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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曾以为,我会一直这样,和我最好的兄弟,最爱的女朋友,携手走下去,我把我自己的全部信任,都交给了这两个我生命当中除父母之外的重要的人。”
    “这份义无反顾、全心全意的信任,曾经是我觉得最值得骄傲的东西,可是起年,当时年轻的我万万不曾想到,也正是这份让我骄傲和自豪的信任,到最后成为了让我跌得最狠、最痛的陷阱。”
    “大四即将毕业之前,我用我大学四年积累的这一小部分资金还有人脉创办了我人生中第一个小的贸易公司。当时,我将这个公司视为我未来的所有前程,对它投入了我全部的心血、精力,每天宵衣旰食,甚至连陪女朋友吃顿饭的功夫都没有,一心一意地投入工作。”
    “用心的付出终究是有回报的,到我毕业的时候,当时这个公司已经从最初的3个人发展到了30多个员工,也做了几笔收入可观的生意,让我挣到了一小笔钱。”
    “同时,你父亲也跟我一样,在自己创业,创办自己的贸易公司。一开始的时候,他靠着家里的人脉关系还有资金支持走得比我顺利些,但是我们毕业以后,因为一些原因和政策上的问题,他的公司就走得没这么顺了。”
    “你父亲是我当时认为的好兄弟,好兄弟难过,我作为朋友自然不可能坐视不管,于是当时我就把我自己办公司的经验还有很多内幕消息都透露给了他,帮着他走出了当时公司的困境。”
    “可以说,我对他是掏心掏肺的,我把我公司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他,只因为我觉得我的经验对他有帮助,丝毫没有多想。”
    陈起年静静听着,面容逐渐沉默。
    俞文庆说的这些,其实或多或少他都知道。
    陈起年记得自己小时候,陈天阔曾经跟他说起过家里公司创办的艰难过程,也的的确确提到过,陈家公司创办的初期遇到了一些难关。
    但当陈起年小时候问起陈天阔,家里的公司是怎样渡过难关欣荣发展的时候,陈天阔却总是含糊其辞,只打着马虎眼说就这么度过了,导致陈起年一度以为,那个公司是全凭借着陈天阔自己的能力挺过来的。
    他万万没想到,这个公司会跟俞文庆有渊源。
    俞文庆继续说:“可是,我把我的软肋展现给他,他却一转头,冲着我的软肋给我来了最致命的一拳。都是贸易公司,在生意上有竞争再正常不过,可是你父亲竟然拿着我为了帮他从而透露给他的那些我自己公司的资料,转过头来狠狠地捅了我一刀子。他在我公司处于上升期的时候,直接在背后下了黑手,弄黄了一个对我公司来说最重要的生意,而且还给我使了绊子,让我差点直接在业内身败名裂!”
    “你父亲在我面前永远是个笑眯眯的好兄弟,可是我没想到我这永远温和笑眯眯的好兄弟一变脸,竟然可以变得这么狠而无情,他这背后一刀,直接把我整个公司整垮,我赔了钱,输光了裤子口袋里最后的一分钱不说,人也差点被他整得坐了牢。”
    “但是我没想到,你父亲更狠的还在后面。”
    “我被关押进看守所以后,你妈妈作为我当时的女朋友,四处奔走筹钱,想要把我拉出泥潭,可是当时,对我这样一个亏了一屁股账务还可以马上要坐牢的人来说,身边那些从前的朋友亲人简直对我避之不及,怎么可能还上赶着来帮我?你妈妈走投无路,到最后,只能去求陈天阔这个混账。”
    “当时陈天阔借着我告诉他的经验还有我介绍给他的资源,在业内逐渐站稳了脚跟,而且有一家独大的趋势,陈天阔便说,可以答应你妈妈把我拉出来,但是有一个条件。”
    即使事情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但提到这段话的时候,俞文庆的脸上还是浮现出了一种阴戾。
    “条件就是,要你妈妈答应,和他陈天阔结婚。”
    陈起年的表情骤然僵硬,整个人宛如一瞬间坠入了冰窖,浑身冰凉透心。
    俞文庆咬着牙:“陈天阔用我的事情来要挟你妈妈,要她答应结婚的事情。也是在这之后,我才从你妈妈的口里得知,这四年间,陈天阔一直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偷偷摸摸地接近你妈妈,总是有事没事地想要和她见面,还会说一些越界的话,暗示静晚放弃我,和他在一起,找一个条件更好的。”
    “静晚当然没答应,一直严词拒绝,还要陈天阔不要再骚扰自己,但是陈天阔这四年一直没消停,贼心不死地一直觊觎着静晚。而静晚看到我视他为真心朋友,不忍让我知道真相,所以一直隐忍和隐瞒,从来没在我面前指摘出陈天阔的真面目,而我这个眼瞎耳聋的,这四年间也一直被陈天阔那笑眯眯的样子瞒住,从没发觉他的心思。”
    “静晚为了我的前程,最终还是忍辱负重屈服了,最后答应了陈天阔,和他结婚。”
    “陈天阔也遵守了自己的诺言,调动人脉和钱,把我从看守所里给弄了出来。”
    “我出看守所的那天,浑身狼狈不堪,可是陈天阔却衣冠楚楚地搂着静晚坐在宝马香车内,用一种居高临下的眼神看着我,告诉我说,这四年他之所以一直愿意和我这个穷乡僻壤里出来的傻小子为伍,全都是为了想办法接近静晚,因为静晚从不对别的异性多看一眼,他才出此下策,通过我和静晚说上话。”
    “这个时候,我才知道我有多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