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疑她把我当许愿树 第120节
慕绵不想跟他说话了,生怕被他抓到一个线头就逗弄她。
谢时蕴眉梢微歪,琥珀瞳仁里有流光划过:“这么累啊,说话都没力气了,那哥哥给你洗。”
“不是不是,我可以!”
谢时蕴见她还是不肯,手掌悬在空中,而后垂在她脑袋上,起身时亲了下她的头顶。
直到浴室门阖上,慕绵才有了一口气可以喘。
睡裙拿下,身上全是红梅果。
慕绵抬手摸了下眼睛,哭过。
她连忙打开了热水,心里只有一句话:谢时蕴,太可怕了。
她洗了一会,实在是太累了,没等谢时蕴给她拿睡衣,她就裹着浴巾出去,却发现两条腿又酸又胀,难受得她又想哭了。
扶着墙开门,想出去找另一间房间睡。
然而,房间里的光亮起了一盏,慕绵看到谢时蕴从衣柜里拿出了床单在换。
方才洗过的热水瞬间冲上大脑,她的整张脸顷刻被烫熟了。
铺床的男人没有穿上衣,露出宽阔的后背,慕绵还看到她在上面留的红痕。
这确定是,她抓的吗……
她站在墙角边不敢动,谢时蕴看到她,走过来弯腰横抱,“怎么不叫我进去。”
慕绵愣愣地,视线划过被他换下来的床单,心口起伏,就在他把自己放到床上时,她不知哪儿来的力气去拿地上的床单,然而下一秒,被男人的手臂捞了回去。
耳边落下他残存冶艳的音调:“绵绵都这么大了,怎么还……”
“不是,没有!”
她吓得打住了他的话。
慕绵难为情地把被子拉到头顶,才不是尿床。
谢时蕴长手搂着她,柔声问:“还难不难受?”
慕绵不敢吭声,他就来吻她。
她瑟瑟地往后缩。
他轻叹了声,“是有点不太克制,不过刚才说好的奖励……”
慕绵反而成了那个戴罪之人,小声反驳:“我又没答应你……”
谢时蕴捏了捏她涨红的脸,“才得到哥哥,就说这种不负责任的话了?”
慕绵:!!!
“不、不是,我好困啊,睡吧,你才换了床单……”
他勾唇一笑,话落在她心口:“别担心,哥哥家里,有很多床单。”
第82章 许愿树
慕绵曾经读过一首诗, 在她恍惚摇晃间,搁浅在白茫茫的意识边缘。
“有时清晨醒来,连我的灵魂也是湿的, 海远远地发声,回响,这里是港口, 在此,我爱你。”
她忽然想念给谢时蕴听,但她没有力气,他似乎也只想专注地做一件事情, 让她陪他做的事情。
窗外的光线滑过白色纱帘, 柔和地撒在白色的床单上,她感受着空气里渐渐升起的温度, 从清晨,到中午。
她睡了醒, 醒了睡,间或被男人从床上抱起来,哄着喝了牛奶, 他说里面加了藜麦, 女孩子不能不吃早餐。
只是喝完她又倒头睡着了。
等再次醒来时, 是下午的三点。
她看了眼时间, 觉得谢时蕴太过分了。
床头柜上的马耳他蓝玫瑰开得盛艳, 昨夜还含羞露怯,今日却是垂着枝头, 垒垒的花蕾朝瓶外伸展, 如美人摇曳。
慕绵走进浴室, 看见镜子前的自己, 睡衣遮掩之外的肌肤上残存着的印记,再一次避开了视线,将浴室门锁好,这才拧开水在浴缸里泡热水澡。
腿上的印记更深,让她不得不再次想起谢时蕴的行径,四个字总结:斯文败类。
千年老狐狸,摆出一副化作了人形的姿态,眼神勾人,牵着她的手引诱,说:“绵绵,不好奇吗?”
