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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几人都为了高士廉说了话,同样遭受了严格的搜查,家里鸡飞狗跳,好些仆役甚至急忙辞职不干了,更有几个仆役和主人家有些嫌隙,干脆瞎举报主人家,幸好刑部也参与了,说了些公道话,但他们个个被闹得狼狈不堪,只觉斯文扫地。左右邻居更是指指点点,仆役出门买个菜,都被一群人盯着。他们几个出门更是有人直接拿烂菜叶臭鸡蛋乱砸。
几个好友叹息,以前以为胡雪亭“那个谁”的威名只能在百姓当中嚣张,对清流无效,没想到对清流的杀伤力同样不小。
“为高兄说话,主持公道,尤是如此,又怎么对待高兄一家呢?”几个好友很是担心,长孙无忌参与造反,那是板上钉钉的事情,高士廉就算没有参与,肯定也是知情的,家中肯定有些不怎么能够见人的书信或者物证,就算烧毁了,谁能保证那些仆役个个忠心耿耿?想当官的小官员子女多,想当官的仆役更多!指不定就有人出卖了高士廉了。
“离开这是非之地,起码减少七八成的危险。”几个好友劝道。
高士廉看着一群好友,只觉这些好友不是读书读傻了,就是别有用心。
“高某是绝对不会离开洛阳的,高某不想送死。”高士廉淡淡的道。
几个好友摇头,不想离开洛阳?那朝廷的调令可由不得你。
高士廉从容无比,调令?太容易对付了。
……
“若是高士廉敢出城,立马就杀了他!”胡雪亭恶狠狠的道,只听说造反灭九族的,没听说过一边造反,一边在皇帝的面前活的潇洒自在的。
“天下不靖,匪徒太多。”官方不能杀,那就偷偷杀,凌烟阁二十四功臣打死都不能留给李园。
“只怕李园也能猜得到。”杨轩感道,胡雪亭劣迹斑斑,道德指数太低,没人信她的。
“本座就是要有人来救。”胡雪亭毫不在意,有人救,那就杀得更多的反贼。
有人进来汇报:“高士廉拒绝了调令,辞官不干了。”
杨轩感斜眼看胡雪亭,瞧,被识破了。
“单纯!以为不干,本座就没辙了?那是高士廉自己作死!”胡雪亭道。
……
高士廉冷静无比,不当官了,就不能调动,然后闭门不出,哪儿都不去,看胡雪亭能拿他怎么样。
“以不变应万变,我没有破绽,她还能怎么样?”高士廉教训家人,长孙无忌聪明无比,但是,就是太聪明太自信了,以为可以戏弄天下人,结果多做多错,被胡雪亭秒杀了。
“只要我们什么都不做,胡雪亭就对我们没有一丝的办法。”高士廉的家人点头,不做不错,就这么平平静静的过日子,胡雪亭想要抓他们的把柄,难如登天。
“会不会被捏造罪名?”有家人担心道,胡雪亭可没有下限,习惯了诬陷和蛮不讲理,指不定就带人直接冲进了高家,血洗了高士廉全家。
“不会。”高士廉笑。
“今时不同往日,以前皇帝不在,诸卫远征,才由得她闹,现在嘛,嘿嘿。”高士廉笑着,其余高家人不蠢,同样笑着点头,胡雪亭绝对不可能再来一次血洗洛阳城的,否则诸位大佬立马就造反。
“胡雪亭动静太大,得罪了不少人,有的是人愤怒无比,只是碍于胡雪亭捉拿反贼的名头正确,只能暂时隐忍。若是胡雪亭敢捏造罪名,立即会被人抓住了把柄。”高士廉解释了最可怕的血洗,接着解释捏造罪名的可能性,他辞官不辞官,其实没什么区别。小小的治礼郎根本无权无势,和平民差距不大,胡雪亭绝不会忌惮。他唯一的优势就是舆论在他这一边。
“老夫辞职,更将舆论向我这里拉进了一些。”高士廉笑,无辜的清流被逼辞官,怎么看都是胡雪亭这种奸臣欺人太甚,有的是官员觉得兔死狐悲。
“是,我们就待在家里,哪里都不去,什么都不做。”高家人笑着,自古造反能做的如此明目张胆和平平安安的,也只有他们家了。
“可惜了无忌。”高家人叹息,以后定要杀了胡雪亭,为长孙无忌报仇。
……
高家的仆役像往常一样,出门购物,一打开大门,立马就吓了一跳。
高家的大门外,有几十个衙役冷冷的看着他。
“你们想干什么?”那个仆役大吃一惊,不等衙役们回答,急忙缩回身体,关上了大门。
“老爷,有衙役。”慌张的叫声,高家的门外都听得清清楚楚。
高士廉一惊,胡雪亭难道真的敢捏造罪名或者杀了他全家?
“来人,跟老夫去看看!”高士廉厉声道,小小的宅院房门,怎么都挡不住屠杀的,不如干脆直面。
几个仆役拿着棍棒,胆战心惊的打开了高家的大门,高士廉一瞅,差点不敢相信眼睛。
“你!你!”高士廉自问见多识广,才思敏捷,打死没想到竟然会发生这种事情。
十几张案几桌椅围住了高士廉的大门口,胡雪亭带着几十个衙役,大摇大摆的坐着,案几上还有茶水,一角还有一个小炉子噗嗤噗嗤的煮着水,几个店小二热切的送着各种吃食,更有无数的路人观众静悄悄围观。
“再来一笼包子。”有衙役大声的叫。
“帐篷怎么还不到?棉被呢?好冷!”胡雪亭不满的叫,一群废物,搞些帐篷棉被,手脚都这么慢。一群衙役陪着笑脸:“员外郎在军中呆惯了,我等衙门可没有备着帐篷被子,还要立刻去找,自然会慢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