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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受害女总监在案发时,意识是清醒的,清楚地听到了那几畜生说她给脸不要脸,挡了人家的财路,他们收了钱要让她身败名裂、生不如死。但事后,在警=方审问中,那几个禽=兽宁愿坐牢,也死活不肯承认被人指使,而由于没有足够的证据,致使背后的主谋至今仍然逍遥法外。
    在状告无望的绝望中,那位女受害人带着万字血书,从天圣楼上一跃而下,用自己宝贵的生命来控告天圣的罪行。
    然而,哪怕业界都知道这件事和天圣脱不了关系,但毫不影响他们在半个月后,顺利拿到了那个项目。而最让人愤恨的是,藤向阳还高调地举办了新闻发布会,在会上恶心地说要好好运营好这个项目,以此告慰那位女总监。
    那一天,但凡知晓这件事来龙去脉的投资人无一不在社交媒体或者其他途径唾弃暗讽天圣,就连口碑不咋好的聂坤都在朋友圈发了一条:【见过脏的,但没见过这么肮脏的,让人作呕】
    但那件事后,业内和天圣打对台时都会格外小心谨慎,就怕一个不小心着了道,有些机构甚至会“惹不起躲得起”,不与小人为敌。
    这也是季郁彤听到师兄那句转述,知道天圣竟然在暗中盯着他们时,着急跑上来告诉宁延的原因。
    不过,现在看来,宁延应该也得到了消息,而且比她的更准确和详尽,因为她听见她对周奚说,“赵局说,天圣将会以民资机构身份被列入民生基金的竞标机构序列。不过,他们走的应该不是陈老的路,因为陈老让赵局向我们打听天圣。”
    “姓腾的路子肯定不是陈老。”对于这一点,周奚非常肯定,“陈老这人有点脾气,向来打击这些旁门左道和歪风邪气,滕向阳这种臭水沟里的恶虫,他多看一眼都会嫌脏了眼。”
    可越是这样,越能说明天圣的手腕够强,强到能跳过陈老直接进入到备选机构里。
    “不过,滕向阳能从一个驾驶员混到今天,果然有点脑子。”周奚说。
    可以看出,滕向阳很清楚,天圣就算手眼通天,但在相关政=策不松动的情况下,要突破政策,专门给自己开一道后门,势必阻力重重,一个不小心还会牵扯出他背后真正的“老板”。但是,凭借天圣的实力和能耐,是绝对没有任何可能一层又一层地撬开公字号、赵局、罗行和陈老的大门。
    于是乎,他按兵不动,躲在暗处看周奚和宁延去拼杀和撕扯,待他们撞开那铜墙铁壁,撕出一道口子,他才趁虚而入。
    破门难,钻空子易。
    滕向阳把真刀真枪拼杀的活交给了周奚和宁延,而他只要像个贼一样躲在暗处,伺机偷取别人的成果即可。
    “赵局应该会把天圣的情况向陈老反应,但结果……不好说。”宁延虽然如实向赵局反馈了天圣的卑贱行迹,但他和周奚都清楚,对阻拦天圣进序列收效甚微。
    腾向阳能有本事绕过陈老把天圣塞进去序列中,显然就准备好了遭到陈老反对的应对措施。而且,这几年,姓腾的高明之处就在于,哪怕业界皆知他们卑=劣,手段龌龊,但他把那些肮脏龌龊事全都撇得干干净净,在明面上还真找不出污点。
    陈老和赵局那边就算强力反对,怕是也拿不出能站得住的理由。
    如果再有人护着……结果可想而知。
    周奚想到那位跳楼的女同行,不由皱起眉,“以姓腾的手段和心胸,他想要的恐怕不只是能吃上一口肉。”
    能为了抢一个项目禽兽不如,会满足和他们平分万亿资金,学着孔融让利,把上好的肥肉分大头给对手吗?
    宁延深有同感,分析道,“但他应该不会想独占。”
    一来民生基金事关上亿老百姓,就算没有陈老和赵局等人,上面也不会糊涂到把这这么重要的项目交由一家刚刚成立3年的新机构来运营;二来KR和鸿升想要这笔基金,是因为手上项目遍布全球,用好这笔钱能投出更多的优质企业,既能为民生基金赚去收益,也能做大自身业务。
    天圣却志不在此。
    纵观天圣这几年的投资路径,不难发现,除了投过几家规模体量很小的企业,其余项目全是在做并购。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它不是以投行身份承接两家企业的并购业务,而是拿着钱,把各种企业吃到长山集团下。
    周奚和宁延在金融行业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不是没见过专门服务一个客户的机构,但无论什么机构,本质都脱离不了投行中介的本质。天圣却完全脱离投行性质,它的成立就是为了给长山搞钱,抢地盘,抢资源,不断做大长山的企业帝国版图。
    按照天圣的这个思路,如果他们推断没错,滕向阳拿到民生基金后,会把大半部分拿去继续吞并其他企业,为长山帝国添砖添瓦,然后再用剩余的一部分钱支付竞标时承诺的收益……
    这种模式在民间的非法集资中广泛存在,简单说就是用你的本钱支付你的高额利息,让借款人为了贪图高利,继续借出更多的钱,直到他们骗不下去,卷钱跑路。
    “他当然不会独占,否则谁替他们填窟窿。”周奚轻哼。
    天圣想要把骗局维持得久一点,一种是继续从别的地方搞到本钱来填坑;第二种就是由其他拿到钱的机构承担起给民生部付收益,从而保障民生基金能正常运行。这样,即使他们“无法盈利”、甚至适当亏损,上面也不至于严厉问责或将其踢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