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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有多少?”有人低声道,放眼往前看去,官道上一路向丹阳县城的方向,每隔十丈左右,就有一具尸体在风中或静止不动,或随风摇曳。仅仅视线可及,起码就有百余具。
    “看那边。”有个士卒伸手指着一具尸体。那具尸体或者说是尸骨,浑身上下没有一片肉,只有白骨森森。再往前,竟然有一具尸体只有半个身体。
    张镇周倒吸一口凉气。
    “来人,去问问。”某个官员下令道,不等他们派人去前面的岗哨,那里已经有人看见了他们,一边向着村里招呼,一边大声的向警告他们:“前面的人站住!丹阳县尉有令,所有人不得进出丹阳县,违令者斩!”
    “我们是官兵!”某个骑兵纵马过去,大声的道,“看清楚!我们是官兵!搬开路障,我们要去丹阳!”
    一群村民大喜欢呼,急忙搬开路障,百余骑涌入,却不就走。某个心腹手下问道:“丹阳县如何?”
    如何?贼人都被杀了,丹阳县起码死了五六千人,大半个城市烧光了。
    心腹手下不敢置信的再问一遍:“贼人都被杀了?”这也太不可思议了,转头看了一眼张镇周,老天爷真是厚待他啊,脑袋肯定是保住了。
    张镇周努力克制大笑,太不亡我!这么大的危机,竟然就这么度过了?真想学那些中二,仰天长啸:“我是位面之子!”
    “不过,死得真是惨啊。”那村民其实没有见到丹阳县城的状况,只是想当然的道。张镇周已经没心情听下去了,必须眼见为实。
    “走!”百余骑再次向丹阳县城进发。
    越靠近丹阳县城,这路边的尸体越是密集,仿佛永远都不会到头,空气中满是尸臭味。远处,几十个百姓正在努力的挂尸体,听见有马蹄声,转身看过去,见是官兵,用力的挥手。
    骑兵飞快经过,张镇周看见那些百姓的身上,竟然各个都有绑带,眉头一皱,勒住了马。
    “丹阳县到底如何了,可能说说?”他柔和的问道。
    “有小娘亲在,已经没事了!”一个百姓大声的道,自豪无比。
    “贼人也敢来丹阳县送死,来多少,杀多少!”一个百姓拍着腰间的菜刀。
    张镇周宽慰了,看来丹阳县其实受创不重,什么五六千人死亡全部是胡扯,不然这些百姓不会如此的欢笑,也不会有什么上万贼人,估计也就几百人,不然丹阳县肯定完蛋了。
    百余骑再次进发,张镇周一路都带着笑容,人吓人吓死人,哪里有上万贼人,纯属胡扯,这丹阳县肯定没什么问题。
    “总管?”某个手下颤抖着道,前面就是丹阳县城,一眼望去,到处都是废墟。
    这丹阳城哪里还是丹阳城?
    张镇周阴沉着脸,带队飞快的穿越了整个丹阳城,稀稀拉拉的人口,以及偶尔才能看见的完好房舍,让他心惊胆战。
    “总管?”某个手下看着路面,到处都是鲜血,只怕这死了五六千人丝毫没有说谎。
    张镇周沉默良久,猛然道:“转向,我们去江宁!”丹阳城已经完了,胡雪亭可不是好脾气的人,若是被她遇到,说不定就会当场斩杀了他,谎报是被贼人所害,没地方哭去。
    百余骑一路往西,只见官道两边依然是尸体高悬,乌鸦飞舞,一眼看不到头。百余骑默默的疾驰,心中再无喜悦,唯有寒意。
    ……
    丹阳县火起的时候,清风山大当家大声的笑:“敢杀我清风山好汉,这就是下场!”敢毁了他的根基,他就一把火烧回来!
    落地秀才站在他的身边,捋须微笑。清风山残存的几十个贼人此刻应该在丹阳县中大肆的掳掠,天亮的时候,就会回来和他们汇合。
    “人人都想要提前下手,真以为我不知道吗?”落地秀才得意万分,这种小手段也想瞒过他?
    笑眯眯的大当家笑着道:“走,我们去汇合地点。”身为山寨大当家,哪有亲手打劫的道理,当然是远远的站在安全的地方,看手下们抢劫和拼命了。笑眯眯的大当家是个谨慎的人,他把汇合地点设置在了丹阳县外。就算其他郡县反应神速,出兵剿匪,也不会怀疑他这个在丹阳县外的老实路人甲。
    时间慢悠悠的过去,天色亮了,但应该前来汇合的贼人却没有到。
    “是不是他们贪心,多抢了些,误了时辰?”落第秀才皱眉,早已提醒了数次,必须抢了就跑,别贪心,但是,那些贼人答应的再好,也难保阳奉阴违,在白花花的银子,以及火光和杀戮前,理智很容易消失。
    “我们立刻走!”大当家阴沉着脸,那些贼人都是他的心腹,他知道他们的性格,有好几个很是稳重,绝不会忤逆他的意思,说好了什么时辰集合,只会早到,不会迟到。
    “只怕是被杀了。”他淡淡的道,心如刀割。心疼死了赤胆忠心的手下?心疼个P!手下哪里不能招揽?只要有钱有权,要多少忠心耿耿的手下,就有多少忠心耿耿的手下!
    笑眯眯的大当家的计划当中,这些手下甚至是要杀人灭口的,又怎么会因为他们死了而心疼?
    义薄云天,替天行道,江南绿林盟主,清风山大当家的计划很简单,让那些手下再去抢一票大的,然后拿抢来的银子,改名换姓,去千里之外的中原或者关中,直接买个小官,从此洗白白做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