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不想变成莉莉！
    心中立即做下决定，我屏住呼吸，把头埋进了副会长的两腿之间。
    虽然副会长能笑呵呵地把我忽悠到桌子下面，个性十分恶劣，但他对他的名誉问题还是比较重视的，反应极快地压住了我，进行完美的遮挡，“啊，我明白了。原来是下面的电话线断了。”
    副会长叁言两语就糊弄走了第叁人，一听到门关上的声音，我就迫不及待地从他的腿和桌子间的空隙中钻了出来——这主要得归功于副会长没出手妨碍我，而不是我身子骨小。
    在此期间，副会长说，“道乐小姐的身体很灵巧啊。”
    尽情地呼吸着桌下以外的空气，有了对比，我才发现副会长其实喷了香水。
    气味极淡，一开始完全没发觉，恐怕是传说中的高级货。
    啧，大男人喷啥香水啊，娘炮么不是？！
    顺便一提，有点像是烟草味，却又没有烟草的刺鼻感，是很清新的那种，所以绝不是吸烟者的气味。
    说句实话，闻着挺舒服，我很好奇价格会有多贵。
    堂堂猎人协会副会长，个人资产肯定很多。
    扭头看了眼副会长越发欠扁的笑容，当嫌恶一个人到一定程度，我竟连话都懒得说了。
    “就像只小猫咪似的。”副会长说完，指了指他自己的头顶。
    恩？那是……意思是要提醒我什么吗？
    我打开手机的前置摄像头一看，脸上是左右两边各叁条的胡须，头顶上则赫然多了一对红色的猫耳朵！
    胡子是用钢笔在我脸上乱画上去的。
    可是耳朵，耳朵是什么时候弄上去的？
    应该是在揉我头发的时候，因为只有那时候碰了我头顶。
    本想直接把猫耳扯下来，结果有点痛，不能硬来，我不得不用上双手，仔细摸索，这便摸到了固定猫耳用的发卡。
    副会长看着我试图解开发卡，好整以暇地说，“哎呀，尾巴忘记给你戴上了。”
    他抬起的左手，握着一条尾巴。
    尾巴根部像钻头一样的东西是什么？！
    看起来很危险，幸好我逃得快。
    此地不宜久留。
    可猫耳才解下来一只，这时候走出去，模样太奇怪，把另一只也解下来就走。
    敲门声响起，副会长扬声道，“请进。”
    访客络绎不绝，副会长你真是大忙人……不，一只猫耳朵还没取下来的我很尴尬啊！
    心下焦急，动作反而变得迟钝。
    门打开的时候，我仍然没能完成手上的工作。
    推门进来的人，怎么说呢？
    为啥装扮很像狗呢？
    所以是同、同类？
    动物系cosplay爱好者什么的，不，不要误会，我没有这方面的爱好。
    比起眼神躲闪的我，犬系cosplay的年轻女子坦然地顶着一对狗耳朵，只扫了我一眼，就看向了副会长，“打扰了，我不会占用太多时间。”
    是我多心吗？
    感觉她对我有些鄙夷！
    难道说，装扮成动物其实是猎人协会的内部潮流吗？
    为了入乡随俗，我把取下来的猫耳朵又戴了回去，喵～
    来客刚把手中的文件放到副会长跟前的桌上，副会长的目光越过她的耳侧，提醒我道，“还有尾巴。”
    “不用了！”我立刻否决。
    “到底在做什么……”来客低声说，并没有回头，而是一手拍在最上边的文件上，礼貌又充满距离感地说，“因为急需批准，我就直接拿过来了。劳烦先行审阅吧，副会长。”
    “呀，都是同僚，用得着这么客气嘛？”副会长颇为熟稔地回话，翻开文件后，就拿起了印章，“鄙人只是官职上高了那么一点点，权限就稍微多了一点点，说起来，真是不好意思呢。”
    “等等！”来客提高音调，阻止副会长打算盖章的动作，“连内容都不看就通过吗？”
    “既然是你亲自带来的文件，肯定是不存在我能找出来的纰漏的。”副会长有些懒散地，在靠椅上放松了身体，“结果早就确定了，我就不浪费大家的时间和精力，达成双赢不好吗，齐多尔？”
    “怎么能说这么不负责任的话！”齐多尔的声音里隐隐有些怒气，“真想不明白，会长为什么偏偏指定你来当副会长！”
    “会长的决定我也没办法呢。”面对近乎指责的话语，副会长依然笑容满面，“这份文件对于你来说不是急需通过吗？你更不愿意和我花时间慢慢商讨吧。”
    尽管副会长说得在理，但他的行为和表情给人一种轻视感，令人无法坦然接受他的提议。
    齐多尔让理智作为主导，最终选择了妥协，不过她关门的时候又忍不住表露出了气呼呼的神情，看来是相当不爽。
