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哥哥不如姐姐好！
    姐姐更温柔，更体贴。
    “只要不叫陈医生，随便你叫什么都可以。”
    好难哦……
    幸好马上到家了，裴秀加快脚步朝家里走去，她说要把梁教授需要用的药终于可以通过正规的手段得到的消息告诉爷爷。
    另外一边，裴也宁回到房间，推门就看到于舒心满脸焦虑地站在门边。
    “也宁，你上哪去了？怎么也不给我留张条？我担心死你了！你的烧退了没？”于舒心上前，把手放在裴也宁的额头上。
    裴也宁笑盈盈，“好了，别担心。我早就退烧了，刚才出去吃了顿午饭。”
    于舒心敏锐地察觉到，这位多年的好朋友此时眼神流露出的情绪是愉悦的，是发自内心的欢喜。
    她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这样的裴也宁。
    “也宁，你怎么突然……”
    裴也宁看着好友，有些激动，“舒心，我……我的宝贝可能还活着。”
    于舒心一时间无法理解裴也宁的意思。
    裴也宁已经有些控制不住情绪地在房间里来回走动，她有些手舞足蹈，“舒心，我的意思是，我女儿还活着。她长得特别像我的母亲！当年她才半岁的时候，我母亲以前的长辈来看她，就说她长得特别像我母亲小时候。”
    隔代遗传？
    于舒心有点担心裴也宁心理方面有状况，毕竟她从上飞机那一刻，就有点反常。
    甚至连发烧都应该是心理方面的原因造成。
    裴也宁看出好友眼神里的担忧，她用笃定的语气说：“舒心，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和她一起吃了午饭，她也姓裴，她的生日没有被人改掉，她还是《森林纵队》的作者。”
    于舒心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真的吗？那之前那个孩子……”
    当年被裴也宁带到船上，并且遭遇意外的小宝宝是谁呢？
    裴也宁和于舒心双双陷入沉思。
    当年，裴也宁和于舒心一起出国后，很长一段时间裴也宁都弋没能走出来。
    于舒心自学了心理学方面的知识，试图帮助好友。
    在这个过程中，于舒心慢慢地帮助裴也宁学会倾诉，学会面对现实。裴也宁也没少跟于舒心提起当年的细节，很多细节她想忘都忘不掉。
    裴也宁声音也有些发抖，“对呀，那之前的孩子是怎么回事？”
    于舒心提出合理的质疑，“孩子会不会被掉包了？你当时不是说，有一个女从你怀孕的时候，就经常出现在周围。她对你的前夫志在必得吗？”
    裴也宁有些不可思议，“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呀？”
    “你不要低估人心的险恶。她这样做的理由很多！也宁，当年你很多次跟我提到，带孩子离开那天，有很多反常的事。那些不就是换孩子的佐证。”
    过往的记忆再次清晰。
    第一个不寻常的地方是本来是个动不动就爱哭的小娇气包，那天突然特别安静，一直在睡觉。哪怕她收拾东西时不小心打翻旁边的脸盆，孩子也没醒。
    第二个不寻常的地方是关于裴阿芳，裴也宁早就知道她有点心术不正，并且和那个一直对穆亚川有想法的女人有联系。出事之前，裴阿芳专门做了一个背孩子的布兜给她，说是把孩子背在后面，拿行李的时候也方便。
    当时裴也宁是很赞同裴阿芳的说法。心底里还以为裴阿芳是因为她要远走他乡，心里感觉对不起她，所以才会对她这么好。
    第三个不同寻常的地方是，自从孩子睡着后，她临时租住的房子突然停电。当时已经天黑，她根本看不清楚孩子的样子。
    背着孩子拿着行李离开时，裴也宁还意外地发现，整个片区也就她这里停电了，左邻右舍都没有。
    上船后，周围很吵杂，她也没有机会把孩子抱在怀里，自然也就没有看到孩子的样子。
    于舒心和裴也宁交流完这些细节，立刻用笃定的语气说：“如果你刚才见到的孩子真的是你的宝贝，那么之前那个孩子绝对是被裴阿芳给调包了。调包之后，她带走抚养，给孩子取名字，唯一做得还稍微上点样子的是，没把孩子的生日给改了。”
    “应该就是这样……可是孩子说，她是和爷爷一起生活。”
    “中间应该是出了什么变故，孩子才有爷爷！”
    说到后面，于舒心情绪反而比裴也宁还激动。
    “也宁，快点带我去见见你的女儿！”
    裴也宁说：“舒心你稍微冷静一下，我觉得还是有必要查清楚再说。”
    “那就赶紧查呀！”
    “怎么查呀？我们初来乍到，没有可靠的人脉。”
    “找你前夫……不对！那种男人更加靠不住。女儿好歹也算和他在同一个地方生活，他竟然没把孩子带回身边，让孩子和老人一起！难道是怕孩子打扰到他的新家庭？”
    “舒心，你不用对他有那么大的怨气。我都已经放下了，而且之前都是我逼他做出的选择。总而言之，他已经从我的生活里变成过路人，我不埋怨他，也希望他不要怨恨我。”
    “好吧，你们的事情，你说的算。可是我现在好想见你的宝贝呀。”
    裴也宁笑容有些羞涩，“我家宝贝应该也很喜欢见到我，明天我就带你去看她。”
    “那我应该要给她准备见面礼吧？走吧，咱们逛街去。我已经了解过了，陵城能逛的商场还不少。”
