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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劳而已。”
四十多年前,安熙郡主也是有名的风流美人,但华昱敲门时,出来的只是一个被边疆数十年风吹日晒变得鹤发鸡皮的老妪,她也许是留恋自己当年的美貌,不顾岁月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硬穿了一身鲜亮的粉色绸裙,在皱成核桃的脸上涂脂抹粉。
华昱还来不及介绍,老妇聊发少女狂的安熙郡主见到他身后的几个人,就发疯般地尖叫一声,像见了索命厉鬼一样。
“渊穆哥哥来了!渊穆哥哥别怪我,我当时年纪小不懂事!放过我吧!”郡主哭喊着,连滚带爬地跑进里屋反锁上门,华昱走到门边好话说尽都没法劝她出来。
其余几人面面相觑。前世是妇女之友的崔如珩听着老郡主在屋内的哭喊,猜测道:“安熙郡主当年家破人亡,又在边疆受苦多年,怕是精神受了刺激……等等,听说十年前安熙郡主丧夫时亲自操办葬礼,可见当时她神志还清醒得很。难道是她年纪大了老年痴呆?”
梅落庭看到明含章身上的金袍,明白过来:“殿下,你的衣服!皇子服饰和世子服饰形制相似,安熙郡主精神错乱,怕是看见你的服饰,误将你当成了她大哥!我们不妨先出去回避一下,免得刺激郡主。”
梅落庭拉着明含章出门后,华昱果然劝得安熙郡主开了门。崔如珩拿着慰问郡主的圣旨走上前,缓声道:“民妇明安熙接旨!”
安熙郡主才被哄得安静了一点,一听这话,又大声尖叫起来:“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崔如珩被她吼的这一嗓子吓得手一抖,差点把圣旨掉地上。他自嘲地温润一笑:“天下女子,见了在下无不欢喜,今日可遇到例外了。”
拉着明含章躲在门外的梅落庭听得这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他前世是妇女之友少司命,下凡投胎后女子看到他仍会心生亲切,况且他这辈子常往花街柳巷窜,烟花女子见了恩客,哪有不笑脸相迎的。
月海流急忙夺过圣旨塞进自己袖中,低声埋怨:“当年安熙郡主就是被一道圣旨满门抄斩的,如今她精神错乱你还拿出圣旨装腔作势,她以为你是来抄家抓人的了!你出去罢,我来慰问郡主就是了!幸好我这有安神符,先给她用上。”
崔如珩留下皇帝赐给安熙郡主的慰问礼品,不尴不尬地出了门,微笑着跟门外的梅落庭、明含章站成一排。
过得一会,月海流摇着头从郡主屋里出来:“本国师还是第一次看到安神符不管用的,看来郡主这疯癫之症病得不清。”
崔如珩忙问:“那郡主她如何了?要不要请大夫?”
“这倒不必。她虽然疯癫,却依然爱美,华副将给了她一盒胭脂,就把她给哄好了。华副将这会正在郡主熬安神药汤,服侍她睡下。郡主如今心智失常,刚才一会控诉韦将军是欺瞒朝廷,一会哭着为当年之事忏悔,还要我代她向渊穆世子谢罪——若是她当年肯早点说出真相,渊穆世子也不会死。说到底,还是她愧对渊穆世子。”
当年本朝□□看着废太子和越王两个儿子都死在自己之前,心力交瘁之下也与世长辞,剩下的几个儿子为了皇位之争也乱了一阵子,即使最后大局已定,新君的几位兄弟依然对皇位虎视眈眈,其中就包括安熙郡主的父亲平西王。
平西王的封地在西疆,山高皇帝远,正好招兵买马。平西王长子明渊穆武艺过人,英俊潇洒,性情忠直。他早已看出父王有谋反之意,常常规劝父王,因此平西王对这个儿子诸多不满。
明渊穆的生母是平西王正妃。平西王平时偏宠一名年轻貌美的侧妃,侧妃觊觎正妃之位多时,趁正妃生病之际买通医师将正妃毒死。明渊穆怀疑生母是被侧妃所害,暗中寻找证据,但侧妃也不是吃素的,她一是怕明渊穆查到她谋害正妃的证据,二是想让自己的亲生儿子取代明渊穆成为世子,想方设法挑拨平西王和明渊穆的父子关系,让平西王厌弃长子。
明渊穆的同母胞妹安熙郡主生性风流,常出门勾搭美貌少年,有时甚至把人偷偷带进王府寻欢作乐,明渊穆将她禁足王府,她竟然连王府中的清俊书童都不放过。明渊穆觉得妹妹是家门耻辱,安熙郡主也烦透了大哥的管教,侧妃趁机拉拢安熙郡主,许诺等平西王政变登基,将她封为公主,只要没有明渊穆碍事,她大可尽情挑选天下美男子为男宠。
安熙郡主被侧妃蛊惑,在父王面前编造罪状,诉说明渊穆对父王多有不满。平西王一怒之下把明渊穆关押起来,又怕他将自己密谋造反之事泄露出去,竟要将明渊穆秘密处死。
要说明渊穆这娃的人生,没有最狗血,只有更狗血。侧妃虽然嫌明渊穆碍事,却对他的好皮相垂涎已久,趁着他被囚禁,竟对他欲行不轨之事。明渊穆坚决不肯与杀母仇人苟且,任她拉拉扯扯强脱衣衫,就是不从。侧妃恼羞成怒,取出一把匕首丢在他脚下,明确表示要老娘放过你,除非你用这匕首自刎。
明渊穆垂眸看向丢在自己脚边的匕首,想起将自己除之后快的亲爹和亲妹,把心一横,捡起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架在侧妃脖子上,挟持侧妃为人质逃出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