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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这丫头整天惦记着月海流,还是让她误会一下好了。
命案
行空车缓缓升到空中,向着京城方向飞驰而去。月海流长吁一口气:“总算走了。你家那丫鬟,给我端的茶和点心有多差就不说了,我进屋的时候觉得不大通风,让她烧点熏香熏熏屋子,她竟然烧乡下人烧给土地庙的那种一个铜板一把的线香,烟熏火燎的!那里哪是人待的地方,也难怪你会得了生人怨……”
梅落庭淡淡道:“家贫,比不得在京城青云观富贵,让国师见笑了。”梅迁是见官不跪的秀才,何氏也曾是京城小官的千金,但生活在这等穷乡僻壤,被世俗生计消磨,也变得如乡夫俗妇一般。即使梅落庭这样的前战神,被贬下凡之后活得如此憋屈,也早没了在天界时的做派。可见不管是人是神,当命贱如蝼蚁时,心性都被磨灭了,难怪凡间战乱之时,不少旧朝王孙贵族都为了避免受辱而自杀。
“梅姑娘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像你这样的才女,应该有更好的生活。”月海流顿了一顿,又谨慎地告诉她:“我在你家看了一下,你弟弟的病症奇怪得很,怕是治不好了。你家大概是祖辈被恶咒缠上,才会世代倒霉,只是这恶咒来历极深,似是神明或者魔族所为,我也看不出个究竟。”
这恶咒连梅落庭都看不出来,出柜子就更看不出了。月海流又道:“你身上的生人怨,我只能用灵药和符咒压制,无法彻底根除。”
要根除生人怨只有一个解药,便是天神之血。崔如珩是下凡历练的神仙,他的血勉强也能用,但梅落庭不知该怎么开口跟他索要鲜血。想起他们前世闹的不知因何而起的矛盾,她更是头痛。
“实在不行,你今后就在青云观中修行,有我的药和符咒压制着,你余生都不会受生人怨之苦。”月海流心中一阵苦涩,他算过梅落庭这辈子活不过二十八岁,他帮她压制生人怨,满打满算也不过几年而已。
梅落庭想起好色阴险的韦非将军,全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忙不迭地拒绝:“我已得罪韦将军,若是我留在青云观,只怕韦将军回京时会来找青云观的晦气。”这一世先躲着,等重返天庭后再降罪汝等好了。
“噢,你还不知道吧?”月海流一拍脑袋,告诉她:“韦非将军已于边疆被杀,死状蹊跷。皇上传你进宫正是为了此事。”
梅落庭大惊失色,语无伦次地辩解:“不是我干的!我这几个月一直在岭南老家哪也没去!家人和邻居都可以给我作证!”
“梅姑娘,淡定,没说嫌疑犯是你。”月海流有些无语。“只是韦将军死得离奇,像是妖魔鬼怪所为,皇上担心边疆有妖魔作乱,侵犯边境,才召你我前去边境查探。事关重大,等查出真相,皇上重重有赏。对了,你离京时皇上不是赏了你千两黄金吗?为何你家还如此寒酸?”
梅落庭只得干笑两声。在监狱关了太久,已是惊弓之鸟,一听此事牵涉自己就以为又要进冤狱。“我回家路上遭遇了几次强盗……就是这么倒霉,你信不信?”
“信。”月海流一边掐指卜算一边用力点头,“你的八字就是这么凶险啊,幸好,我算着你虽然破财,但安然无虞,也算不幸中的大幸了。唉,可惜你当日回乡之时,我这行空车还没研制成功,否则还能送你一程,免得你路途艰险。”
梅落庭继续干笑。自己这世被贬,注定要倒霉连连,就算可以平安到家,这些赏金多半也被远亲们以借钱的名义搜刮一空,反正梅迁和何氏从不知道怎么拒绝外人。
行空车抵达京城时已是夜晚,月海流安排梅落庭在青云观中歇息,待翌日一早再进宫面圣。
在青云观用过晚饭,月海流简单地跟梅落庭讲述了韦非的事情。皇宫中每年都有一批年岁大了的宫女被放出宫,但其中有些宫女已无家人,无依无靠,又不愿孤独老死深宫,不知何去何从。几年前,韦非将军劝说皇帝,不少边境屯田的士兵都大龄无妻,不如把那些出宫后无处可去的宫女许配给边境士兵,两全其美。于是韦非每年进京时都会将一批被放出宫的宫女带去边疆,与当地屯田的士兵婚配。
梅落庭听到这里,顿感不妙,失声叫道:“这怎么行!韦将军这人残暴好色,那些宫女落在他手里能有什么好下场!你们以为他真有这么好心吗!”
那些宫女去了韦非那里,就是羊入虎口。若不是梅落庭有断案降魔之才,当日又恰好遇上公主命案,只怕她也跟那些宫女们一个下场了。
月海流安抚般地给她倒了杯茶,劝慰道:“要不怎么说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呢?那韦将军在五月底时回京了一趟……”
梅落庭当然知道这事。她当时在护心镜中看到,韦非回京后发现她已经被放出狱,远走高飞,还狠狠发了一通脾气。
韦非五月这次回京,照例从宫中带了一批宫女去边疆。他到边疆不到半个月,便离奇暴毙。据回京报讯的副将宣称,原来韦非从宫中带来的宫女并不是许配给屯田士兵,而是供自己和一些心腹下属淫乐,与军妓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