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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讥讽罪臣之女果然生不出什么好崽子。直到见梅落庭眼泛泪光,才意识到自己这样有些为老不尊了,本来他的上位之道就被同僚不屑,就怕这事传出去,会被看他不顺眼的同僚弹劾他乍富即骄,欺凌贫贱之交的弱女。他赶紧挥手打发梅落庭离开。
梅落庭生人怨发作,又被莫期臭骂了半天,又碍于凡间孝道只能强忍着。等出得莫府大门进了轿子,她只觉得头痛得想呕吐,全身无力,像是得了重病一般。她强忍着不适,撑到轿子在青云观前停下,把钱付给轿夫。她勉强起身走出轿子,只觉得四肢像有千斤重,想着等回了自己的房间就上床休息,但刚进青云观的大门,她就头痛得两眼发黑,看不清前路,她伸出手去,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想叫看门道童扶自己一把,但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失去了知觉。
看门道童见梅落庭昏倒在地,急忙叫来仆妇把她背回房中,又去向月海流禀报。月海流这会正在房里泡着花草药浴驱除昨日晦气,听到消息就匆匆擦干头发披衣去梅落庭房里看望,一看她脸色就惊叫:“一天没见,怎么生人怨就变得这么严重了!”
梅落庭从边疆回来后就断了药,如今太医院里很多珍稀药材都被丹涂子领走,月海流只能从药铺买一些次等药材来配药。然而梅落庭这次的生人怨太过严重,月海流的药也只能勉强阻止生人怨继续恶化,却无法让她病情好转。
在卧床期间,梅落庭心中委屈,忍不住用月海流的纸鹤给家里传信抱怨此事,反被梅迁在回信中一顿痛骂:在梅迁眼里,长辈都是没错的,若是莫期真的骂了梅落庭,那肯定是她说了什么混账话得罪莫期了。
梅落庭被父亲冤枉,病情雪上加霜,又没药可治,不消几日,整个人都瘦得脱了形,脸色蜡黄,脸上也长了不少斑点。月海流心疼得像割肉般地把珍藏的玉颜膏拿给梅落庭用:“省着点用!制作玉颜膏的药材被丹涂子抢了,就剩这么点了!”
“既然药石罔效,只能求神明庇佑了。国师可否派个徒儿,帮我去医神庙拜祭一下?”梅落庭实在病得难受,只能寄望于德惠元君行个方便给她治一下生人怨,但月海流亲自去医神庙拜祭了好几回,德惠元君可能是事务繁忙没注意到月海流的祈愿,一直都没有回应她。梅落庭无奈,只好再托月海流去祭拜瘟神游光,毕竟游光做凡人时也是一代名医,要治生人怨也不难,而且游光和她前世的父亲白启交好,肯定愿意帮这个忙。
但月海流对这个请求一口回绝:“有病就应该去医神庙拜祭,去什么瘟神庙!病急乱投医也不带你这样的!”
梅落庭虚弱地请求:“瘟神游光做凡人时也是名医,医术应该不比德惠元君差……不妨试试?”
“那也不行!你对天庭神仙一无所知!天庭众神各司其职,哪有叫瘟神治病的?”
“……”被斥为“对天庭神仙一无所知”的前战神梅落庭无言以对。
皇宫中的明含章听说了梅落庭患病的消息,跟他父皇母妃撒娇打滚了半天,终于闹到了一个出宫的机会,急急奔来青云观探病。梅落庭虽然生病卧床,但毕竟男女有别,不便在卧房中与明含章见面,只得强撑着起来梳头换衣,让丫鬟把她扶到客厅拜见明含章。
明含章一见梅落庭,吓得倒抽一口冷气:“梅姐姐,你脸色怎么变成这样了?”
月海流还在记恨太医院不给他药材,冷冷道:“生人怨,又没有像样的药材配药!”
明含章赶紧道:“这事我也听说了。我已经叫太医院备好了国师配药所需药材,国师先拿去配药应急?”
他急忙叫候在厅外的随从内侍捧进几匣药材,殷勤道:“梅姐姐,这些药你先用着,改日我有机会见到丹涂子道长,跟他求个仙丹,把你这生人怨给根治了。”
纵然梅落庭此刻病得脑子昏昏沉沉,听到这话也不禁流下一滴冷汗:小祖宗,你这不是当面嫌弃月海流医术不如丹涂子吗!看看你家国师,刚刚才好了一点的脸色又黑成锅底了!
“若是真能根治,也可试试。”月海流咬牙切齿地挤出一句话。
梅落庭被他难得的大方惊得一愣,心中暗自感激。月海流将丹涂子视为对头,但为了给她治病,竟然也赞成她找丹涂子求诊,可见月海流已经把她当成了自家人。
她还没感激完,又有丫鬟来通报:“刑部罗尚书、礼部崔侍郎前来看望梅姑娘。”
梅落庭一听崔如珩的名头,下意识地脱口而出:“把崔如珩打出去!”
月海流也帮腔:“对,打出去!”
明含章虽不知梅落庭和崔如珩有什么过节,但对梅落庭的一切决定他都是无脑支持的,况且之前梅落庭似乎跟崔如珩交情不错,他还是有点吃醋的,于是也高兴地跟着叫道:“对,把他打出去!”
但他们最终还是没能把崔如珩赶出去,因为崔如珩是和刑部罗大人一起来的,罗大人是梅落庭以前的上司,曾在皇帝面前赞扬过她的才华,他们实在不好当着罗大人的面把他的同伴赶走,只能把他也放了进来。
这崔如珩也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