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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和荣华富贵……”
皇帝听得脸色惨白,再也不惧那森然白骨,从梅落庭手中夺过襁褓,搂着嚎啕大哭。他才刚接受了他和慕容美人唯一的女儿死于非命的事实,却又被告知他疼爱了十几年的女儿竟然是妖孽冒充,他和慕容美人真正的女儿在出生时便已死去。
他的女儿已化作襁褓中的白骨,未曾享受过一天的父爱。
皇帝痛哭了一场,才眷恋地搂着襁褓中的小小骸骨,吩咐月海流:“国师,既然真正的乐胥公主已经找到,那便以公主之礼,将她葬在皇陵吧。”
一直陪着皇帝抹泪的月海流应了一声,毕恭毕敬地伸手去接真乐胥公主的骸骨,皇帝却突然搂紧了怀中的襁褓,黯然拒绝:“等等,让朕再陪她一个晚上。朕和慕容美人……就这么一个女儿啊,如今慕容美人已经逝世,公主也没了,朕是不是与她们母女无缘?”
即使贵为皇帝,毕竟也是凡人,逃不过儿女私情、七情六欲。梅落庭怔怔看着搂住女儿尸骨的皇帝,突然想起了自己前世是白夤时,生母早逝,父亲白启对自己非常疼爱,平时亲自给自己穿衣喂仙丹,从不假手他人,连与属下开会议事时都把自己带在身边。可惜白启在白夤五岁时便战死,如果白启如今还活着,想来也会如皇帝宠爱乐胥公主一样宠着白夤,此时正在四处奔走打点,让她被贬的这一世过得好些,免得她在凡间这样受苦。
黄昏的偏殿中寂静无声。皇帝抱着襁褓沉默许久,才想起要问月海流:“国师,你说是神谕告诉你真假乐胥公主之事,你可知是哪位神仙的神谕?”
这话问得突然,月海流来不及现编个神灵的名字,支吾了一下。梅落庭抢着答道:“是战神白夤。”真假公主的事本是梅落庭发现的,她说的话自然是战神白夤的神谕,也不算欺君。
“战神白夤?”皇帝皱了一下眉头,“就是那个勾结魔尊的……”话说到一半,他及时缄口。白夤再怎么样也是天神,又对他有恩。皇帝便改口:“既然如此,请国师选个良辰吉日,朕要亲自去战神庙中拜祭醮谢,再请战神相助,让祸乱宫闱、谋害崔侍郎的妖魔早日伏法,还世间一个太平。”既然与崔如珩定亲的乐胥公主是假的,崔如珩当然也不是驸马了,皇帝对他的称呼又改为了“崔侍郎”。
月海流应下了,又奏道:“贫道有计可以平妖:假乐胥公主体内有妖族内丹,贫道将此内丹取出,设坛作法,便可将假乐胥公主的妖族父母拘来,想来她父母肯定跟当年调换公主之事有关,要好好审上一审。此外,梅姑娘发现袭击崔侍郎的是魔族,不知那魔族是否也与假乐胥公主之死有关,要是能问出假乐胥公主的父母是否与魔族有牵连,也许能得到线索。”
皇帝虽不懂这些玄门法术,但他对月海流却是无比信赖,当即允许:“那就依国师之言去办。梅姑娘,你对妖魔所知甚多,可去辅助国师。”
梅落庭领命,又请求道:“皇上,捉拿妖魔之事,可否让崔大人与我们同行?他被魔族袭击两次,那魔族应该是誓要将他置之死地。如果以他为饵,也许能将那魔族引出。”
光靠月海流那点微末道行,要把假乐胥公主的狐妖母亲拘出来估计够呛,崔如珩虽然暂时没有在天庭时的法力和记忆,但毕竟是下凡历练的天神,有他压阵可以助力不少。
皇帝有些犹豫:“崔侍郎不比你们,他不懂除妖之术。将他带去除妖,怕是有危险。”
梅落庭向皇帝深深一礼:“皇上明鉴,那魔族两次加害崔大人,即使他在家闭门不出,魔族仍可能找上门来。还不如让他跟着国师,有国师照应,还安全些。”
月海流幽怨地看了梅落庭一眼,似乎不大想和崔如珩这花花公子同行。皇帝倒是被她说动了:“你等先去询问崔侍郎是否愿意随你们捉拿妖魔,如果他愿意,你们可带上他。但他不懂法术无法自保,你们要对他多加照应。”
狐妖
月光之下,月海流一身宝蓝色的绣花道袍,持剑迎风而舞,口中念着繁长的咒语,端的是道骨仙风,婉若游龙。
梅落庭百无聊赖地看着月海流舞剑,把袖中的瓜子摸出一把分给身边的崔如珩,怕他看得无聊。
崔如珩接过她递来的瓜子,神情复杂。“国师正在除妖,梅姑娘为何如此悠闲?”
何止悠闲,简直有点不耐烦。当年她身为战神时要是想诛杀妖魔,循着对方行踪追去,将对方直接拍死便是,那用得着像月海流这样跳上半天大神,画符念咒才能拘妖。只可惜她和崔如珩这一世都没有法力,连月海流都不如,只能在一边看热闹。
月海流终于念完咒语,用手中宝剑挑起祭坛上的一张符,那张符在剑尖上迎风自燃,他举剑把燃烧着的符挑到漂浮在祭坛上空的那颗内丹上:“急急如律令!”
梅落庭知道,他用符火灼烧假乐胥公主的内丹时,其妖族亲属也会感受到难忍的痛苦,被迫现身。
一张符纸燃尽,四周一片静寂,那狐妖并未出现。月海流自知法力不够,又挑了一张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