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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兵冲刺,只是刹那间工夫,就杀到了数万流民的眼前。挤成一团的数万流民队伍瞬间像是纷飞的苍蝇一般,向四周炸开。
“快逃啊!”呼喊声惨叫声响彻天地。
“死!”胡雪亭率先冲入,剑光中,鲜血四溅。
“死!”某个流民拼命的逃,却眼看跑不过战马,转身赤红着眼睛,拿起手中的长棍,绝望的打向胡雪亭。剑光中,长棍断成两截,那悍勇的流民断成两截。
“不要杀我!”某个流民惊恐的叫,骑兵队伍却丝毫不停的冲杀了过去,将那流民踩成肉泥。
两支骑兵队伍击穿流民军,交汇而过。马上,骑兵们大声的吼:“掉头!掉头!”战马勒转,再次冲击,惨叫声四起。
胡雪亭与杨轩感交错而过,斜眼看他,杨轩感面红耳赤。两支骑兵同时冲锋,明显是胡雪亭的队伍杀得更多,队形更整齐。
“这能怪我?”杨轩感愤愤不平,他才多少老兵?新兵队伍能练成这样,已经是天才了!
县城的泥土围墙上,李靖和一群百姓惊喜的看着外头的厮杀,只觉如在梦中。
“这就是骁骑卫?太强大了!”县令喃喃的道,眼睛瞪得滚圆,这根本不是战斗,这是屠杀。周围的百姓兴奋极了,有救了,有救了!
“我们要不要冲过去,接应骁骑卫?”县令扯住李靖的胳膊。
李靖看了县令一眼,摇头。
县令怒了,你丫白痴啊!内外夹击,大破敌军,兵书上都是这么写的,更重要的是,现在稳赢的情况下都不敢出去,刷点功劳,那是多么的愚蠢啊。
李靖瞅县令,白痴!现在冲出去,不是接应,是送死。他指着骑兵,道:“他们根本分不出谁是自己人,谁是贼军。”泥土墙外头,到处是乱跑的贼人,两支骑兵怎么可能分得清谁是自己人,谁是敌人,砍死友军的可能性高达百分百。
县令立刻老实了,叹息着看着外头的厮杀,功劳虽好,小命更好。
“不知道那两支骁骑卫的将军是谁?”县令睁大了眼睛,没看到军旗什么的。
“是杨轩感和胡雪亭。”李靖眼神好,看到了两人。县令大喜,以后有大腿抱了。
乱军之中,杨轩感带着骑兵反复冲突,所过之处血流遍地。
“杀光他们!”杨轩感怒吼,手中的长戟挥舞,又砍死了一个贼人。
“就是你们这群贼子!我一个都不会放过!”杨轩感的身上脸上都是鲜血,却只觉得心中火烫,爹爹,就是死在这些贼人的手中……
他心神恍惚,没注意周围有贼人猛然冲出来,狠狠的一刀斩向他的身体。
“死吧!”那贼人狂吼。
远处,李靖死死的盯着杨轩感和那个贼人。
贼人的刀砍在了杨轩感的身上,杨轩感晃了一下,长戟回转,斩杀了那个贼人,毫不停留的继续冲向了四散的贼军。
远处,李靖看着一点都没有受伤的杨轩感,终于明白为什么骁骑卫纵横数万流民当中许久,却毫发无伤了。
“原来有宝甲护身。”李靖喃喃的道。
裴长才和石子河带着人跑出中心地带,听着惨嚎声,回头看了一眼,只见胡雪亭和杨轩感的两支骑兵屠戮着数万流民大军,心中更是惊恐了。
“快逃!回洛阳!关闭城门!”裴长才大吼,众人没命的向着洛阳方向狂奔,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数万流民四下散开,胡雪亭和杨轩感的骑兵四处追杀,却单独放开了洛阳方向。“快逃回洛阳!”流民们惨叫着,一窝蜂的向着洛阳逃。
“追上去!”胡雪亭下令道,两支骑兵衔尾追杀,小县城去洛阳的路上处处是贼人的尸体。
“没事了,没事了!”小县城的百姓欢呼。
李靖沉吟许久,下令道:“我带一百人,去支援杨将军和胡星君。”县令恶狠狠地盯着李靖,以前以为你丫不会拍马屁,没想到老子看走了眼!
“好,我们带一百人,去支援杨将军和胡星君!”县令大声的下令,重点在于“我们”。
洛阳城中,十几个人就坐在城门下,骂骂咧咧的。
“老子是什么人?老子在洛阳城有房子的!有红木家具!比地主老爷家还有钱!那娘们竟然不从我?还咬了我一口!”一个皮肤晒得黝黑,憨厚的流民卷起袖子,给其余人看,手臂上一个血红的齿印。
“老子一刀就砍死了她!”憨厚流民怒极了,以前没田没地没房,娶个媳妇是不敢想的事情,现在都在京城有房产了,凭什么那些娘们还是看不上他,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吗?
“我们现在是什么人?有钱人!官老爷!娘们要多少有多少!”其余人安慰,虽然不需要种田了,但坐在城门下,就习惯性的卷起了裤脚,露出精瘦的腿脚。“等明天我们不当值,我带你走远些,去三十里外的县城,保证能够抢到更水灵的娘们。”
其余人用力的点头,现在过上了好日子,还怕没有娘们?
“快看,皇帝他们回来了。”有人指着远处,一群人拼命的向城门跑着,看服饰,肯定是城里的自己人。
“快关城门!官兵杀来了!”跑在前头的人大声的喊。
“官兵!”听见这个词语,城门下的十几个人惊慌的跳起来,这辈子最怕的就是官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