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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建成看看天色,微微有些阴沉,道:“我去见李浑。”要是运气好,李浑这个蠢货就会把夺取“胡雪糖”的任务交给他,那么他在外,阿绍在内,内外夹攻,胡雪亭注定了只有乖乖交出胡雪糖的秘方。
“关中有好几个门阀都出动了,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从关中出发到丹阳,只需要三四个月,要是快马加鞭,或者顺江直下,那就会更快。
“我立刻去丹阳。”阿绍道,缓缓的站起,立刻有几个侍女体贴的给他系上了披风。
……
丹阳县衙内。
杨轩感恶狠狠地盯着胡雪亭,深呼吸,努力控制手脚,否则很有可能就伸出手,颤抖着指着胡雪亭的鼻子破口大骂了。这种行为太LOW,像个八十岁的老太太似的。
“你为什么不答应?”杨轩感深呼吸了半天,又喝了几杯凉茶,终于平静下来,问道。
“我怎么可能答应?那是我的商号,我的银子!”胡雪亭怒目,凭毛白送给了李浑。
杨轩感认真的看着智商降低到了脚底板的胡雪亭,道:“李浑不可能在乎小小的胡雪糖的。”李阀家财万贯,田地多得数不清,就算收租,都收到手软,怎么会在乎一点点小利润。
“我管李浑有没有钱啊,想要动我的钱,做梦!”胡雪亭恶狠狠的道。
杨轩感看着胡雪亭,用最平静的声音道:“你可以假装答应,然后等李浑和你见面的时候,再私下谈条件。”李浑是想要演戏,还是真的要吞并“胡雪糖”,等私下谈细节的时候,不是就知道了?何必急吼吼的翻脸?
胡雪亭一掌拍在桌子上:“马蛋!忘记了!”
杨轩感气乐了:“一提到银子,就冲动了?”还以为胡雪亭多么大气和牛逼,不过如此。
胡雪亭打死不认:“胡说,我要是冲动,当场就砍死李浑了。”
杨轩感忧郁的看着石介:“多好的机会啊,就这么错过了。”李浑几乎百分之一百是为了安抚内部,否则夺取一个小商号,真的是一点政治意义都没有,只要胡雪亭肯给个面子,当着数百淮南道官员的面,顺口答应了,然后背地里谈判也好,反悔也好,保证李浑不会在意。
石介用力摇头,一万分的挺胡雪亭:“绝对不行!钱财入口,哪里还吐得出来。”到时候真的被李浑吞下了“胡雪糖”,哪里哭去?
胡雪亭跳脚狂叫:“就是!就是!要是我顺口答应,李浑顺着杆爬,吞并了胡雪糖,我哪里哭去?”坚决不给李浑一点机会。
“我敢保证,李浑是真心要吞并胡雪糖!胡雪糖垄断天下糖业,出口到世界各地,指日可待,那是得多少银子啊!李浑的田地租金算个P!我都打了半天眼色给他,让他重新提个建议,他都假装没看懂,不肯答应,咬死胡雪糖不松口,这就是李浑狼子野心的铁证!”胡雪亭有证据,以为李浑看不上胡雪糖的结论可以休矣。
杨轩感深呼吸,肝疼极了,这已经不是智商狂降了,这是财迷心窍!他没能忍住,终于伸出了手指,颤抖着指着石介和胡雪亭:“今日方知,你们两个是亲师徒!”
石介怒视,富二代滚粗!
杨积善飞快的记录,金无足金,人无完人,诚不我欺也。胡雪亭看着脑子里全部都是阴谋诡计,竟然有如此重大的破绽,把金银当做命根子。在洛阳的时候,为什么没有看出来?
……
李浑闭着眼睛,伸手指敲打着桌面。左右站着十几个心腹,人人不敢出声,看李浑的脸色,简直是吃了狗屎一般。
“阀主肯定是没有想到胡雪亭如此的无礼。”一些心腹心里想着,李浑从出生到现在,从来没有被一个小字辈的菜鸟当面反驳过,此刻想必心里极其的愤怒。
自从被胡雪亭当众反驳后,李浑闭门三日,谁都不见,每天只见一只只信鸽在窗户中飞进飞出。今天是第一次出现在众人面前,人人都在猜测李浑的用意。
想到李浑拼命的用信鸽和外头联系,多半是在和洛阳的诸位大佬联络感情,想要一口气干翻胡雪亭,干翻杨恕,一群心腹就很是担忧。为了这点小事,闹到几个大佬翻脸,实在是不值得。
心腹手下们紧张的看着李浑,挫折教育很重要,但到了李浑的年纪再来玩挫折教育,那已经太晚了,丢了面子的李浑已经处于发狂的边缘了吧。虽然李阀不可能惧怕小小的胡雪亭,但是,若是和胡雪亭争执起来,耽误了李阀渗透和掌握淮南道的大事,那就有些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一群心腹互相打着眼色,作为家臣,必须时刻提醒李浑,以李阀的大局为重,小不忍则乱大谋。
“阀主为了张镇周,不惜抛弃名誉,当众宣战,可为天下各门阀的表率。”一个心腹低声道,给足了李浑面子。
其余心腹用力点头:“阀主视张镇周如国士,张镇周必以国士报之。”“天下有识之士,见阀主情深义重至此,当纷纷投效我李阀。”“李阀必因阀主而壮大!”
阿谀奉承声中,李浑睁开了眼睛,有些愕然的看着一群心腹手下:“真的?”
一群心腹手下用力的点头:“真的!”
“那立刻把这个消息散播开去!”李浑笑了,一群心腹手下有些尴尬,堂堂李阀阀主、淮南道行军总管李浑和一个小小的女县尉交手的消息,散播出去有个P好高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