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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时羽仪是如何知道自己其实是女子的?更惊悚的是,他竟然从那时起就对自己……梅落庭心乱如麻,再看向床上的崔如珩,他虽在恶梦中无法醒来,却也如镜中一样,脸上涕泗横流。
引发崔如珩心魔的,大概是他内心的自责,他后悔当年劝说白夤下凡历练,让德惠元君有机可乘,将白夤陷害为凡人,如今整个天界都因此事面临危机。
突然,女子弯下腰,那张长得跟白夤如出一辙的脸上露出白夤从未有过的媚意。她媚笑着伸手抚上了崔如珩的脸,看得梅落庭一阵紧张:靠啊,衣服领口这么低还弯腰,也不怕被羽仪看到!羽仪你一定不要抬头啊!
羽仪满眼是泪,不敢抬头,女子却凑得更近了:“来呀,你不是肖想了我这许久吗?如今拜过天地,我每晚就睡在你身边,你仍是不敢真正得到我!”
梅落庭狂汗。这几天一门心思追查陷害自己的真凶,每晚睡觉时不是冥思苦想真凶的身份,就是跟崔如珩商量下一步行动,压根没功夫圆房。再说前世时白夤跟羽仪像兄弟一样同吃同睡,所以梅落庭婚后几日都跟崔如珩盖着被子纯聊天,竟也没发觉哪里不对。
羽仪干脆闭上了眼睛,不忍再看。女子嘴唇凑到了他耳边,讥讽道:“差点忘了,你就是个犯贱的,前世我压根就对你没想法,你却百爪挠心、辗转反侧地肖想了我几百年都不敢开口。我投胎成韦静思后因为父母兄弟都对我不好,我一时糊涂就把你当作依靠,鬼迷心窍地倒追你,你却宁愿我被父母逼着送死也不愿娶我!就是贱呐,不搭理你的时候你朝思暮想,倒贴你的时候倒是死活不要了!你那叫喜欢吗?不过是占有欲罢了!”
羽仪仍是不敢睁眼,却急着解释:“白夤,我在天界时不敢亵渎你,在凡间时依旧不敢,但在韦静思的那一世,你我两情相悦,我对你也是一腔真心……”
女子嗤笑着打断了他的话:“你是不是又想说,你其实是爱我的,只是怕自己死在北戎那边让我守寡,才不敢娶我?空口白牙的话,谁信啊?除非,你把命给我,我才信你!”
崔如珩茫然睁开双眼看向她,似乎是在等待她的下一句话。女子索性在他腿上坐下,双臂柔媚地搭在他肩上,梅落庭觉得实在无法直视镜中情形:这姿势像极了凡间戏剧里的战神白夤和勾引他的女妖精,只不过那个如女妖精般千娇百媚的女子竟是白夤自己。崔如珩脑补中的白夤实在太吓人了!
“我被你害得失去了仙身,失去了永生,那你就把你的命赔给我吧?”那个顶着战神面容的女子露出女妖般魅惑的笑容,“神仙性命金贵,用一个神仙的性命修魔,抵得上一千凡人的性命。让我用你的性命修魔,成魔之后就能得到法力,能如神仙一般长生不老。你肯不肯把你的命给我?”
这家伙做的都是什么梦啊!梅落庭再也按捺不住,啪地将镜子倒扣在桌面,蹦到床前对泣不成声地点头的崔如珩就是两记耳光,简单粗暴地结束了他的心魔恶梦。
刚被打醒的崔如珩似乎还有点懵,但看到梅落庭的怒容时,整个人一下子就清醒了。他心虚地转移目光,似乎还没彻底从自己梦中的愧疚情绪脱离。
“你什么时候发现,我在天界时真身是女的?”梅落庭单刀直入地问。
崔如珩不知她偷窥了自己的梦境,还以为她是从自己方才的梦话中听出了什么,被她扇得发红的脸颊一下子变得更红了。他嗫嚅道:“你有没有听到别的……”
“听、听到了,你刚才说得这么大声!”梅落庭自然知道他说的是他在天界时早已暗恋白夤多年的秘密,全身都有些不自在。前世是白夤时,也被不少断袖的男性凡人或者魔族表白过,对这类事情也早已习以为常,但羽仪不一样,白夤在天界时把羽仪当兄弟处了近千年,就算崔如珩恢复记忆后不时对梅落庭说一些暧昧的话,梅落庭也只当他开玩笑,毕竟他这一世性格轻佻,如今她无意中撞破他的心思,竟不知如何是好。
崔如珩羞得连头都抬不起,脸红如血,眼角却忍不住在偷看梅落庭的反应,像极了那些害羞腼腆的姑娘家平生第一次遇到仰慕之人,鼓足勇气表白后又是忐忑又是慌乱,不敢去看对方的反应。
梅落庭在床沿坐正了身子,背对着他,凶巴巴地问:“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发现我真身的!我自己在天界时都不知道呢!”
良久,身后才传来崔如珩微弱得像蚊子嘤嗡的声音:“我们两百多岁的时候,你有一次下凡平乱,我跟着去安抚战乱中的妇孺,当时我们年纪太小,平息战乱后累得没有力气回天界,只能就近借一处地仙洞府休息,那洞府中只有一张石床,我们就睡在了一起。我睡醒时,发现你仍在熟睡,但身体却变成了女子……我当时吓得不敢动弹,只能闭着眼睛躺在原处,又过了很久,才听到你起身喊我起床,我再睁眼看时,你又变回了男身……”
原来羽仪竟然这么早就发现了!白夤两百多岁时修为不算高,在平乱中神力消耗过度,神力无法继续维持男身,熟睡中不知不觉就变回了女身。当白夤在睡梦中恢复了精力和神力,迷糊中又习惯性地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