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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天不遂人愿,半个月下来,除了半个月前那次杂志创刊酒会,她再也没有在任何公众场合见过沈以承。
这天晚上,她有些疲倦地从舞会上回到家,进屋以后就踢掉高跟鞋,光着脚踩在地板上,有些不高兴地窝进沙发里。
姜姨正在厨房做小饼干,听见孟书瑶回来,回头道:“回来了?”
过一会儿,端着刚出炉的小饼干和牛奶出来,说:“烤了你爱吃的曲奇饼干,尝一尝。”
谁知走到孟书瑶面前,才发现她抱着靠枕发呆,有点不开心的样子。
姜姨见状,把装着饼干和牛奶的托盘放到茶几上,担心地问:“这是怎么了?晚上出门的时候不是还高高兴兴的吗?”
孟书瑶抱着靠枕,垂着眼睛不说话。
她其实也没有不开心,她就是有点沮丧,应酬了大半个月,居然一次也没有遇到沈以承。
烂桃花倒是招了不少。
姜姨把装着饼干的盒子塞给她,笑着哄道:“别不高兴了,吃点小饼干,一会儿就好了。”
孟书瑶看着眼前香喷喷的小饼干,郁闷了一会儿,到底还是拿起一块,慢条斯理地吃起来。
吃完两块小饼干,心情已经好了很多。
姜姨忽然跟她说:“对了,太太今晚打电话回来,说是有事找你,打你电话不通,让你回来给她回拨个电话。”
孟书瑶愣了愣,这时候才翻出手包里的手机。
打开屏幕,果然有两个来自妈妈的未接电话。
她探过身子,拿起沙发扶手旁边的座机电话,给妈妈回拨过去。
电话很快通了,传来母亲的声音,“阿瑶?”
孟书瑶笑,甜甜地应,“是的妈妈,在干什么呢?”
孟母笑道:“刚刚吃完饭,正和你爸爸在乡野小路散步。”
孟书瑶羡慕道:“真惬意。”
“你呢?”孟母笑,说:“姜姨说你最近酷爱社交,是不是有什么情况?”
“哪有。”孟书瑶暂时不想跟妈妈说,她爱上一个男人的事情,跨国电话,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
问道:“您和爸爸现在在哪里玩?”
孟母微笑道:“今天刚到瑞士,这边风景很美,我和你爸打算多留几天。”
孟书瑶笑,说:“好的。你们俩注意安全,照顾好你们自己。”
孟母没忍住笑,欣慰地说:“我们果然是老了,轮到女儿叮嘱我们。”
孟书瑶道:“哪有,您和爸爸不知道多年轻。”
孟母笑,说:“好了,不跟你贫,跟你说件正事。”
“好的。”孟书瑶洗耳恭听,“什么事妈妈?”
“是这样,明天丽晶酒店有场小型拍卖会,有架古董大提琴,你去帮我拍一下。”
孟书瑶还以为是什么事,闻言笑了,说:“知道了妈妈,我明天一定准时去。”
她的妈妈是位艺术家,平生不爱珠宝,酷爱大提琴。
*
拍卖会在第二天晚上八点举行,孟书瑶早早就到了丽晶酒店,工作人员将她带去拍卖大厅。
因为今晚只是一场小型拍卖会,人不多,孟书瑶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来,因为无聊,她拿着手里的竞拍牌玩。
旁边的几个人在讨论今晚要拍什么东西,她无聊听了两句,很好,没人跟她争大提琴。
晚上八点,拍卖会正式开始。
前面的几件拍卖品是珠宝和古董,竞价半天,孟书瑶等得都有些无聊了,盼着早点拍到她的大提琴,拍完好早点离开。
大概八点半的时候,她因为无聊快要睡着的时候,忽然有人拉开了她旁边空着的椅子。
她一下子清醒过来,本能地抬起头。
而当她看到坐在她身边的男人是谁时,她忽然明白什么叫做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她花费了半个月的时间,每天去各种社交场合偶遇沈以承都遇不到,没想到最后在拍卖会上遇到。
不仅遇到,他甚至还坐在了她的身边,隔得近了,她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那股淡淡的佛香。
她望着沈以承英俊的脸出神,完全没办法把目光从他脸上移开。
他今晚不像那晚在酒会上那样严肃,没有穿正装,身上只穿了件白衬衫,也没有打领带,衣袖甚至不太规整地卷在小臂处,眉眼间有几分漫不经心的慵懒,看着比那晚闲散很多。
他像是也等得有些无聊,漫不经心地看着拍卖台,手里把玩着竞价拍。
孟书瑶觉得沈以承一定是对她下了迷魂药,只要他在这里,她就无法将目光从他身上移开。
可也许是因为她的目光太炙热,停留在沈以承身上的时间太久,久到沈以承都有所察觉,他忽然转过头来,目光中带有几分疑惑地看她。
孟书瑶面不改色,趁机打招呼,“沈总,好久不见,你还记得我吗?”
沈以承明显愣了一下,他盯着她看好久,似乎完全想不起来她是谁。
孟书瑶一瞬间觉得好失落,但还是露出笑容,说:“我是孟书瑶呀,半个月前的杂志创刊酒会上,我们见过的,当时我和陆澈在一起。”
沈以承又看了她一会儿,最后也不知是真的想起了她来,还是只是出于礼貌,随意招呼了一句,“原来是孟小姐。”
孟书瑶看着沈以承淡淡的表情,怀疑他大概根本没想起她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