    穆亚川最近两天总觉得心里有点慌，总感觉有点什么事。
    张秘书还以为自家领导是因为侄女的事情闹心。
    “领导，要不要我去出版社那边沟通一下，跟他们要《森林纵队》的作者大米的联系方式。看看能不能和大米说一声，矛盾可以私底下解决，在报纸上闹得沸沸扬扬，对双方都不太好。”
    穆亚川摇头说：“你这样跑到出版社，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给大米压力。穆诗已经是个成年人，应该要为自己的言行负责。”
    “可是领导你最近情绪都很不好的样子？是不是还有其他的事？”
    “没什么事……”
    秘书突然又说：“对了领导，别忘了今天您的同学约您吃饭。”
    “好，我知道了。”
    穆亚川其实很少参加同学的应酬，不过这位同学比较特殊。对方出国多年，而且研究的领域也是和生物方面有关系。
    最近陪同公司的相关负责人回国考察调研市场，他约穆亚川吃饭，非常意外的是，穆亚川竟然同意了。
    毕竟之前曾经有过不少同学约穆亚川，无一例外都被拒绝。
    更让他意外的是，穆亚川见面之后非常直接地说：“今天这顿饭我请，你的事情，会有招商引资部门的人帮你解决。你和你的公司都可以放心，只要你们在陵城投资，都会享受最好的优惠政策。我也有事情找你帮忙。”
    同学有些意外，“什么事情？”
    “我想打听一个人，她也是生物领域的佼佼者，中文名叫裴也宁。英文名我就不太清楚了。”
    穆亚川又跟对方介绍裴也宁本科和硕士毕业的学校，然后问对方在他有没有听说过裴也宁，是否知道她的下落。
    同学摇摇头说：“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或者是因为她在国外一直用英文名吧。一般到了国外的研究机构和大学，基本上都会用英文名。你说的履历非常优秀，只要知道英文名应该很容易查出来。”
    “华人，据你了解，你们这个行业，最优秀的女华人，年龄在四十五岁左右的，你知道有谁吗？”
    同学脑子里马上闪过一个人，他说：“按照你说的这个标准，确实有一个人比较符合。但是……你怎么会认识呢？”
    “你不用管我怎么认识，你说说她的情况。”
    “py，你听说过这个制药公司吧？特别厉害，而且最近风头正劲，他们公司研发出了一个新型药物，已经通过临床试验，能够治疗很多早期的癌症。susan女士就是这个公司的董事长，她和你说的情况很相似，只是她本科和硕士是不是毕业于你说的那个学校我就不清楚了。因为她接受采访的时候从来没有聊到过自己的履历。”
    穆亚川眼前一亮。
    “据我所知，susan女士这会儿应该在陵城。听说陵城医科大学一个年轻的医生一直跟她联系，希望能够第一时间引进py的药。”
    穆亚川脑子里瞬间冒出陈誉的名字。
    饭局结束后，穆亚川又一次来到陈家。
    穆亚川和陈爸爸下了两个小时的围棋都没有结束的意思，陈妈妈有些忍不住，说：“亚川，你大晚上的，赖在我们家不走是几个意思啊？难道是要等陈誉？”
    陈爸爸连忙说：“亚川，你别介意，你嫂子在跟你开玩笑呢。”
    “我哪有开玩笑！你看他过去10年来找你下棋的次数，都不如最近多。一看就知道心里有什么算盘！”
    穆亚川并没有觉得难堪，他笑着说：“嫂子，你说得对，我确实是在等陈誉。”
    说曹操曹操就到。
    陈妈妈像是着急把穆亚川赶走，看到儿子回来，她直接说：“你穆叔叔专门在这里跟你爸爸下了两个小时的棋，时间不早了，你们俩赶紧沟通。”
    此时已经是晚上的十点半，陈誉刚刚从医院回来。
    “穆叔叔，有什么事？”
    穆亚川说：“之前我住院的时候，听说你一直在跟国外的一家医药研究所联系，希望能够尽快获得他们治疗癌症的药物。有什么进展吗？”
    “有！今天我刚刚和他们机构的负责人见面，已经获得许可。”
    “机构的负责人是不是叫susan，是个华裔女性？”
    陈誉有些诧异，“穆叔叔，你认识？”
    穆亚川那双锐利的眼睛一直没有错过陈誉脸上的表情，他很清楚，陈誉是一个智商很高记忆力超强的人，当年也宁离开的时候，陈誉已经差不多六岁。
    他肯定记得也宁的样子。
    可是刚才他的反应足以推敲出，susan不是也宁。
    穆亚川有些沮丧地离开陈家。
    陈爸爸看着夜幕下穆亚川的背影，叹了一口气，“其实亚川也挺可怜的。”
    陈妈妈：“你闭嘴！”
    一大早，裴秀开开心心地起床，给自己编了一个这个年代还没有开始流行起来的辫子。又挑了一条白色的亚麻裙。
    裴秀柜子里这些裙子全部都是她设计，然后让慧琴姐帮忙做的。
    大概是因为每个人心目中的流行元素都不太一样，裴秀也不是什么大明星，她设计出来的裙子，普通消费者觉得太素，不够鲜艳。她暂时没能引领时尚，柜子里这些衣服也成了专属她的定制版。
    看到她这么开心地打扮自己，爷爷看着也很开心。
    “是不是打算去见你昨天说的那个姐姐？”
    “对呀，爷爷，我试一试，能不能把她约到咱们家里来。”
    “好啊！一会我去买菜，到时候给你们做饭。”
    飞虎绕着裴秀转了一圈，似乎有点不太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