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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细雨一瞬间就从一个恶人的角色转化成了受害者的形象,那天晚上,有不少的人通过手机抑或是现实找到她,向她道歉,说自己之前受了舆论的影响,人云亦云地骂了她,污蔑过她,现在像她表示真诚的致歉。
    这些道歉,乔细雨并没有回绝,一一答应了下来,回答他们:“好,我知道了。”
    没有原谅,有没有责怪,只是收到了他们都歉意,回应一下而已。
    到最后,李织织、严朵朵还有一些班级里的女生都在抱着乔细雨大哭。
    这些人,都是在乔细雨经历那段最灰暗时光时,毫不犹豫站在她身边的人。
    他们每一个人对于乔细雨来说,都是弥足珍贵的,是经历之后留下的宝藏。
    也许是因为毕业的伤感,也许是沉冤得雪后的快感,总之,到最后,乔细雨也忍不住地痛哭出来,抱着大家哭成了泪人。
    虽然经历了不善,却还是遇到了善良的人。
    她已经知足了。
    
    午夜12点半,大家才依依不舍地各自离散。
    乔细雨跟着简书意走出KTV的时候,午夜的风吹来,十分凉爽。
    她想了想,还是忍不住拨通了陈起年的电话。
    响铃三声之后,听筒里传出陈起年低沉带笑的声音:“喂?”
    乔细雨坐在副驾,简书意已经启动发动机驱车回家。
    乔细雨的眼睛弯弯,勾着笑容,肯定地问:“方翔给我道歉的事情,是你和俞家宁做的吧?”
    此时此刻,另一边,陈起年坐在驾驶座上,靠着降下玻璃的车窗,一手举着手机,另一手探出车窗外,夹着一根缓缓燃烧的香烟。
    听见乔细雨的问话,他笑着点了点烟灰,并没有否认:“这么快就被你猜出来了?”
    乔细雨扑哧一笑,揉着太阳穴,无奈说:“今天晚上你们两个人一直没影,不是你们俩联手做才奇怪呢。”
    陈起年侧眸,瞥了一眼面无表情坐在自己副驾的俞家宁,颔首点点头,笑着说:“对,就是我们俩联手干的,看完以后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出口气?”
    “有。”乔细雨笑了笑,“谢谢你,还有,替我转达一下,我也谢谢俞家宁。”
    “他现在就在我旁边,要不然我把电话给他,你亲自给他说声谢谢?”陈起年挑眉。
    俞家宁当即横眉冷眼看过来,死死瞪了陈起年一眼,傲娇冷硬地拒绝:“不用!我耳朵没聋,听得到。”
    乔细雨听到这句别扭的不用,忍不住又破功笑了。
    “好吧好吧,但是,还是想非常真挚地和你们俩说一句——”乔细雨收敛笑容,表情显得无比认真,“真的谢谢。”
    “好。”陈起年温柔微笑。
    “收到了。”一旁的俞家宁也酷酷地回答。
    听到他们两个的回答,乔细雨抿嘴,笑容温柔:“那,我先回家早点睡啦,你们也早点回家休息。”
    “好。”陈起年温柔微笑答应,等着乔细雨先挂断了电话。
    听筒里传来断线的嘟嘟声。
    陈起年把手机息屏,放回口袋里。
    他丢了已经燃完的香烟,反过身,把车后座放着的两瓶冰啤酒给捞了过来。
    一瓶给自己,一瓶塞给对面。
    俞家宁接过,也没客气,揭了盖子仰头就气势汹汹地灌下一口。
    陈起年不动声色地看着他仰头闷声喝酒,无声地笑了笑,也揭开自己的。
    “碰一个?”陈起年率先把酒瓶递了过去,挑眉探寻地看着俞家宁。
    俞家宁俊昳的面容表情酷酷,一言不发拿下酒瓶,凑近陈起年的酒瓶一碰。
    车停在路灯下。
    两边街道灯火琳琅,行人匆匆来往。
    两个男人同坐在车内,碰瓶喝酒,很少说话,二人之间从前那种剑拔弩张的气氛不知不觉已经消散。
    甚至,两个人都在心里默不作声地觉得,偶尔像这样和对方和平地坐下来喝口酒,感觉似乎还不错。
    第88章
    灌完手里的啤酒, 陈起年放下酒瓶,转头看向俞家宁,似笑非笑地问道:“今天这么好的时机, 不准备找她表露心意?”
    俞家宁放下酒瓶, 用手背擦干了唇角上的酒滓,横眼过去盯着陈起年的脸:“你认真的?少他妈装大度,我要真找她表露心意, 你他妈心里那缸子醋还不沸了?”
    陈起年垂眸笑笑, 举双手投降:“对,我装大度。”
    “别他妈试探我了。”俞家宁抓起酒瓶,仰头又灌了一口, 阖下眼帘半遮着眸光, 淡淡道, “我不会威胁你地位的。”
    陈起年不置可否笑笑,认真看着俞家宁:“这话真不像从你嘴里说出来的。”
    “不像也是从我嘴里说的,爱信不信,不信拉倒。”俞家宁冷冷闷声。
    “来,再碰一个。”陈起年抓起酒瓶,碰在俞家宁的酒瓶上。
    清脆的干杯声之后,俞家宁闷了一口冰啤,侧过脸漠然地看着车窗外人来人往的街景。
    两个男人之间沉默了须臾。
    “你会对她好的, 我知道。”
    静默的车厢中,陈起年听到俞家宁突兀地这么说了一句。
    陈起年晃了晃手里半瓶酒, 笑意斐然:“嗯,这话不错。”
    “你是她正确的选择, 我也有我的自知之明, 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我心里清楚。”俞家宁垂眸,“所以陈起年,你大可放心,以后,还是永远,我心里在想什么,我都不会告诉她,她什么也不必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