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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上,也就只有王某,才能预先留下了间距写题名啊。”王薄傲然想着,这就是才华。
人群中,有后来的人大声的问着:“这么好的诗歌,是谁写的?”
“当然是知世郎王薄!”同样是后来的人,有人眼尖,看到了王薄,立刻猜到了是谁才高八斗,又接地气。
“果然是知世郎啊。”其余人大声的赞叹,这里人多,没注意看到负手潇洒而立的知世郎。
王薄沉默了,麻痹!忘记这首绝世诗歌上没有写名字了。那些诗歌传唱于世,洛阳纸贵的大诗人,比如薛道恒,杨恕,杨広,是怎么让别人知道诗歌是他写的?
王薄愤怒了,距离太遥远,完全不知道啊!
会不会发生写了一首名留青史的诗歌,却被薛道恒或者某个该死的家伙冒名顶替了?王薄脸色发青,额头青筋凸起,太有可能了!
怎么办?王薄想到千古名诗被人盗版,甚至反过来打击正版,心中就五脏俱焚。
围观众人佩服的看着王薄,知世郎就是知世郎,才华横溢才高八斗才气纵横!就连负手而立的姿势,都那么的帅!
“咦,知世郎动了!”有人惊喜的看着王薄嗖的弯腰,在地上捡起了毛笔,用舌头舔了干涸的笔尖,炯炯有神的看着诗稿。
“知世郎还有佳作!”百姓们惊喜了。
王薄闭上眼睛,无数个华丽的词句在心中流淌,该死的,怎么用十个字,写清楚他的姓名来历和形象啊?“邹平知世郎,身高八尺八”,还是“知世郎王薄,一身布衣裳”?为毛十个字写清楚自己的来历和特点,竟然这么难!
王薄镇定自若的脸上流出了汗水,不断地流淌到地面。周围的百姓屏住呼吸,不敢出声,唯恐打断了知世郎王薄的绝世佳作。
良久,王薄陡然睁开眼睛,眼中光芒四射,提笔在诗稿上,诗名和第一句诗词的小小的夹缝中,又加了两行小的不能再小的字。
“长白山前知世郎,纯着红罗锦背裆。”
什么和诗词主题不符合,五言成了七言,完全不重要,重要的是写清楚了自己要去哪里造反,是谁写的这首诗,以及有钱和很帅气的穿着红色的衣服。
高大的形象越于纸上,还有比这更好的诗词?王薄绝对不信。
“哈哈哈哈!吾当名扬天下,流传百世!”王薄仰天大笑。
……
县衙中,一群官吏愁眉不展。
“圣上要求我们提供粮草,你们说,是提供,还是不提供?”县令严肃的问道。一群官员焦躁无比,只觉这个问题艰难的很。
该县很小很小,是大随的下等县中的下等县,说出来都没几个人知道。但就是这么一个小县城,却挡在了该死的杨広大军东征的道路上,是杨広必经之路。
“只怕不能不给。”某个官吏低声道。大堂中没人理会他,绝对的废话,大随皇帝的圣旨,他们这些小地方官员难道还敢抗旨不成?杨広已经和高句丽玩命了,绝对不在乎杀光所有敢和他对着干的沿途官员和百姓的。
“有一村,屠一村,有一城,灭一城。”又是一个官吏颤抖着道,准备去死的人是毫无人性的,根本不在意杀光他们所有人。
一群官吏汗流浃背,运气真好,他们没敢称帝,也就是自治而已,不会被杨広追究。
“胡说,我们没有自治!”县令厉声道,恶狠狠的盯着其他官员,谁说该县自治,他就和谁急!“本县一直都是大随的土地,本县令对朝廷忠心耿耿!没有向太守府缴纳钱粮赋税,那是因为本官延误了,正在筹集当中。本官失职啊。”
县令大声的自责,朝廷对他如此信任,他却延误了赋税,实在是必须撤职查办。
一群官吏看着县令,佩服无比。某个官吏直接竖起了大拇指:“三叔,太有道理了!我们是大随的臣子,我们只是工作失误。”感谢老天爷,自治不需要打报告,也不需要树旗帜,谁敢说他们称帝或自治,他们就敢告御状。
县令冷冷的看着众人,怎么?还要装傻?谁忒么的不知道必须向皇帝的大军提供粮食衣服什么的,这次的会议的主题是更重要的东西。
“吃进去的,全部都吐出来!吐不出来,别怪老子心狠手辣,不讲亲戚情面。”县令怒吼,老子要是掉脑袋,就先砍了你们的脑袋。
一群官吏沉默,然后纷纷表态:“三叔,我们一定交出来。”“表舅,都是自己人,好商量。”“亲家公,小事一件,不就是一些粮食吗,我们马上补上。”
该县太小,小到正儿八经的门阀子弟都不愿意进入这个小地方当官,不论是北齐北周,还是大随,不管这天怎么变,这小县城的所有官吏,一直都是出自三个小家族的,百余年来从来没有例外。历史悠久的联姻策略,以及不肯外嫁的习俗,又让这三个小小的家族全部都是姻亲,关系错综复杂,几乎不知道互相该怎么称呼。
如此一个高度垄断,土皇帝中的土皇帝的小县衙,自然是所有人联手借着朝廷的赋税的名义,玩命的压榨民脂民膏,转入各自的口袋,即使属于朝廷的粮仓,钱库,同样早已被各家当做了自己的东西,搬到了自己的仓库。
“圣上明日一定到,立刻把东西全部补齐。”县令厉声道,这些愚蠢的亲戚啊,不到刀架在脖子上,竟然就不肯把东西吐出来,只知道一味的叫穷,指望别人家多出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