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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庭看着前方那个朦胧的紫衣身影,想起羽仪千年来跟自己一样,都是光棍一条,千年来唯一的一次定亲还死了未婚妻,实在悲催。这种感觉,就像某个大龄剩女见身边同样多年无人问津的闺蜜终于许了人家,还来不及嫉妒一下,闺蜜的未婚夫就突然暴毙,让人感叹世事无常。她忍不住要安慰两句,但又不知道说什么好,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崔大人,你是否真喜欢那位乐胥公主?”
走在前面的崔如珩一下子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她。即使在夜色中看不大清楚,她还是能从他语气中感知到他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她后悔不迭:这算什么安慰,简直是专戳人痛处!
“在下与假乐胥公主只是在宫中宴饮之时远远见过几面,只是因为皇上赐婚才要成婚。说不上喜不喜欢。”
梅落庭大松一口气,一是崔如珩原来并不喜欢假乐胥公主,倒是不必担心他难过了,二是假乐胥公主是个半妖,就算崔如珩真的喜欢,她也觉得那半妖配不上崔如珩这位神仙。“这就好,那狐妖用自己的半妖女儿冒充公主,混淆皇家血统,实在可恨。那半妖更是算计崔大人,不知有何企图,幸好崔大人吉人天相逃过一劫。”
崔如珩轻笑一声。梅落庭虽然看不清他的表情,却能从他声音听出几分柔情:“梅姑娘此言差矣。但在下若是真有倾心相爱者,不管对方是何等身份,甚至非我族类,在下也必会不顾千夫所指,誓要与之长相厮守,不离不弃。”
看不出这花花公子还是个情圣。梅落庭回忆了一下,这千年来羽仪好像都没跟谁相好过,虽然他多次下凡历练,也没听说他在凡间惹过什么桃花。白夤自己也是千年来孤身一人,但从未爱上过谁,更没想过应如何对待心上人。此时她听崔如珩说得诚挚,忍不住有几分感动。
崔如珩抬眼看天,悠然神往:“实不相瞒,天界诸神中,在下从小最仰慕的便是战神白夤。”
虽然跟羽仪相识千年,但听这一世的他如此评论自己,前战神梅落庭不由有点飘飘然。又听崔如珩继续赞叹:“在下觉得感情之事不必拘泥门第、种族,也是因为他的缘故。”
是了,白夤的父亲是前任战神,母亲是凡人。白夤虽出生后就没见过母亲,也没听父亲提起过她,但这样跨越仙凡的恋情毕竟举世难见,也难怪崔如珩会为之神往。
“相传战神白夤对魔尊百媚女帝一见钟情,还救过她一命。白夤因此遭受天庭责罚,不得再与百媚女帝相见,百媚女帝虽然趁白夤下凡作战时设法找过他几次,但白夤怕天庭因此为难百媚女帝,只能避而不见。如此深情,其实可歌可泣哪!”崔如珩摇头晃脑,一脸荡漾:“久闻百媚女帝风姿无双,不知是何等绝色,让白夤不顾仙魔之别?”
梅落庭气得一阵猛咳,差点一口老血喷出。自己九百年前救过百媚女帝不假,百媚女帝也确实貌美惊人,但天地良心,自己真没对百媚女帝有什么非分之想!白夤当初救了她后就把这事忘一边了,直到一百年后,百媚女帝修魔成为魔尊,天庭才因此事问责白夤。崔如珩说的“白夤因此遭受天庭责罚”勉强也算事实,虽然所谓的天庭责罚也就是天帝训斥了白夤几句,毕竟白夤救百媚女帝时她还没开始修魔,当时白夤只是路见不平解救弱女,不应重罚。后来白夤下凡作战时,百媚女帝也专程来找他几次,但白夤一是为了避嫌,二是厌恨她自甘堕落去修魔,都是恶语把她轰走。
九百年前这么一段无关风月的往事,怎么就成了崔如珩口中的旷世之恋了?羽仪这次下凡是脑袋先着地吗?梅落庭一边握紧拳头走在春情荡漾的崔如珩身后,一边努力控制自己:如今的羽仪是崔如珩小侯爷,她现在得罪不起,绝不能像当年在天界时那样对他一顿爆锤。
真相
他们回到祭坛处时,焚烧内丹的火早已熄灭。月海流黑着一张脸,不知道在生谁的气,那只白狐蜷缩在网中,可怜巴巴,大气不敢出。
崔如珩上前两步,想询问月海流审问得如何了,但他方才脑补了一通战神白夤与百媚女帝的情史,现在脸上神情还有些荡漾,月海流正好心情不好,一把迷香粉洒在崔如珩微笑着的俊脸上,他应声而倒。
梅落庭看着地上的崔如珩,还没反应过来,月海流已经对她一揖:“多谢梅姑娘指点,若非梅姑娘,方才我差点被这狐妖骗了过去。”
原来这狐妖竟然还跟月家有点渊源。月家子女成年后大多出门游历,其中月海流的一位小姑姑在路过一个村子捉妖时被当地村民惊为天人,不但美酒美食伺候,一户人家还说要把自己小女儿给她当徒弟。这位月姑姑刚离家不久,不懂世人心思,只觉得外面风餐露宿不如在家娇生惯养舒服,啃着鸡腿喝着老酒时听村民说“仙姑收了这孩子为徒,日后也有个人给仙姑洗衣做饭”,便醉醺醺地拍板把这女孩收为徒弟。
不消说,这女徒便是慕容荷。慕容荷生得讨喜,做家务也是一把好手,很快就得了师父的欢心,有空时也教她几手捉妖的本事。但慕容荷当初拜师就是为了过好日子,不料师父看着像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