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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不是我的女儿。”张仪同长叹,物证人证一大堆啊。
“是,我知道的。”张夫人微笑。
马四像蟑螂一般,悄悄的挪到了刘二的身边,低声问:“到底怎么了?”在他看来,这事情很容易解释啊,胡雪亭姐妹的来历清清楚楚,跟随张仪同去接应沈子晨的几十人,人人都能作证。
刘二恨恨的道:“还不是那些夫人团闹得。”
……
就在马四送胡雪亭等人去遗孤院的时候,夫人团又来了。
张夫人喜滋滋的:“昨晚仪同和我解释过了,前因后果,详详细细的,没有一丝的疏漏,真不是张仪同的孩子。看来是我想多了。”
赵夫人道:“细细说来!”
昨夜,张仪同找了刘二等人,把在并州道接到沈子晨的书信,急急忙忙赶往汝南接应沈子晨,却错过了,沈子晨遇难,只接了胡雪亭等人的具体事宜,一一的说了,简直是事无巨细,件件都有人证物证。
刘二等人赌咒发誓,绝无虚假,句句真话。
“胡雪亭姐妹的事情,夫人若是亲自到厉阳,一问便知。”张仪同道。
到了这个程度,本来就只是半信半疑的张夫人,自然就相信只是误会一场了。
“我和仪同夫妻多年,我其实不该怀疑他的。”张夫人很是歉疚,夫妻感情维系的基础,应该是信任,没了信任,就只留下同床异梦了。
“张仪同这是顽抗到底了。”赵夫人拍桌,竟然想回家过年,做梦!
张夫人大惊,都说了张仪同不是胡雪亭的生父,有人证物证的,赵夫人为毛不信?“你若是不信,我把刘二叫来,当面说给你听。”
赵夫人哀怨的看着张夫人,脸上浮起了惨笑:“没想到,你终于加入了我们这边。”
一群夫人同情又怜悯的看着张夫人。“唉,迟早的事情。”
“男人啊,就没有不偷腥的。”
“张夫人到现在才知道,已经很幸福了。”
“是啊,我十年前就知道了。”
张夫人睁大眼睛,你们在说什么,我完全不明白啊。
赵夫人慢慢的伸出手,握紧张夫人的手,张夫人缩了一下,赵夫人握得紧紧的,没能挣脱。
“张夫人,张仪同和刘二的话,不能作为证据。”赵夫人一字一句的道。
张夫人愕然。
“你见识太浅薄了。”李夫人也道。
某某家的老爷看上了一个青楼花魁,说是为了事业,和同僚喝茶来着;
某某家的少爷包了一个酒楼卖唱的,说是红颜知己,可怜对方没地方住。
“可是,他有人证物证啊。”张夫人笑,这种事情她当然知道,但是,这些人都没有人证物证啊,张仪同可是有刘二等二十几人作证的。
“唉,你真是太纯良了。”赵夫人叹息。
某某家的老爷把外室接近门,愣是说成是表妹,还有舅舅舅妈一堆亲戚作证,时不时还说几个小时候的趣事;
某某家的老爷把私生子说成是捡来的养子,竟然还是当着夫人的面捡来的弃婴,把夫人感动的泪水纵横,从来没有想到老爷是这么有爱心的人……
和这些更有分量一百倍的证据比,一群对张仪同忠心耿耿的手下的言语,算个毛啊?
“可是,我看刘二他们很忠心,很老实可靠啊。”张夫人不太信,个例而已,自家的老张还是很可靠的,实在不像是这种人。
赵夫人的眼神中更是充满了众人皆醉我独醒的优越感,用深的不能再深,重的地球都要砸穿的语气,道:“对你来说,刘二他们只是你丈夫的手下;对刘二他们来说,你只是他们上级的老婆。
得罪了你,顺了张仪同的心,对刘二没有丝毫损失;得罪了张仪同,顺了你的心,刘二就得回家吃自己。
你又是从哪里来的自信,认为刘二他们会对你忠心呢?”
张夫人茫然,难道刘二的忠心,也需要细细体会?
赵夫人又笑:“张仪同若是换了夫人,刘二会不会对新夫人忠心呢?你若换了丈夫,刘二会不会对你忠心呢?”
张夫人浑身发冷,只觉要是这么钻牛角尖,日子就没法过了。
赵夫人嘿嘿的笑,道:“不仅仅是刘二,任何因为张仪同,你才认识的人,全部靠不住。不信,你就……”
张仪同下朝的时候,几个同路的官员笑盈盈的看着张仪同。
“听说昨日贵府热闹非凡,老夫在洛阳多年,未曾一见啊,真是可惜。”某个官员笑眯眯的。
“仪同瞒了这么久,到今日才暴露,实在是可悲可叹啊。”又是一个官员笑。
“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未篡时。向使当初身便死,一生真伪复谁知?”某个官员长吟,谁都知道意思,好几个官员笑骂着,休得胡言乱语,仪同面薄,若是称病不出,那就是你的过错了。【注1】
那官员急忙假意的陪着罪。
张仪同紧闭双嘴,绝不搭理,一群官员戏弄的就更加厉害了。
远远的,张仪同就在注意到了远处的轿子,站在轿子边的,正是张家的老仆。
“夫人,出了什么事?”张仪同有些吃惊,轿子内果然是张夫人,多年夫妻,张夫人从来没有迎接过张仪同下朝回家,定然是家中出了大事。
张夫人不理他,走出轿子,对张仪同附近的几个官员盈盈一拜,问道:“昨夜我家仪同漏夜不归,与诸位君子共醉,实在是叨扰各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