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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和她多说几句话就脸红的人,在她的引导下逐渐放开,一次次改变,又肯抛下理性和矜持,向她表露最决绝的情绪。
当周以寒失态地喊出“因为我爱你”时,他在步之遥心里的地位,已超过其他男人,因为只有他是她一手打造,连负面都由她创造激发,是她精雕细琢的杰作。
故事的前篇,句号书写得够圆满,可以收尾了。
宴会厅是够大,但离她梦想中的求婚相差甚远,眼神交汇间,步之遥眨眨眼,反问道:“你要在这求婚吗?”
反感他的求婚,她会回“不可以”或“你做梦”,周以寒凝望步之遥饱含探询的双眸,他谨慎地发问:“可以换个地方吗?”
“嗯。”步之遥微微颔首。
她在给他求婚的机会,周以寒站起身,紧紧牵住步之遥的手,怕弄疼她又马上松开些:“跟我走。”
热烈的掌声响起,大家发自内心送上祝福,步之遥沉浸在塑造周以寒的满足中,她满心尽是惊叹与迷恋。
仇人们被警察抓捕,在场众人是她数年的好友,她不忘招待宾客:“那大家吃好喝好,今天的饭菜很丰盛。”
服务员帮步之遥拿来包,周以寒接过它,她对朋友们挥手,和他牵手离去。
进电梯到地下停车场,刚出电梯,步之遥忽被抱起。周以寒的狂恋苦艾气息在撩拨她,她环住他脖颈,盯着他优美的侧脸线条:“我自己能走。”
“我很久没抱过你了,我想抱着你。”周以寒想静静抱步之遥走完这段路,可他担心她会多想,怕他因她怀孕才抱她走。
他爱的不是孩子,而是步之遥的孩子,排序中孩子永远低于她。
被抱上车,周以寒来搂她,步之遥靠进他怀里,扬起脸看他,好奇的口吻:“要去哪?”
“去新房。”周以寒手指绕着步之遥的发尾,捏捏她脸,温声道,“你饿了吧?我们先吃饭。”
车驶进院子,房子大门打开,派克跑出迎接周以寒,它见步之遥随主人回来,兴奋地要往上扑。
“不行!”周以寒忙挡在步之遥身前,对它下严厉的指令,“派克,听话,不许扑姐姐。”
对上派克迷茫的眼睛,步之遥拉住周以寒的衣角,小声说:“你别凶它啊,进去再说。”
新房和她家的设计风格类似,美式轻奢的现代风,步之遥的舒适区,色调上这栋房子更暖些,浪漫的奶油色系。
“我带你去看衣帽间。”周以寒搂住步之遥的腰,带她上楼。
专属她的衣帽间,衣柜的玻璃门后挂着新衣服,是步之遥爱穿的款式。她拉开层层抽屉,贴身衣物补充了些,丝巾等小物也摆得整齐,留出空间等她放她的。
“我要换条裙子穿。”一条格子连衣裙戳中她审美,步之遥直接脱掉她正穿的。
她换下,手里拿着裙子,睁眼却见周以寒背对她站立。
怀揣沉重的罪恶感,周以寒不敢面对步之遥,他佝偻着背,声音低得不成样:“遥遥,把裙子递我,我帮你挂上。”
看她换衣服他都会起反应,连自己的欲望都抑制不住,他简直是禽兽。
换上新裙子,步之遥命令道:“转过来。”
她发觉了。周以寒的脊背顿时僵直,他不想看见步之遥漂亮的眸子写满嫌恶,比起被她厌恶,他宁愿消失。
他全身的血液集中到大脑,挪动腿想逃离,却走不动。
“周以寒。”步之遥在下最后通牒,“我叫你转过来。”
“……好。”为自己的冒犯而羞惭,周以寒转过身。
他的道德感太强,强到会为“怀孕”的她有反应而自责,步之遥视线重点关照周以寒的长处,笑道:“裤子没被撑破吧?”
“遥遥。”嗓子生了锈,周以寒压抑他不该有的欲念,“求你别,别拿我开玩笑了。”
强行建设起把话说完的信心,他故作轻松转移话题:“没来得及装修,但我挑好儿童房了,在二层。我会做好隔音的,她想跑跑跳跳,也吵不到咱们。”
怀孕后双方要禁欲,小孩长大后还会打扰他们亲热,周以寒描绘的未来越温馨,步之遥越觉小孩是麻烦的生物,她终结她的谎言:“我没怀孕。”
“等……”周以寒的设想突然被步之遥打断,他敢肯定他没听错,“什么?”
“我没怀孕,他结扎了。那天我吃得太多,没系腰带,中午有烤羊腿和奶茶,晚上就没点薯条咖啡,指甲涂的透明底油。”列举一连串周以寒注意到的“怀孕事项”,步之遥逐一解答。
她不能再用谎言去印证真心,他的用心她都收到,她敛眸:“对不起,是我骗了你。”
听步之遥澄清过,周以寒只余狂喜,幸好她没怀孕,不需要去经受可能的苦楚,这就最好。他喃喃自语:“太好了,遥遥,太好了。”
“等等。”他说。
“你想问我为什么骗你?”他握住她肩膀,表情严肃,步之遥手搭上周以寒的胳膊,坦然道,“我——”
“不。”周以寒在意的并非理由,他认真问步之遥,“他结扎,是他提的,还是你提的?”
他读大学的时候,班里有男同学私生活混乱,晚上跟他们大谈床事,说不戴套做更爽,平时都让女方吃避孕药。
如果为追求那种“爽”,就去结扎,再劝步之遥不戴,那更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