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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自己坐上来了,着实是快,就是那烟气有些熏人,好像随船带了个好大的炉膛。”
船开起来,老大的黑烟,比人家的炊烟要浓重许多,若是扑在了人的脸上,会蒙上一层黑灰,如同上了黑色的胭脂一般,而且那烟柱也极粗,想来若是不点这么旺的火,难以带动如此大的一条船。
只是说起炊烟,却让人有些伤感,这样久的时间,走在外面就少有看到炊烟,人都逃得不见了,即使能够遇到逃难的平民,也少有食物可以烹煮,找寻来的一点柴草,多是用来取暖,而不是煮熟食物,所以那烟气便也算不得是炊烟。
像自己小的时候,尤其是傍晚时分,夕阳橙红色的光线之中,看到村中家家屋顶飘动起炊烟,虽然曾经以为乡村生活很是无聊厌倦,一心想要去九江城里,可是每当到了那个时候,牵着牛从田埂上归来,看着家家户户的炊烟,确实有一种安闲,的确好像一幅绘在白绫子上面的水墨画,乡村的美,大概唯独在那一瞬间吧,然而那种曾经温馨的情景,短时间内再难重见。
而梅标也再见不到了,田园村居的图画,梅标曾经画过的,汽船也是他讲的,梅标当年在上海的商行做事,曾经坐过汽船,当年给大家讲起来,如何如何,所以虽然是第一次坐汽船,却并不是十分陌生。
林珑笑道:“蒸汽船蒸汽船,可不就是这样么?可恨不让人看那蒸汽炉的舱室。”
这一次乘坐汽船来上海,士兵们当然是感觉格外新鲜,其实就连林珑身为统兵官,也很好奇,特意提出要看一看蒸汽机是怎样运转的,然而却给外国船员拒绝了,惹得林珑很有些懊恼,回头便和黄品贤说:“不就是个蒸汽机?仿佛夜明珠一般,藏着掩着不给人看。之前听说有个容闳,也不知他能不能造出蒸汽船。”
然后林珑又说:“今儿很晚了,那些东西先不要弄了,手边要用的反正已经拿了出来,其它的那些,明天我们两个一起收拾,已经让伙房烧水,我们洗了澡就睡吧。”
黄品贤笑道:“其实倒是不怎样累,毕竟只是一个晚上就到了地头,若是坐几天的船,那才是累。”
是真的不很累,黄品贤是感觉兴奋得很,这一次从一地到另一地的开拔行军,乃是这些年来最轻松的,汽船又大又稳,速度还很快,毕竟是路途之中,没有太多的事情,空闲时黄品贤就靠在船栏杆上看着岸上的景色,山峰房屋都是一掠而过,虽然是船行在江中,那速度却也好像奔马一样,虽然有那矫健的马全速跑起来,还是比这汽船要快得多。
旁边湘勇也多是闲看风景,还有人嗑瓜子,将瓜子皮吐到了江水之中。
林珑索性站起来拉他:“虽然只是一个晚上,可是睡在船舱里,终究不如在岸上来得安稳,我昨晚好一阵没有睡着。”
林珑可惜不很通水性,黄品贤家在九江,那边多河湾水汊,他自小便能游泳,对于乘船也没什么,可是林珑不但不太会洑水,而且他还有些晕船,虽然并不很严重,只是坐在了汽船上,便有些不舒服,据他说本来也无事,从前坐木船的时候,都还好的,哪知在汽船上就有些发晕,想来是那速度有些快了,况且那烟囱里冒出的烟气又大,熏人得很,所以胸口就有些发闷。
昨晚在舱室里,因为他是统领,已经安排了很不错的房间,只有他和黄品贤两个人,不必和许多人挤在一个大船舱里,可是仍然久久难以入睡。
黄品贤也知道他确实是有些倦了,便笑着放下手中的东西,和他坐下来说话,不多时热水送了上来,林珑先洗过了澡,换了一桶水,黄品贤也洗了,然后换过衣服,穿了一件雪白的中衣上了床。
可能是因为洗过热水澡的原因,林珑此时的脸色好了许多,面色颇为红润,见黄品贤来到床上,他很快就凑了过来,伸出一根手指,在黄品贤嘴唇上方轻轻地刮来刮去。
黄品贤登时一阵发痒,咯咯地笑了出来,不由得转开了脸,林珑这个促狭鬼,居然刮自己唇上的绒毛,虽然不是一个汗毛很重的人,不过黄品贤的上唇也有一些细细的绒毛,却少有胡须,此时林珑便在距离他皮肤一线之距,轻飘飘地撩弄着,让人真是痒得很,难怪方才自己上床之前,问林珑“要不要熄了蜡烛?”林珑说“不要”。
此时黄品贤说道:“乘了这么久的船,不是很累了吗?快早一点休息吧。”
林珑笑道:“说也奇怪,一旦上了床,就觉得没有那样累。”
然后拉起黄品贤的袖子,用右手食指的指腹来撩他手臂上的汗毛,这里的汗毛可比唇上明显多了,林珑逆着体毛生长的方向,不住地向上刮,本来手臂并不是特别敏感的地方,比起耳垂和脖颈,不是那样容易发生激动的部位,可是就在此时,林珑特意撩弄他小臂上的汗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