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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劲深深叹了口气,似乎也觉得她这么费尽心思欲盖弥彰也是没救了,之后也不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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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劲的家位于西部城区一个不起眼的居民区,周边工厂林立,巷道逼仄,据杨劲所说他十几年前就住在这里,直到现在城中村的居民们还在日日祈祷拆迁,却不知他们早已被政府遗忘。
    他们在其中一间平房外下了车,这里是杨劲的家,杨劲的母亲杨爱萍目前也居住在这样一个像仓库的地方。
    但尹佳音了解,杨爱萍并不时常住在这,只是最近招惹了邵承,不得不搬过来避一避——她抛夫弃子,十几年前就丢下杨劲不管,嫁给本地一个富商,创办企业,事业有成。
    不过在半年前,杨爱萍的公司和邵氏集团发生侵权纠纷,证据确凿。一旦邵承起诉成功,杨爱萍就会赔得倾家荡产。
    走投无路之下,杨爱萍找上了杨劲,杨劲就找上了尹佳音。尹佳音欠过杨劲人情,这个忙她是必须要帮的。
    杨爱萍穿着朴素,是一个上了年纪、孤零零的老人。她端着碗,佝偻着背从厨房里出来,看到站在门边的二人,对他们和蔼地笑了一下,“来了?”
    “妈,你放着,我来弄吧。”杨劲快步走过去帮忙。
    尹佳音很少来客人家,有些无所适从。杨劲在厨房忙碌的时候,她只能陪着杨爱萍坐在饭桌前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杨爱萍是个聪明的女人,她刻意没有问邵承那件事办得怎么样了,反而像个亲切的长辈,问尹佳音多大了,做什么工作,有没有对象。
    这时杨劲端着菜从厨房里出来,刚好听见杨爱萍那句,“要不要考虑我们家杨劲”,当即出声喝止:“妈。”
    “我不说了,”杨爱萍摆手笑了笑,“吃饭吧。”
    杨劲的手艺不错,又由于尹佳音昨天为了赶稿连饭都没顾得上吃,只吃了一块小面包,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因此吃了很多。
    饭后,她和杨劲在附近随意转悠消食,杨劲的手机响了。
    他接起来“嗯”了一声,随后皱着眉头沉声问,“他什么时候说的?”
    电话那头的人说了几句,杨劲就把手机递给尹佳音,说,“王非凡。”
    尹佳音不太明白王非凡为什么又来找她,狐疑地接过手机,刚放在耳边,手机那头就传来王非凡兴高采烈、爽朗的笑声:“是徐凡吗?”
    “……我是,”尹佳音说,“王先生,有什么事吗?”
    “你运气太好了,”王非凡大声道,“我刚接到邵小公子的电话,你知道邵承总怎么说?他请你这周六陪他去参加酒会!”
    尹佳音一怔,下意识道:“不会吧……”
    “我也是没想到,”王非凡哈哈大笑,“那天你一个人从包间里出来,我还以为这事儿凉了,没想到邵承总遇见你也没定力,就因为你有一张和他初恋相似的脸?你说说,果然,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尹佳音也不知自己怎么了,明明邵承愿意再见她,她又可以实施计划,是一件对谁来说都是值得高兴的事,但她就是高兴不起来。
    她随意搪塞了王非凡几句,就挂了电话,把手机还给杨劲,对他有些勉强地笑了一下,轻声说,“我又可以去见邵承了,你妈妈的事情应该还有机会。”
    杨劲看起来也不怎么高兴,表情阴沉,好似抑制不住自己躁郁的心情,伸手从口袋里摸出一盒烟。
    “抽支烟,介意吗?”他淡淡地问。
    “不介意,”尹佳音说,“其实我也抽。”
    杨劲看了她一眼,冷哼一声。他沉默地抽烟的时候,尹佳音也一言不发地在街边站着。
    “我一直搞不懂你,”杨劲突然开口说,“为什么要回来。”
    “既然决定走了就好好过新生活,我妈这点破事又跟你没关系,”杨劲的声音很哑,说的话也堪称愤怒且粗鲁,“你他妈费尽心思,又改名字,又撒这么大一个慌,说自己是什么徐凡,不就是想见到邵承吗?”
    “邵承不是什么好东西,”杨劲阴沉道,“他几次上我这儿来问你的下落,用各种手段威胁我,让我找不到工作,还有这个官司,我妈年纪都这么大了,他还不依不饶,不愿意放过我们家。”
    尹佳音这些年在外漂泊,居无定所,为生存而劳碌,和杨劲联系得很少,就算邵承逼问,杨劲肯定也说不上什么来。
    邵承这么做,也是因为她。想到这一点,尹佳音顿感抱歉,轻声道,“对不起啊。”
    “你宁愿自己道歉,也不愿意承认邵承有错,是吗?”杨劲冷笑一声。
    “也不算吧。”尹佳音想了想。
    她想刚才是杨劲说错了,她并不是最近才把名字改成徐凡的,很多年前就改了,从那时起,她就希望邵承永远不要找到她。但杨劲也说对了一点,她费尽心思,撒这么大一个谎,千方百计扮演成另一个人,就是因为想见到邵承。
    她想也许无论是邵承或是她都没有错,犯错的另有其人,只是她无力改变。她想从始至终邵承和她的命运都紧密相连,像左右手、骰子的正反两面一样不可分离。她想为什么明明过去这么久,只要一提到邵承的事情,她的心就好像在流血,想见面,想堂堂正正以尹佳音的身份和邵承见面。
    但条件不允许,她只能想想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