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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晓刚急忙提醒:“县令,本县现在只有我一个衙役,没有人手啊。”
    胡雪亭看看身后孤零零的,一点跟班都没有,长叹:“可恼!可恨!”
    数千围观众悄悄嗤之以鼻,官官相护!
    “咦,这里有数千人,想要当衙役,当文书,本官正好以此为考题,你们谁把主簿典史等人带来这里,谁就是本县的衙役。”胡雪亭道。
    数千人面面相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有人转身就跑,其余人这才反应过来,闹哄哄的四处乱跑。
    “抓住主簿,我就是新的衙役!”到处有人狂叫,聚集在县衙前的数千人一哄而散,唯有满地的瓜皮果壳。
    “机灵点,去老家躲着,别出来。”胡雪亭淡定的对跪在地上喊冤的人说道。那人用力的点头,一骨碌的爬起来,从张晓刚的手里接了一包银子,左右看看,飞一般的溜走。
    张晓刚小心的提醒胡雪亭:“只怕定不了罪。”派人诬告很容易核实的,主簿转身就出来了。
    “出来?”胡雪亭笑了,“怎么可能。”
    张晓刚脸色大变,想起了一连窜被抓进了监狱,然后躲猫猫死喝水死的故事。他看胡雪亭的眼神更加的畏惧和老实了,随随便便就诬陷下属,就要人性命的人,根本没人性。
    “你想得太简单了。”胡雪亭笑,乡绅的想法,和体制内的差距真是太大了。
    “在这里!”几个人冲进了酒楼,指着主簿大笑。
    主簿等人莫名其妙,一瞅,这几人正是酒楼的老板和伙计们,怒斥道:“放肆!”
    酒楼掌柜哈哈大笑,竟然一点都没有以往被呵斥后,浑身发抖的样子:“都抓起来!”
    “我就说今天早上,怎么喜鹊对着我叫,原来是我要当衙役了啊!”“是啊,怪不得我今天总觉得特别的有力气。”一群伙计们欢笑着,有了美好的明天,真是幸福啊。
    主簿几乎秒猜到了原因,冷笑着:“是胡县令说,抓了我们,你们就能当衙役?你们就没有想过,老夫放出来的时候,就是你们的死期?”主簿怎么都没有想到,胡雪亭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没有任何罪证罪名,随便逮捕朝廷命官,但这更是败笔中的败笔,主簿当真是一点都不担心。
    酒楼掌柜和伙计怔住了,主簿等人一转身就出来的可能真的很大,百分之一百给他们这些人穿小鞋,往死里整。
    “怎么办?”伙计们颤抖了,好像一时冲动,玩脱了。
    “事到如今,只有一条路了。”掌柜眼冒凶光,伙计们吓得人都抖了,不是要杀人灭口,以绝后患吧?这也太中二和傻逼了!几个伙计死死的抱住掌柜的胳膊:“我们只是想当衙役,没想掉脑袋啊。”就连主簿等人都脸色大变,看不出掌柜怎么中二,以及脑残般的杀伐果断!
    掌柜看白痴:“谁说我要杀人灭口的,我的意思是,以后只能死死的抱住县令的大腿了,真不行就全家搬家。”县令的大腿怎么都比主簿粗,还怕主簿报复?真不行还能千里出逃呢,就不信大随这么大,主簿能找到他们。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夸奖道:“果然是掌柜啊,就是想得周到。”
    主簿在众目睽睽之下,被绑着手,押送到了县衙门口。主簿看见胡雪亭,第一句话就问道:“胡县令,你违法律法,擅自拘捕朝廷命官,该当何罪?”
    胡雪亭一脸的惊讶:“本官没说要拘捕你啊?”一瞅主簿等人身上的绳索。“误会啊!本官只说要带你们回来,调查清楚。来人,快快松绑。”喊了半天,就是没人过来松绑。
    胡雪亭跌足长叹:“作为本县官吏,本官是相信你们的,一定是被人诬告,但是,为了朝廷的名誉,为了各位的清白,只能请你们暂时住在县衙,停了公务,配合调查了。”
    主簿脸色大变,终于明白了胡雪亭要做什么,颤抖着道:“老夫与知府相识,你若敢这样对我,知府不会放过你!”
    张晓刚狞笑,立马把主簿等人扔进了破屋当中。“县衙暂时没有房间,只能让你们委屈一下了。”
    典史等人看着黑暗肮脏的房间,大惊,难道真的是躲猫猫死?这也太目无法纪了。
    “愚蠢!”主簿长叹,到了这个地步,竟然还没看出胡雪亭的诡计,真是枉为官吏了。“我们可能要在这里待上很长一段时间了。”
    主簿已经看穿了真相,胡雪亭完全是依法办事,有人状告官员,官员回避,等待案情的审理或澄清。这套程序绝对没有问题,放到哪里,都只能说胡雪亭稍微严苛了一些,毕竟其他官员处理,只会把同僚打发回家休息,绝不会扣押在府衙当中,但这种明显带着恶意的刁难,算不上违反程序。然后,事情就会有两种可能的走向。
    “其一,胡雪亭不断地制造假案,天天告,月月告,我们在这里待上半年一年,等胡雪亭彻底收拾了丹阳县,才会给我们澄清冤屈,放我们出去。”用P股想也知道,半年一年之后,早已物是人非,他们所有的人脉关系网势力网,都将不复存在。
    “其二,引出真的苦主。”假告状的人多了,真告状的人就会被引出来,然后越来越多,直到罪名足以把他们撤职查办。
    众人面色惨白,想想手里不干不净,甚至有些血迹,心里就恐慌的厉害,若是真的出了苦主告状,只怕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