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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年在成王墓,驱动蛊虫,实则是以血饲蛊后,莫名心灵相通,自然为之。
    但驱动人体内的蛊与驱动寻常蛊虫不同,人体之中的蛊贪性重,寄生人体总是要从其身得到什么,她若控制不了蛊,蛊便会控制她。
    莫问得到那卷轴时,记载的虽是驱蛊之法,实则是活人蛊用法。
    她当初找到那半张羊皮卷,尚抱了半分着希望,但看到实际做法与当年自己无意识下所做的事无甚区别时,她如同站在悬崖边上,要到对岸只有一座腐烂的独木桥,要么踏上去坠落深渊,要么永远停在这一头。
    这不禁让她有些崩溃。
    是以直到清酒再次蛊发昏迷,莫问再拖不得,避无可避,准备了药材,针刀,目光带着慷慨赴死的决然,进了清酒房里。
    这事出不得岔子,白桑和鱼儿在屋内守候,其余人都守在院外,就连辛丑也趴在围墙外向里张望。
    清酒躺在床上,因蛊发虚弱不堪。莫问走到她床前,清酒拍了拍她放在床边的手。
    若在以前,她是厌极了天命,说这世间一切自有定数,那是屁话,蔺家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要受这灭门之灾。
    但现在她不得不向莫问说一句:“尽人事,听天命。”
    莫问木着脸,直直的看着她,显得格外严肃。清酒脸色苍白,望着虚空浅浅一笑:“我的命本来就不好,若交代在这里,也不是你的过错。”
    清酒偏过头,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鱼儿。
    这次终于是轮到她了。上天就是会玩弄人,以前她一次次憎恨活的是自己,目睹亲人离去,如今上天似听到了她的心声,要收了她,她已经舍不得离开人世。
    很舍不得了。
    鱼儿与她目光缠绵,她说不出什么‘莫问一定能救你的话’,她很少见莫问这样崩溃,每人都有伤心事,化作了疤,一碰便要流血。
    她不想给莫问太大的压力,莫问承受的恐慌已然够多了。
    莫问已运起银针,扎入清酒穴位,她道:“你又小瞧我,我一定能救你。”
    再一针落下,清酒已昏昏沉沉,耳中听得声音模糊。
    “到时候你可能会昏睡一段日子,待你醒来,厌离他们也该回来了,一切风波已平……去扬州……听……你在……埋了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