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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打破了华夏的种姓制度,还是其他原因,华夏最终选择了儒教,从这个对比上看,真的不算很糟糕。
“因为儒教思想的毫无逻辑,让太多的思想能够披着儒教的外衣继续发展了。换成法家试试,敢随便鼓吹一种思想,立马就干死你。”胡雪亭笑着,然后发觉一群人诡异的停筷看着她。
“姐姐,你说的话我一句都没听懂。”小雪岚眨着眼睛。张夫人张雨宁张修闻王奶妈用力点头,其余人极力假装懂了,万万不能和小雪岚的智慧一个层次,必须懂啊。
……
“洗白?”虞世基微微有些头疼,想要把黑的洗成白的,手段有很多很多,但每一个都逃不出一个钱字,没钱雇舆论,洗个P啊!
“唉。”从不愁钱的虞世基没想到自己也有为钱发愁的时候。他很是感慨,当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这菜多少钱一斤?”虞世基问菜贩子。
“一文钱三斤。”菜贩子道。
“忒也贵了,一文钱四斤。”虞世基熟练的还价,脸色温和的笑着,心里真心想哭,当年去洛阳最好的酒楼用餐,也从来没有问过价格,如今竟然要为了一文钱三斤的烂菜叶子讨价还价。
一转头,看到远处有个身影很是熟悉,正是裴蕴,也在为了便宜到不想提的菜价,反复的挑拣着蔬菜。没办法啊,胡雪亭给其余官员开的俸禄都不错,给虞世基和裴蕴的俸禄却少得可怜,也就和衙役一个层次。当时谈俸禄的时候,虞世基和裴蕴还不以为意,几十年来,大随五贵什么时候靠俸禄吃饭来着,谁在乎是一两银子还是一百两银子。但现实证明,没认真的谈俸禄,真是大错特错。
“裴蕴的身家是多少来着?十万两?十五万两?”虞世基心里默默的想着,大随五贵,谁的身家财产低于十万两来着,豪宅无数,奴仆过千,那都是小意思,没想到如今竟然只是过眼云烟。
“和裴蕴比,虞某还算是不错的。”虞世基微笑着盯着裴蕴的背影,作为大奸臣,虞世基和裴蕴早早就把直系家人和重要的族人送了出去,丹阳,扬州,蜀中,长安,各处都有,也算安好,但虞世基是光杆司令逃到越国的,如今拿着丹阳的俸禄,一个人吃喝就行。裴蕴的地道效果太好,数百仆役和族人子弟个个安好,齐齐整整的到了丹阳,哪怕丹阳早有裴家的子弟在,这数百人口,又哪里是靠微薄的俸禄养得活的?裴蕴又不敢随意的给家人封个官职,甚至更严格的要求家人,一个都不许当官,只能外出打工,这俸禄养一大家人,就实在是窘迫了些。
虞世基细心的挑了菜,从袖子里取出扁扁的钱袋,付了一文钱,拎着菜就往回走。
“虞先生!”快到家门口的时候,有人在背后惊喜的叫着,虞世基回头,见是一个中年妇人。
“虞先生,小儿给你添麻烦了。”那中年妇人的手中拎着一大篮子的蔬菜和一块猪肉。虞世基笑了,终于想起来这个中年妇人是学堂的一个顽童的母亲。作为丹阳极少数高级知识分子之一,虞世基每过十日,就要去学堂给一些孩子教课。
“这些菜肴,还请先生收下。”那中年妇人热情的道,“这菜是我刚从地里摘下来的,新鲜的很。肉是上好的腿肉,可香呢。”
“教他们念书,是我的本分,这礼就愧不敢当了。”虞世基推脱着,堂堂大贪官,收不到五文钱的蔬菜猪肉厚礼,传出去坏了名头。
“先生最近的脸色一直不好,定然是操劳了,一定要好好的吃顿肉补补。”那中年妇人道。虞世基微笑着盯着那蔬菜和猪肉,想到当年吃人参都要挑剔粗细年份,现在竟然有人送猪肉劝他补补了,此情此景,必须痛哭三声啊。不过,自从到了丹阳之后,这巨大的工作量确实比在洛阳辛苦了无数倍,忙得瘦了一点都不奇怪。
“这块猪肉好肥。”虞世基心里想着,差点流口水,然后吓了一跳,泪水差点飙射。堕落至此!
“咦,是虞先生。”又是一个老太太街坊跑了过来,扯住了虞世基。“能找到先生真是好。”那老太太街坊从怀里取出一个荷包。虞世基立刻颤抖了,这是要送定情信物吗?
那老太太街坊打开荷包,从里头取出了针线,扯着虞世基的衣角,道:“先生的衣服破了一个口子,老身早就注意到了,却一直没有机会,今日万万不能让先生继续穿着破衣服上朝。”直接扯着虞世基的衣服,就在街上开始缝补。
“先生对自己太不重视了。”围过来的街坊邻居越来越多,好些人责怪着看着虞世基。
“先生只怕是不会做菜的。”有邻居道,一直只看见虞世基买蔬菜,没看见虞世基买猪肉,虞世基家中又没有十七八个儿子要养,不至于没钱买肉,自然是不会做猪肉,只会水煮白菜了。
“我们给先生做菜吧。”有邻居道,众人点头,有人担心虞世基家中没有必须的调料,飞快的跑回家去拿了。虞世基有心推却,口水却越来越多,话到了嘴边,却变了样:“那有劳各位了。”
“先生只管坐着,到了丹阳,绝对不会让先生饿着冻着。”一群邻居笑,瞅瞅几乎家徒四壁的虞世基家,地上灰尘都好厚一层了。有人主动地拿起笤帚抹布清扫,有人进了厨房做菜。
“大牛,你会做家具,明天给先生打一套柜子。”有邻居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