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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情绪稳定了,不伤心了,徐周衍放下手臂,问她:“回家吗?”
她现在一听他说话就有点发麻,错开眼软声道:“嗯,回去吧。”
徐周衍一开始走的这条路其实就是一条往关宅的路,只不过绕了点,留时间给她整理心情。
车在路上,外边的街影在明灭的光灯下横七竖八。
夜幕下,他眉眼清晰明朗,五官像玉一样温润。
关素舒突然不敢看他。
她抵着心口,那种心慌的感觉又开始了。
她还没有理清楚这种感情,刘郴就打了一个电话过来,他在那头急迫地说:“二小姐,快回来,董事长出事了!”
关素舒脑子嗡一下,整个脸都失了血,急声道:“你说什么?我爸……”
“你先回来,”刘郴瞥一眼抵着额头喝醒酒汤,腿搭在桌上捂着冰袋的董事长,语气仍作焦急:“最好快一点!”
关靖递了个眼神给他,刘郴二话没说,挂断了电话。
“董事长,这样好吗?二小姐她身体……”
关靖心里有数,摆手道:“有小徐看着,出不了事。”
连二小姐在他身边都能这么放心?
关靖对徐周衍的信任让他生出点危机感来,刘郴收起手机,给关靖上眼药:“董事长,徐律就这么空降总监的位置,是不是太快了?”
他说这话看似是反问句实则是陈述句。
徐周衍三十岁都不到,就这么空降到了总监的位置,压了一大帮“老资历”,想来这几天也是四面楚歌了。
当然,实绩他也是有的,会市一桩扯皮了十几年的地皮官司被他一举拿下,再加上他有两年检察院工作的经历,不知道外头多少猎头都在观察他,可惜这一行僵化严重,按资论辈,要不是有老江湖压了他的功绩,逼他出走,恐怕他已经名声大噪,不是一个会市留得住的了。
关靖喝了酒,话也多了,胳膊搭在扶手上,闲散说:“别看小徐为人温和,就把他真当兔子了,法务部那些地头蛇,浑水一潭,也得要新鹰啄啄眼了。”
点到为止,刘郴明白了,他打开行程表,就后续的工作询问:“董事长,后天您去南城视察工作,但荣焘股东会想在后天就资产移交方面再开会讨论,您看?”
“狗急跳墙的小丑,”关靖合上眼睛,不急不缓道:“专事专人办,开会等着我去给他们清点吗?”
刘郴知道这话就是没有任何退步的余地,他酌量道:“但是董事会那边态度比较暧昧,如果您不出席……”
关靖压了压眉心,“那就改个时间。”
刘郴说:“明天您和安达集团有个商务谈判会,后天行程安排是三天,时间紧,这个会议,不太好推。”
见关靖敲眉心,刘郴主动递出方案:“二小姐也是股东会一员,亦能代表您的意思,我想不如后天,让二小姐去一趟公司?”
关靖第一反应是不行,正要一口否决,忽又想到,她也大了,以后还有那么大的家产要交一半到她手中,她被保护得太好,没有见过一点黑暗,或许也是该让她看看商业上腥风血雨了。
他一向杀伐果断,在女儿身上却犹疑了起来,半响才抬手道:“你安排吧。”
第18章 当喜欢已经呼之欲出时,想藏……
“我爸呢!”
关素舒一进门就直奔客厅, 看见坐在沙发上,腿上打着绷带的关靖,眼眶顿时就红了, “刚刚还好好的, 这是怎么了?”
关靖放下腿,语气轻描淡写:“一点小伤,别这么大惊小怪的。”
刘郴:“……”您刚刚不是这么说的。
身为秘书哪能猜不到老板心思。
他站在关靖身后, 添油加醋道:“关董,您太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了,还好当时没摔着头, 伤筋动骨一百天, 怎么能说是小伤?”
十好几厘米的台阶, 腿都撞红了, 不快点叫医生,伤就好了。
“疼吧?”关素舒蹲在关靖身前,用手摸了摸绷带, 她扭头问刘郴:“我爸怎么摔的, 是不是喝多了?”
这倒不用刘郴编了,他面色凝重说:“离开饭店的时候有歹徒朝董事长动手, 手里拿着这么长一把刀子, 还好董事长反应快,就是在楼梯上摔了一下, 不小心伤了腿。”
关素舒一下鸡皮疙瘩都起来, 又后怕又愤怒,“那凶手呢?抓到了吗?”
“对方身手很利落,一击不中,马上跑了。”
听他描述完, 一直安静的徐周衍问:“是不是一个眯眼,方脸的男人,身高一米七三左右?”
刘郴有些诧异,回答道:“身高倒是大差不差,但脸看不清,那人戴着口罩和帽子,刀藏在夹克里,不过手倒是很粗糙,像干过苦工的。”
徐周衍眉头微凝,又看向关靖,“关先生,您还有看到对方什么体貌特征吗?”
“这人很瘦,且……”关靖回忆着,抬手在眼尾到颧骨的位置比划了一道,“这有块疤。”
“手粗糙、瘦、脸有疤……”
跟车、行凶已经不是第一次,接二连三的人身威胁可见对方是下了杀心。
这些人都是刀尖舔血的亡命徒,不管是为了报私仇还是被买凶.杀.人,都不可能因为一回失手就收手了,没抓到凶手前,始终是定时炸.弹。
关靖问徐周衍:“你还有什么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