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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脸上笑意愈浓,扯开她的衣襟就吻下来。
    “你这是干嘛?”林薇推了他一把。
    他偏偏欺身过来,双手扣着她的腰,反问:“你说我干嘛?昨晚上哪儿去了?”
    “那您呢?昨天晚饭吃的好不好?”林薇试图掰开他的手,“一圈长辈坐着,就跟相亲似的,看这架势,您是又要高升了吧?”
    陈效却不松手,愈加靠过来,把她顶在门上,办公室都是玻璃墙,也就是门后面还不至于让人看到。他嘴里嗤了一声冷笑,道:“我要坐上那个位子,用得着卖身?你就这么看低我?”
    林薇眼看就装不下去了,可还是不让步,揶揄道:“也是,您就算要卖,年纪也太大了点,人家才几岁,您又是几岁?”
    陈效倒也不生气,凑在她耳边轻声答:“ 你不嫌我就好。”
    林薇被他的鼻息吹的很痒,一下没绷住就笑出来了。陈效捂着她的嘴,探头朝外面看了看。此时午休时间已过,开放区域的职员陆陆续续的回来上班了。
    “快走吧你。”林薇扣好衬衣,轰他。
    他点点头,启开手,又在她唇上吻了一下,这才松开她,开了门走出去。林薇自觉面孔潮红,低着头就要关门,陈效却又转回来,对她说:“晚上回家,知不知道?”
    他说话的声音并不高,可架不住有人竖着耳朵听着,各种含义不明的目光朝他们这里投过来,林薇反倒不怕了,整了整衣服,回答:“知道了。”
    公司里的人大都知道他们关系暧昧,可在这节骨眼上做出这样姿态,似乎就更不同一般了。林薇知道,陈效想传达的意思就跟他刚才说的那句话差不多:我要坐上那个位子,还用得着卖身?他这又是在赌,赌何家人离不了他,不敢拿他怎么样。可现在毕竟还有一个杨佑佳掺合在其中,做到这个地步,许多人面子上都不好看。 要是弄的不好,也可能就把关系给搞僵了。林薇隐约觉得,陈效之所以做的这样绝,多少是为了她,因为她昨天闹了场不大不小的脾气。但这样的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她不敢细想。
    夜里,她如约去陈效那里,一到就把女佣打发走了。陈效回来的时候,她正在厨房下面条。他换了居家的衣服,站在她身边看。面熟了,她盛了一碗端到餐台上,又发了双筷子给他,自己就着锅,吃剩下的那一半。
    “你就这么吃?”他问。
    “可以少洗一只碗啊。”她老实回答。
    他看看她,摇头道:“一个小姑娘懒成这样,人家看到了会怎么说。”
    她笑起来,把那句话回给他:“只要你不嫌我就好。”
    他也笑,低下头吃面。她自己几乎没动什么,只是咬着筷子看他吃,莫名想起他们刚认识的时候,她才十九,他已经三十多了,觉得他就好像大叔一样,后来他是上司,再后来变成床伴,时至今日,她有时候甚至觉得他像个小孩子,就好像现在,他坐在她面前,身上穿个白背心,埋着头狼吞虎咽的对付一碗面。她看的实在喜欢,几乎母性大发,放下筷子就走过去抱着他。
    “哎,你干嘛?”他嘴上假装不愿意,却伸手把她拉得更近,坐到他腿上。
    她搂着他脖子,抱得愈紧,贴着他耳朵问:“你怎么就不怕我一走了之呢?我辞职信都写好了。”
    “你跑不了。”他笑答。
    她最恨他这幅胜券在握得样子,手伸进他的裤腰,抓着他质问:“你老实说,去美国干嘛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觉得他身子僵了一僵,过了一会儿才说:“我在考飞机师执照。”
    “你胡说八道什么。”她根本不信。
    他抱着她,探身去拿手机,打开来交给她,上面有张照片,那是他坐在一架小型飞机的驾驶座上,虽然带了墨镜,可千真万确就是他。
    她楞了楞,终于大笑,说:“你这中年危机可真够严重的了。”
    “说个一次两次是玩笑,”他抓住她的胳膊威胁,“老是说就不好玩了啊。”
    她讨饶,换了话题:“为什么不告诉我?”
    “本来应该是个惊喜的。”他答。
    “怎么?你驾着飞机降落在我面前?”她问。这样狗血的桥段,却莫名其妙的让她脸红起来。
    他看着她,这样回答:“新年的时候,我想带着你飞一次。”
    ☆、63.第十三章 (5)
    夜里,陈效和林薇在床上。他跪坐在她的腿间,汗滴落在她身上,再滑至两人身体接合处,湿润而柔软。在那里,林薇能清楚感觉到他在她的身体里面,感觉到他体温的炽热,以及每一次冲击和悸动。但即使是在这样的时刻,陈效都不曾对她说一句“我爱你”。
    她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却也没有资格责怪他,因为她自己也不曾说出来过。 而且,说与不说,也就是那么回事了,她始终这样安慰自己,像他们这种人,可能穷其一生都不会说出那个“爱”字,就好像尘埃里开不出花来。
    当年,十九岁的她与何齐热恋,那个清澈简单的何齐,那样轻率而毫无保留的对她说:林薇,我爱上你了。她感动至深,却也是回答:我知道。
    现在,大约也是一样的,哪怕她跟着陈效这么多年,哪怕她清楚的知道这些年的每一个日子都是无可取代的。不管怎么样,她至少知道他是可以依靠的,甚至可以确信他是爱着她的。 她与他在一起,不必掩饰,相依为命。她埋头在他的颈侧,紧扣着他的肩,那样放纵的把自己推向他,投身向那一片黑暗,无所顾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