是,她就是好奇了一下,然后,手心泛红,手腕酸胀。
她抬手捂脸,降不下温了。
走出房门的时候,听到隔壁书房里传来键盘声,慕绵心头微跳,想神不知鬼不觉地遛下楼——
“睡饱了吗?”
谢时蕴似乎在她身上装了监控,她一动他就知道,这会起身从书房里出来,窗外的光泄入,映在他身上宛若神祇。
慕绵撇过头去,斯文败类。
然而这一撇头,就看到了阳台上晾着的白色床单!
忙低下头,轻咳了声:“我要出门……”
谢时蕴朝她张开了手,说:“哥哥抱你下去。”
慕绵:“……”
她看着他精雕细凿的侧脸,好看的唇畔微微勾起,眼角……如沐春风。
有……那么高兴吗?
慕绵双手环着他的脖颈,下楼的时候他的脚步很稳,这让她又不由想起自己昨晚要被压断了的双腿,心里顿时恼羞成怒:“大混蛋。”
谢时蕴那双桃花眼朝她看来,眼角挑笑:“谢谢绵绵夸奖。”
慕绵:???
“你的理解力是有什么毛病吗?”
谢时蕴把她放到餐椅上,说:“你从小就喜欢大的东西。”
慕绵:???
谢时蕴:“所以,”
他嗓音呵笑:“大混蛋,就大混蛋吧。”
慕绵脸颊涨红,“你闭嘴!”
谢时蕴从微波炉里拿出了暖着的粥,勺子舀出一勺递到她唇边。
慕绵自己伸手接了过来,说:“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了,自己会吃。”
谢时蕴单手撑着下颚看她:“是吗,那昨晚,哥哥可是教了好久。”
“谢时蕴!”
他低声一笑,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昨晚可不是这么叫我的。”
慕绵:???
她昨晚叫什么了?
谢时蕴指腹揉着她的耳垂,说:“你叫我,阿蕴。”
慕绵指尖像是被瓷碗烫红,“我、我怎么会叫你阿蕴啊……”
谢时蕴眉梢微挑,“哥哥让绵绵叫什么,你就叫什么了,真乖。”
慕绵觉得自己的段位在他面前完全就是炮灰级别,抱着碗转到另一边,“我要喝粥,你别打扰我。”
她这么说,谢时蕴果真不打扰她了,只等她吃完,拿了纸巾给她擦嘴,慕绵忙接了过去,说:“你、你这么有空吗,当老板的人不应该日理万机……”
谢时蕴给她端了杯温水,闻言顿了顿,说:“你改名了?”
慕绵:“啊?”
谢时蕴眼睑促狭,“理万机,还挺好听。”
慕绵:!!!
“谢时蕴,你、你害不害臊啊!”
他手肘撑在桌沿上,今天穿的是深色的衬衫,领口开了三粒纽扣,从慕绵的角度看去,不知道是不是他故意的,反正,锁骨露得让人忍不住想撇开领口……
“一开始是有点,后面么,咱们俩之间,总得有一个人不害臊。”
慕绵轻咳了声,“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谢时蕴的指腹转了转手上的戒指,“嗯,哥哥等着你的名分。”
慕绵:“……”
她起身把碗放进水槽,谢时蕴直接拿了过去,“还想吃吗?”
慕绵想了想,“还有吗?”
谢时蕴一手掌心撑在流理台上,闻言眼底压下暗色,低头便将吻凑到慕绵唇边,她吓了一跳,往后退,说:“我、我说的是粥!”
男人微歪头看她:“我说的是,我。”
慕绵:“……”
她扭头往灶台边走过去,男人跟在她身后,像只摇尾巴的狐狸,说:“真不吃?”
慕绵看到锅里还有粥,于是把它都舀了起来,“粥是你做的?”
谢时蕴点头。
慕绵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挺好喝的。”
谢时蕴笑了:“当然,绵绵的一日三餐,哥哥得上心啊。”
慕绵看着他,这次明白了他的套路了,甚至想要强烈谴责:“你确定只是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