    恩，我也不爽，我要走了。
    “道乐小姐要离开吗？”副会长人畜无害一般，微微瞪大眼睛，表示不解，“面试还在进行中哦。”
    “我才不管。”我毫不掩饰面部情绪地说，“你很讨人厌。”
    “之前对你动手，实在是不好意思。”副会长忽然换上彬彬有礼的态度，“猎人协会说到底也只是民间组织，没有权利之说，财力更比不上大型企业。而协会能够提供给会员（持证猎人）诸多普通人梦寐以求的特权，你认为是为什么？”
    “……啊？”跟我有什么关系。
    “这都归功于协会与客户（政fu和企业）之间建立起的信（交）任（易）与合（利）作（用）关系。”副会长主动揭晓答案，“重要的是信誉。协会把客户的委托派发给谁，需要经过严格的审查，原因就在这里。”
    “于是为了测试你的实力和性格，以及对于突发事件的处理方式，才进行那种审查。”副会长言辞凿凿，“你也应该能明白，要是我真的想杀你，早就可以下死手，不是吗？”
    他说得在情在理，我竟然无法反驳。
    “……”盯着他毫无破绽的笑脸盯了半晌，我拿起方才全部取下来的猫耳朵，“给我戴这破玩意也能算审查的一部分？！”
    “呵～”
    “笑屁啊！”假如能办得到的话，我想把他揍到哭。
    “果然……”副会长在桌面上交握起双手，“道乐小姐和协会中的传闻一样。”
    “传闻？”用脚趾头都能想得到，十有ba九是不好的传闻。
    “不知道吗，道乐小姐？”副会长心情很好似的说，“你在猎人协会算是半个名人，萨特兹的女朋友差点因为你跟他分手了呢。”
    喂喂，我可没说要听，别擅自开始讲啊！
    萨特兹是我猎人考试时遇见的考官，姑且受过他一点关照。
    以没让我赔偿他手机那一点来看，是个好人。
    没想到令他被牵连了啊。
    “至于分手的理由……”副会长无视我拒绝他讲下去的眼神，“是无法接受恋童癖。”
    “根本没那回事啊！”这里与其说是猎人协会，干脆改名叫八卦协会吧喂？！
    “当时是那么解释的，但道乐小姐尽管已经过了十六岁，从外表上看不出来，会产生误解是不可避免的。”
    我也不是自己愿意这副模样的，“怪我咯？”
    “回到审查的问题上来吧。”副会长擅自岔开话题，却又主动回归了话题，“老鼠遇见猫会想要戏弄，这是本性使然。”
    “正常情况应该反过来才对吧？！”
    “汤姆和杰瑞的故事不就是那样吗？”
    “那只是动画。”我有点震惊地问，“不对，你这么大的人还看动画吗？！”
    我目测副会长年龄至少二十五岁。
    “这不是表明我童心未泯嘛。”副会长笑得可不天真，“你知道十二地支里为什么没有猫吗？”
    十二地支和动物的关系……是指十二生肖吧。
    “动物的种类本来就很多，没被选中有什么稀奇，这无所谓吧。”
    副会长之后讲的故事大意是：神打算召开一场邀请所有动物的宴会，爱捉弄人的老鼠将消息转告给附近的猫的时候，故意把宴会时间说得推迟了一天，先到的十二只动物得以排入十二生肖，而被骗的猫连宴会都没能去成。
    耐着性子听完这个没劲的故事，“……意义不明。”
    “这个故事就是说，都是被骗的人自己不好。”
    “绕了个大圈子，是为了说我傻啊。”被骗到桌子下面确实是我傻，“所以你是老鼠？”
    讨人厌的方面倒是和老鼠一个样。
    副会长点头承认道，“没错，会长给我在十二地支的代号就是‘子’（鼠）。”
    总感觉他在自顾自地说一些我根本不知道的设定，而且无法得知是不是他现编出来的……算了，管他真假，懒得和这种人多说。
    “作为十二支中的弱者，我以弱者独有的方式生存着。”副会长以发表演讲的高昂语调说。
    好想吐槽，我要忍住。
    【选吧：1.“弱者是不可能成为猎人协会副会长的，你肯定和会长有一腿！”&&2.被副会长XXX】
    不要搞这么恐怖的选项，这不是没得选吗？！
    “弱者是不可能成为猎人协会副会长的，你肯定和会长有一腿！”说出这番假话的我完全感觉不到罪恶感。
    “是吗？”副会长笑得似乎很开心，“希望你能说成是我和会长的关系比较亲密。”
    卧槽，这人竟然嘚瑟起来了，难不成真的有一腿？
    【选吧：1.和副会长一起鉴赏“会长X副会长的小黄本”（纯爱系）2.和副会长一起鉴赏“会长X副会长的小黄本”（X辱系）】
    好重口！
    太重口了！
