处,剐了;家人家产充公,苦役十年。”李大小姐道。一群官吏笑了,杀了这么多的人,竟然还有人以为朝廷软弱可欺。
“以后每个月都要杀几个人啊。”李大小姐叹气,为什么百姓的记忆就只有七秒呢。
……
衙门前,有人用力的敲锣,一群百姓微笑着围拢,在听说朝廷要普法了,就是不知道会怎么做。
“若是要求背书,我可背不出。”有人愁眉苦脸,在流民营中上过几天学堂,然后主动退学了。背书识字这事情也是讲天分的,打手心也好,抽鞭子也好,背不出就是背不出。
“我只能去做苦役了。”有人叹气,圣上要推广事情都是有惩罚的,早就听说这次多半是重罚,背不出律法多半要苦役了。
锣声当当,有人嬉笑,有人面色沉重,有人淡定从容。
“朝廷新律法!”衙役见人聚拢的超不多了,大声的道。“……能背诵律法半部以上者,罪行减一等;不能背诵律法者,罪行加一等!”
毛?如此而已?
一群百姓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胡雪亭竟然没有罚款,没有苦役,没有加税?
“圣上圣明啊!”有机灵的百姓立刻跪下大叫。
“圣上圣明啊!”百姓们跟着叫,声音参差不齐,敷衍无比。
一群衙役无奈的看着百姓们,意兴阑珊的回了府衙,还以为圣上又会搞什么大动静,没想到有些不了了之。
“这是圣上转了性子,从此做明君了?”有衙役悄悄问道,昏君残暴让人畏惧,明君手中却不妨贪赃枉法。
“你们真是老实啊。”独孤兰从众人身后冒了出来。
“县令。”一群人鞠躬行礼。
“本官认识圣上多年了,就没有见过圣上仁慈的时候。”独孤兰淡淡的道。“所有以为占了圣上便宜,以为圣上是个笨蛋的人,最后都死得惨不忍睹。”
她冷笑着看了一眼衙役们:“本官知道你们打着小算盘,本官警告你们,若是被本官抓到了把柄,本官亲手剐了他。”
一群衙役用力点头微笑,听说独孤县令以前和圣上是闺蜜,这杀心果然重啊,竟然要亲手剐人。“我等对圣上,对县令忠心耿耿,绝不会贪赃枉法。”独孤兰冷笑着,拂袖而去。
某个衙役随手取了公堂之上的律法书,开始翻看。“就算老子贪污了,也不是死罪,只要老子背出了半部律法书,还要降一级,你还真以为能剐了我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