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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镇周死死的盯着胡雪亭,明明知道某人犯罪,却没有证据,真是太憋屈了。
一群洛阳来的官员无奈的互相打眼色,这是代表张镇周输了张胡斗第一局,第二局ready中?都说张镇周是弱鸡,没想到是弱鸡中的弱鸡,送到手上的胜利都不要,愣是要认输。这已经不是志气的问题了,根本是脑残了,张镇周能当官到现在,祖上一定积了非常非常多的德。
“来人,送客!”谈判破裂,张镇周毛礼仪都不顾了,直接赶人。
胡雪亭大怒,拍桌子:“以为这么就完了?做梦!”一群人愣住了,赢了还不好?
张镇周看看窗外,淮南道行军总管府的数百卫军刀枪在手,随时可以杀入大厅,不怕胡雪亭翻脸拔剑。他讽刺着:“怎么,想要继续卖纸张吗?”为了钱什么都肯干,毫无节操的人,也配和他为敌?
胡雪亭厉声道:“为了胡某和张小气鬼的意气之争,朝廷诸公夜不能寐,天下动乱,实乃胡某之错也!”
一群人惊愕的看着胡雪亭,张镇周更是惊疑不定的看着她,忽略了“张小气鬼”的称呼,以及莫名其妙的夜不能寐天下动乱等词语,听胡雪亭的口气,这是要勇于承担责任了?
杨轩感惊愕的看着胡雪亭,今天的剧本反转太快,老剧本可以扔掉了。
“胡某当辞去丹阳县县令之职,以谢天下!”胡雪亭闭目向屋顶,身上放射出了万道光芒,衬托的张镇周果然小家子气,没有气量没有肚量,丝毫不以朝廷为重,哪个角落凉快就哪个角落待着去。
杨轩感反应极快,卖力的鼓掌:“胡县令一心为公,当公无私,损己利人,以天下为己任,可为天下表率!”就是故意气死你张镇周的,怎么样,不服啊?回头到了洛阳,立刻稍加改编,把张镇周塑造成白鼻子小丑的形象,编成上下集,找一百个说书的,在洛阳所有酒楼每天不停的说,看你丫的脸往哪里搁。
一群洛阳来的官员看张镇周,这次真怪不得杨轩感拆台,和自动承担责任,辞去官职,息事宁人的胡雪亭相比,张镇周实在是不够看。
张镇周脸色一点都没变化,胡雪亭再搞什么花样,他已经免疫了。
“今日方知司徒府中人,皆人杰也!”官员中有人同样捧胡雪亭的场,加贬低张镇周。大老远从洛阳赶来扬州,排除千难万险,没想到功亏一篑,竟然是坏在张镇周的手中,很有帮人反被坑的感觉,谁心里没气啊。
“张淮南还要三思。”有官员看不清情况,还指望能顺利完成任务。
张镇周理都不理,只管喝茶。
众官员或冷笑,或叹息,或鄙夷的离开,事情发展到了这个田地,离开洛阳,甚至离开丹阳县时的所有谋划尽数落空,却偏偏不是他们不尽力。众官员看看头顶的天空,竟然很有点造化弄人的味道。
“胡雪亭,老夫有一言,想和你单独一谈。”张镇周道。
杨轩感急忙死命的向胡雪亭打眼色,抓住机会,痛打张镇周!没事,就说手滑了,出了麻烦我顶着!
胡雪亭重新回到大厅坐下,大厅内除了她和张镇周,再无其他人。
“你可知道,老夫为何要和你为难?”张镇周看都没看胡雪亭,只管喝着茶水。“你有高颖的推荐,有杨恕的拜托,老夫本来不该和你为难,你有什么过错,老夫睁只眼,闭只眼就是。”
这个问题,胡雪亭还真想不出来。若是说一开始的时候,张镇周冲着高颖和杨轩感的推荐,满怀善意的办酒宴,结果胡雪亭当场殴打淮南道官员那个谁谁谁,惹出的扫面子不和等等,也没道理越闹越大。
不过是打了人而已,就算胡雪亭再无礼,冲着高颖和杨恕的面子,张镇周顶多回复高颖和杨恕,“此女天性顽劣,鄙人才学有限,有负重托”什么的,从此对胡雪亭不闻不问就是,有必要跑到丹阳县,搞出客栈闹鬼吗?这已经是近乎和高颖杨恕翻脸了,你们托付照顾的人,我想教训就教训了。
而且,要是摆不平客栈闹鬼,后果会有多严重,就不信张镇周看不出来。不能沟通鬼神的胡县令,根本无法阻止杀良冒功。
“起初,只是误会。”张镇周淡淡的道,巫蛊之乱什么的乱猜疑,没有必要细说,“不过,后来,老夫是铁了心要教训你。”
好心请客被打脸,算个毛啊?在张镇周的眼中,早已经不是个人的恩怨,而是原则的问题,或者说,是关系到天下苍生的问题。
用高颖的话说,胡雪亭陷入了杨広,高颖,杨恕,贺若弼,李浑,宇文述等等满朝文武的漩涡当中。
张镇周用极度的思索,甚至联系了后宅夫人最热衷的戏文,认为胡雪亭作为漩涡中心的原因,最大的可能,无非是胡雪亭在杨広,杨轩感,高颖的大儿子,李浑的二儿子,贺若弼的三儿子等等之间徘徊,难以选择人生伴侣。这中间可能会有什么胡雪亭知道传国玉玺的下落啊,胡雪亭是前朝的公主啊,胡雪亭其实是流霞派的仙女啊等等狗血到想吐的小插曲。但总之,这是一个情情爱爱的漩涡。
这个漩涡的结局,最大的可能,还是胡雪亭选了地位最高的杨広。有皇帝可以选,选了送外卖的,哪里算HE,根本是BE了,还没人信。
“你的未来很广大。”张镇周淡淡的简单说道,一切猜测,以及高颖的话,没有必要说给胡雪亭听,她知道,那就不需要解释,不知道,更不用现在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