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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小辈炒作一团,王家庆字辈的三兄弟却沉默不语。眼下最重要的是解决问题,不是推卸责任。
仆役们一个个菜肴端了上来,冒着热气,饥肠辘辘的众人慢慢的吃着,一点不觉得美味。
“有件事情,我一直想提,现在正好是个机会。”王庆和喝着酒,淡淡的道。
一群王家子弟一边吃菜,一边看向他。
“王家,还是分家吧。”王庆和淡淡的道。
一群王家子弟死死的盯着王庆和,这个时候,你丫的提分家?
有王家子弟猛然醒悟,哽咽了:“家主这是要牺牲自己啊。”其余王家子弟懂了,看着王庆和王舒鑫的眼神充满了怜悯。惹了胡雪亭,连累了整个王家,王庆和打算和王家割断,以他的直系子孙,承担胡雪亭的怒火了。
“家主!”有人痛哭,牺牲一家人,保住全族人的荣华富贵,实在是一点都不伟大啊,根本是罪有应得。
“三哥,我舍不得你啊!”王一鑫热泪纵横,看着盘子中的肉,哪一块比较肥呢。
“三弟,委屈你了。”王鼎鑫以袖掩面,泣不成声,破坏王家和胡雪亭关系的拦路石没了,王家应该能够和胡雪亭更好的建立联系了。
“三弟!你……放心的去吧……”王柯鑫举起酒杯,敬王舒鑫,一饮而尽,泪流满面。“王家有我在,一定会兴旺发达的。”
王舒鑫死死的盯着王庆和,要不要这么伟大啊!
“今晚连夜分家,明日天亮,我们就搬出这里。”王庆和说道。王舒鑫更惊了,只想到了连夜脱逃,难道胡雪亭真的要报复他们了?
王庆通和王庆松看了王庆和一眼,缓缓的点头:“好,也是我们三户分家的时候了。”
王家的子弟们又惊又喜的看着王庆和,刚才差点以为这是王庆和为了推卸责任,故意演苦肉计什么的,没想到竟然是真的要分家啊,那就太好了!
王家的人一手端着碗,一手翻着账册,就在这餐桌之上,以超出人类理解的速度,飞快的完成了分家。
“这是我们的最后一杯酒了,敬各位,祝前程似锦。”王庆和举起酒杯,对着王家人敬酒。王舒鑫悲哀极了,疯了,真的疯了!
天亮的时候,王庆和毫不犹豫的带了人搬出了王家,甚至没在县内停留,直接去了邻县,重新买了宅子,王庆松同样带了自己的子女,去了另一个县,王家的老宅只留下王庆通一支。
“王家这就倒了?”县里的百姓啧啧称奇,王家是当地的大户人家了,怎么说完就完了。
“商人重利,能够到现在才分家,那是很了不起了。”有人羡慕妒忌恨,听说王家三兄弟分家,人人带了好几辆马车的东西呢。
“前年沈家完蛋的时候,我就知道王家也熬不了多久。”有人冷笑,王家的姻亲沈家破产完蛋,族产都卖了,全家逃之夭夭,王家的经济情况又能好到哪里去,肯定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
丹阳。
“劳烦通报一下,我要求见圣上。”有人对佘戊戌道,佘戊戌冷笑:“有什么事情,见本官即可。”这些洛阳话都说得别别扭扭的外地商人啊,太没见识了,以为皇帝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来人也不生气,微笑着,道:“那就麻烦佘县令了,请把这件衣服转交给圣上。”他打开包裹,取出一件六七成新的旧衣服,看花色面料,也不过是普通而已,值不得几文钱。
“这是圣上的娘亲王秀霞的遗物。”来人的声音中带着哀伤。
佘戊戌吓了一跳,盯着那人,看年纪,大约四十几岁,服装神态,言谈举止,就是一个典型的小商人。她一字一句的问道:“你是谁?”
那中年人温和的道:“我?在下是王秀霞的二哥王庆通。”又指着身边的年轻人道:“这是犬子王鼎鑫。”
佘戊戌和一群衙役一眨不眨的看着王庆通,这是胡雪亭的舅舅?
“皇亲国戚!”一群衙役的声音都颤抖了,刚才态度没有什么倨傲或者不妥的地方吧。
“原来是舅舅啊!”佘戊戌的脸上挤满了微笑,“还不给舅舅准备座位!舅舅,吃过饭了吗?”
一群衙役用力的瞅佘戊戌,节操何在?
佘戊戌用力的瞅回去,自从跟了胡雪亭,节操这种东西早就不见了。
“好好伺候舅老爷!”她灿烂的笑着,看人家舅老爷多客气啊,一点都没有仗势欺人的味道,规规矩矩的站着,就像个普通人一样。
有衙役提醒,毛个舅老爷,是国舅爷!
佘戊戌继续灿烂的笑:“好好伺候国舅爷!”忙昏了头,没想到这个称呼啊。
王鼎鑫傲然的挺起了胸膛,看众人的眼神就开始像看家奴了,皇帝的表哥,该怎么称呼?等封了王爷之后,直接称王爷就好。
王庆通却依旧客客气气的,拱手道谢。
佘戊戌和一群衙役对视了一眼,这事情只怕不简单。
……
“舅舅?”胡雪亭愣了一秒,看王奶妈,终于知道王奶妈在历阳的时候为什么这么的古怪了,原来是想她去看看王家啊。可惜胡雪亭的脑子中不太有王家的存在,完全回错了意。
“舅舅?”张雨宁认真的看胡雪亭,上次打了表哥,这次不会打舅舅吧。
“赶了出去,下次再来就拉了去做苦役。”胡雪亭淡淡的道,一点都没有见面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