    鬼才想看小伙子（副会长）和老头（会长）共同出演的小黄本啊！
    X辱系在画面上肯定很恶心，纯爱系只是精神方面恶心，我想我应该更能够接受后者。
    【选吧：1.从领口里掏出小黄本&&2.从裙子下面掏出小黄本】
    这两个……差不多吧……选没试过的，选项一。
    我从领口里掏出厚度约有二叁十页的小本子，“啪”地放在副会长的桌子上，“介酒事蒸具（这就是证据）！”
    喂喂！
    不是纯爱系吗？！
    在看到封面上赤身拥抱着的两人的那一刻，我讲话声都变了调。
    镇定，副会长本人还没什么反应，我可不能先输在气势上。
    根据选项内容，我得和副会长一起鉴赏，不想看也得看，于是我将书横过来，放在桌子中间，“你敢看吗，副会长？”
    这是很低级又明显的激将法，副会长笑了笑，照单全收，“不如说我好奇得不得了，很想看一看。”
    俗话说，好奇心害死……猫，呃，死的并不是老鼠。
    动物的问题放在一边！
    重要的是选项！
    一页一页翻过去，剧情的确是正统的纯爱路子没错，而当主人公是两个年龄差距至少五十岁以上的男人，那就无法直视了。
    前半段的感情戏一过，接下来就是更加无法直视的身体交流，画风要命地转成了写实系，对照一下我面前的本尊——画工超绝。
    至于本尊……看得比我还投入。
    顺利地看完以“会当凌绝顶”为结尾的纯爱本，老子叁观都毁了，早知道还不如看不存在恋爱感情的X辱系。
    “你画的？”副会长意犹未尽地问。
    擦，居然意犹未尽，好变态！
    “我怎么会画这种玩意！再说我也画不出来！”连想象都不会想象这种剧情好吧？！
    【选吧：1.再来一本同系列纯爱系&&2.再来一本同系列X辱系】
    再来一本？！
    你TM还有啊！
    算了，比起直达内心的恶心剧情，这回选浮于表面的瞎眼派。
    口味异于常人的副会长当然没有拒绝“再来一本”，顺便一提，上一本小黄本里提到了他的名字是帕里斯通。
    第一次出现名字是在小黄本里，这是多么奇葩的介绍角色名字的方式。
    不，不吐槽，现在正处于“再来一本”的阶段。
    开场就是强行推倒，不愧是X辱系，够直接。
    这本也没打码，想想我之所以能看得下去，多半是因为这两本里，帕里斯通都是做受的一方，让我觉得出了口恶气。
    “来吧，帕里斯通，来玩吧。”小黄本里的尼特罗会长带着微笑，一拳揍倒了帕里斯通。
    揍他！
    揍得好！
    不愧是会长，办到了我想做又做不到的事情，爽！
    然后，不可描述的部分开始，有必要换个方式来表述，之后的发展大致如下：
    “接招吧，百式观音，第一式。”多角度的[哔——&&]&&。
    “……第二式。”单手[哔——&&]&&。
    双手[哔——&&]&&“第，叁式。”
    “九十九……”连续激烈地[哔——&&]&&，“……式！”
    小黄本里的帕里斯通已经变得不可描述，小黄本里的尼特罗会长居高临下地露出黑暗的笑容，“果然没错看我的副会长……最后的……零式。”
    ……
    啊，看完以后，我的心跳得好快，经受过多刺激的眼睛快瞎掉了。
    帕里斯通笑意盎然地摸着书的背面，“还有吗？”
    卧槽！
    他还想看以自己为主角并且是做受的小黄本？！
    倘若绝对选项缠上他，感觉他会笑着去做选项要求的各式变态行为。
    这种人太恐怖了，我不敢惹他，“没、没有了！”
    “能借我回去好好研读吗？”副会长迭好两本小黄本。
    “——咿？！”我此刻的表情肯定很惊悚。
    副会长给出评价，“很有真实感，非常写实的作品呢。”
    “唔呃……借……借就不用了，直接送你得了。”我退了一步，“你……你开心就好……”
    我狼狈地退到门边，副会长摆了摆手，“借你吉言。如果有适合你的委托，到时候会有人联系你。”
    意思就是说“回去等消息”，和普通面试结束时的情形没什么区别。
    但是我满脑子都是那两本小黄本的内容，挥之不去，无暇多想就推门离开了。
    事后我想，这种官方发言……不就是等于“感谢惠顾”、“重在参与”之类的话吗？
    白白被人戏弄了一顿，全是……一场空啊！
    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