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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浑瞪回去:“胡说!老夫每天都在考虑怎么赚大钱!谁有空管这种几文钱的小生意!”只要抓住了私盐贩子,或者更密集的铺设销售网点,这盐价上的利润足以产生一个不敢想象的数字,盯着不能长远的星君符有个P用。
胡雪亭背过身,与有钱人没话说。
李浑瞅她一眼,恍然大悟般的惊叫:“难道,你要破产了?”胡雪亭哈哈大笑:“本座怎么可能破产,诽谤,诬陷,造谣!”李浑冷冷的瞅胡雪亭,没想到这家伙竟然真的处于破产的边缘。
“你不会真的这么蠢吧?”李浑惊讶到了极点,就说胡雪亭怎么钻进了钱眼出不来,原来真的又穷了,当皇帝当到要破产,这智商真的不是一般的低,千古一帝名不虚传。
李浑同情又怜悯的看着胡雪亭,老天爷是公平的,长了肌肉就没长脑子。
胡雪亭恶狠狠地瞪李浑,头发都要竖起来了:“本座出生在计划经济,成长在市场经济,学过马列经济学,经历过金融危机,研究过贸易战争,学贯东西,才高八斗,往前数五百年,往后数一千年,绝对找不到一个比本座更懂经济学的!”
李浑鄙夷的看胡雪亭,只会嘴硬,有本事不要破产啊。
一个国家的国库收入来自哪里?以胡雪亭浅薄的经济学基础而言,她只知道来自房地产、税收、挖矿、对外贸易、掠夺其余国家。虽然不是现代国家的全部收入来源,但胡雪亭认为足够用了,就如同李浑说的,就没有听说当皇帝破产的,对不对?一群大字不识几个的粗汉都能统一天下管理国家,凭毛深刻体会市场经济的威力的胡雪亭搞不定?
李浑慢慢点头,说的没错啊,除去对外贸易和掠夺不太靠谱,圣人不为也,其余房地产兴邦,万税,金山银山等矿产,一直是各朝各代的经济基础。胡雪亭理解的挺到位的啊,怎么会搞不定呢?
胡雪亭苦着脸,就是搞不定。
李浑笑眯眯的看胡雪亭:“要是没有人懂经济之道,老夫可以从李阀抽些人手给你。”李浑还是很给面子的,没有继续鄙视胡雪亭,他怎么也不信一个国家的帝王会穷到破产,想想胡雪亭一个小姑娘家家的,就算打架狠了一些,对经济又懂多少?赚钱的脑子再灵活,也不过如此了,比那些只会管理几个绣庄的帐目、看不懂账目中有多少假账虚帐漏洞的当家娘子自然是强了许多,但是遇到了以天下为商号,以百姓为货物的大生意,看不懂真正的账目,不知道行情,没有可信任的财务人手等等的弊端就暴露出来了,更糟糕的是还请了裴蕴虞世基等奸臣,这不给坑的骨头都不剩也太没天理了。
胡雪亭斜眼看李浑,要是被穷得眼睛都绿了的裴蕴虞世基听见,一定咬死李浑。
“你的农业税呢?”李浑直接问道。农业是国家的根基,只要农业兴旺,这天下就乱不到哪里去,这税收就不会断绝,胡雪亭的地盘在长江以南,没什么门阀占有大片田地,这土地资源多得是,怎么都不可能没有田地可以出售和收税的。
“没有。”胡雪亭道。
“怎么会没有!”李浑斜眼看胡雪亭,堂堂李阀之主真心为她解决国家财政困难,竟然还不要帮助,处处遮掩,实在是太不识好人心了。
胡雪亭苦着脸:“真的没有。”胡雪亭从来是没有农业税的,当年疯狂的吸收百姓进入丹阳,许下了低税甚至数年之内免税的承诺,在之后打下新地盘的时候为了给百姓一口饭吃,有大规模的兴建农庄,这整个农庄都是皇帝的,还能收自己的税不成?这农业税自然是没有的。
“没有农业税,还有商业税啊。”李浑倒是理解没有农业税,新皇帝上位都要免税几年什么的,胡雪亭为了夺天下,许下永不加赋,人人有田什么的承诺也是很寻常的,虽然没了税负有些肉疼,但是考虑到社会的和谐稳定,免了税负的代价还是很值得的。
“没有商业税。”胡雪亭继续苦着脸,当年错误的以为可以发动贸易战经济战,因此大力的推动商业,免了所有的城门税商业税什么的,一大群商号倒是来了,市场也繁荣了,百姓也安居乐业乐,但是铜板就没了。
“没关系,士农工商,商业一直是小生意小税种,无所谓的。”李浑也不在意,商人那点税收没有了又有什么关系。
“房地产税呢?听说你搞了很多豪华别墅出售。”李浑对越国还是有些了解的,越国境内每个城池都有豪华别墅出售,多少未婚男女望着别墅流口水,这房地产经济兴邦是有历史依据的,很容易赚钱。
“少得可怜。”胡雪亭要哭了。在江西发疯一般的推广“没有高级别墅就别结婚”的理念,看似成功的遏制了结婚的比例,控制了人口的增长,但那只是遏制过早成亲和生孩子的无数环节中的一环,推出这个环节的动机不是为了赚钱,这方式就缺乏可执行性,只要看那些别墅卖出去的数量仅仅是可喜的突破了零,就知道炒房大军还要再培养几百年。
“卖房子的收入基本是只比没有强那么一点点。”胡雪亭对这一届百姓失望极了,竟然有那么多人好不容易排队有了成亲的资格,一点没有买房子的打算,随便找几个哥们帮把手搭个茅草屋就娶媳妇了。
“更糟糕的是,这年头买地没有七十年!谁买了地就是祖祖辈辈的流传下去的,哪怕改朝换代了,新朝廷承认前朝的房契地契,这卖田地卖房子的收入更少了。”胡雪亭愤愤不平,太落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