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00
竟敢妄图染指玷污自己,不及多想就将拂尘挟着灵力挥出,重重击中王大柱胸口,打得他仰面朝天倒在泥污的地上。月海流惊魂未定,还在用拂尘指着地上的王大柱“淫贼”“脏鬼”“懒汉”骂个不休。
梅落庭顿有不详的预感:万一此人是个无赖,说月海流打伤了他,这可怎么办?如果他只是讹钱还好说,要是他到处说本朝国师在光天化日之下打人,月海流的名声可就完了。
她想赶紧拉月海流离开,但已经晚了,附近的人家都被刚才的动静引了过来,正好看见月海流像泼妇一样当街叫骂。这陋巷里的人喜欢抱团,虽然他们平日未必待见王大柱,但要是有外人跟他们街坊起了冲突,他们绝对是帮亲不帮理地围攻对方。
一个脸色黄黑的妇人叉着腰带头开骂:“你这个没卵没蛋的死娘炮在这里叫什么春呢!没事跑别人家里来找茬,有本事你别来啊!兔儿爷都没你贱!”
她看着月海流身上绣工精细的丝绸道袍,一个男人家居然都比她穿得妖艳,更觉嫉恨,狠狠往地上啐了一口,那架势像是要吐到月海流身上甚至脸上。
也有老人唾沫横飞地为王大柱鸣不平:“你怎么空口白牙就说人懒?大柱子再勤快不过了!他没日没夜地打短工搬砖卸货,快天亮时才回来睡一会!连洗澡的功夫都没有!你们这些公子哥儿哪懂我们这些人的辛苦!”
这些人你一言我一语,齐齐声讨月海流,可怜月海流打娘胎出来就没见过这般阵势,加上这些人脏话连篇,三句话不离下三路,他都不知道如何回嘴。这些人见月海流说不出话,气焰更盛,大声质问他:“没事跑别人家里叫门,人家一开门就又打又骂。这种人就该送官长长记性!”
“对对,送官!送官!”
要是真送官还得了!等他们知道月海流就是国师,估计更难听的话都说得出来,月海流殴打平民的罪名怕是洗不掉了。月海流情急之下奋力高呼:“我是来救他的!我发现这里有妖气,怕是妖魔盯上了他,才特地来提醒他,谁知他竟然动手动脚,我情急之下才把他推开的!”
此言一出,围观的闲人们安静了一瞬,反应过来后又是一片嘘声:“丹涂子道长隔三差五就来这里义诊,要是有妖魔,他能不发现?”
“就是就是!我看你才像妖精呢!打扮得男不男女不女妖里妖气的!”
被推倒在地的王大柱此时也发现了月海流是男的,又见街坊都站在他这边,无赖劲头又上来了,爬起来对月海流骂骂咧咧:“你一个男的,老子碰你一下又不会少块肉!老子还嫌挨了你这娘炮恶心晦气呢!赶紧滚出我家听见没有!”
少司命
梅落庭见势不妙,赶紧对月海流做出昏厥的姿势。几乎被众人骂傻的月海流见到她的示意,终于反应过来,使出全身灵力来了个大规模催眠术,那群骂得气势汹汹的闲人终于闭嘴了。
月海流总算松了口气,看着那群被他催眠后半闭着眼睛傻站在那里的民众,就像一群包围着他的活尸。看样子他很想给王大柱和刚才骂他骂得最凶的那几个人抽几个耳光,但还是忍住了,他深呼吸几口,吩咐被催眠的人们:“都回屋里睡觉!”
被催眠的人三三两两回到家中倒在床上,其中一户人家还传来一声响亮的“咔嚓——砰!”像是他家的薄木板床受不了身体倒下的压力,床板终于断了。
月海流怕那砸断床板的家伙醒来,急忙招呼梅落庭一起离开。等终于出得这巷子时,他不禁深呼吸几口,一时为了纾解胸中恶烦之气,二是巷子里空气污浊难闻,大街上的空气总算干净了些。他连梅落庭身上沾染的贫民区气息都要嫌弃,刚才亲身走到那腌臜之地,又被色狼泼妇围着骂,这会心态已经全面崩坏。
月海流深呼吸良久,又握着腰间香囊在鼻下嗅了良久,总算回过魂来。他低头看着自己泥泞斑斑的绣鞋和道袍下摆,马失前蹄地叹道:“太急着跟丹涂子比个高下了,出门前都忘了算一卦凶吉!”
梅落庭只是后悔,她低估了月海流好胜心,竟会为了争一口气亲自跑到这贫民区来。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把丹涂子义诊的事告诉他的。这次的事,总归是她害惨了月海流。
月海流压低声音问梅落庭:“这丹涂子是不是经常来这一带义诊?”
梅落庭尴尬摇头:“我只是昨天路过这里时刚好遇到他来义诊,不知道他以前有没有来过。”
月海流立马埋怨:“你也是的,都不打听打听!这里早变成他的地盘了,我来也没用!”
昨日梅落庭也只是路过看了一眼,也不知道月海流会跟丹涂子较劲,哪想到要打听丹涂子是否常来。但月海流已经因为她无意中的一句话吃了这么多苦头,她也不好回嘴,只能沉默不语。
这时,巷子里走出一个穿着不合身的旧衣,头发披散的女孩,她犹豫着走到梅落庭身边,怯怯说了声:“姐姐,谢谢。”
梅落庭被她说得一愣:“谢什么?”
女孩像是怕生,被她一问,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