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柠被他说得有些不好意思，看了眼南熙闻，两人对视一笑，她连忙又问慕辰：“慕辰哥想喝点什么？”
    “黑咖啡吧。”慕辰说着坐在一旁的长台上，看上去确实有点累。
    江晚柠：“晚上喝这个睡得着？”
    慕辰笑：“哪里敢睡，还有一大堆资料要整理。”
    南熙闻也插了一句：“我跟他一样，也是黑咖啡。”
    江晚柠皱了眉：“你们今晚都不睡了？”
    慕辰：“某人天天显摆自己有老婆，老婆天天要跟他视频，让他加点班也是应该的。”
    江晚柠听着哪里不太对劲，转眼看南熙闻：“是这样吗？”
    南熙闻轻咳一声，赶紧转移话题，冲工作间喊道：“小希，那个……给我两杯黑咖啡。”
    江晚柠看他慌张的样子，默默笑了，又解释道：“小希最近不在，新来了一个小伙伴……”
    话还没说完，只见黎洛拿着装好的外卖从工作间走了出来。
    然后，在看到长台上坐的那个人时，愣在了原地。
    “辰……辰叔……”等了这么多天，真正等到的时候，黎洛竟然有些慌了。
    慕辰脸上也露出惊讶，缓缓站起身看她：“你怎么在这？”
    看两人的样子，江晚柠预感到了，不过她有些震惊，原来，黎洛喜欢的那个人，竟然是大她这么多的慕辰。
    南熙闻也看出了一些端倪，但眼神里却充满疑惑。
    “辰叔，我在这里做兼职等你。”黎洛看着慕辰，老实交代说。
    “你不用上课吗？”慕辰的态度跟刚才完全不同，声音冷冰冰的，脸色也暗得吓人。
    “可是我想见你。”黎洛说着，眼睛红了，“你一直不理我，我找不到你人，也不敢去公司打扰你，只能想到这个办法了。”
    “我有没有说过，我们不合适，你的学业很重要，我不想耽误你。”慕辰的话很坚决。
    江晚柠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慕辰。
    再看看黎洛，小姑娘盼了好几天，才见到想见的人，却在这么多人面前，被他的话伤到憋红了眼，咬着牙不让自己流眼泪。
    江晚柠实在看不过去，虽然心里知道他们之间的事自己不好管，但想想黎洛这几天的样子，还是没忍住替她说了话：“慕辰哥，黎洛这几天每天过来要坐近一个小时的公交，大老远跑过来就是为了等你，你可以好好跟她说的。”
    慕辰神色微动，但抿着嘴没说话。
    南熙闻知道点他们之间的事，觉得还是让慕辰自己解决的好。
    他走过去，从收银台拉过江晚柠，去了里面的工作间，留下他们两个自己聊。
    江晚柠被他拉进来，有些窝火：“黎洛一个小姑娘这些天很不容易，就不能给她留点面子好好谈谈嘛。”
    “他们之间的矛盾，咱们帮不了，也不是可怜一个小姑娘就能解决的。”南熙闻想了想，又疑惑问，“对了，她为什么在你这兼职？”
    “她说要在这等人，店里最近也比较缺人，我就把她留下了。”
    江晚柠不解，她想起第一次和慕辰通电话时，他说自己女朋友时骄傲的语气，怎么现在成这样了。
    她愤愤道：“什么矛盾要对她这么冷漠？”
    南熙闻拉她坐在椅子上，慢慢说道：“两个人身份、年龄差距都很大，总会被人议论的。”
    “就因为身份、年龄，怕被别人议论？”江晚柠更不解了。
    “她一个大学生，周围议论太多会受影响的。”
    “可这也不是放弃一段感情的理由啊。”江晚柠还是不理解，“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情，为什么要在意别人。”
    南熙闻：“慕辰他是个男人，他身上背负的不仅仅是自己的感情。”
    江晚柠看着他，像在思考着什么，突然问他：“那你呢？我们的感情你怕被议论吗？”
    南熙闻表情一滞：“晚晚，你为什么要把别人的矛盾带入自己呢？”
    “我家里条件也一般，爸爸还是残疾人，天天和海鲜打交道，一身腥味，不体面也不赚钱。”江晚柠内心的那种不安感在这一刻表露无遗，“如果别人看到了，你怕被议论吗？”
    南熙闻脸色渐渐冷下来，没有说话。
    “如果你爸妈看到了，会有想法吗？”
    “还是到那时候，你也会说，我一个女孩子，周围议论太多会受影响的。”
    江晚柠看着他的眼睛，他也看着她。
    “江晚柠，我们已经很久没见了。”南熙闻的声音很沉，“你一定要这样吗？”
    “我不想这样，只是我开始不确定……”
    “不确定什么？”
    江晚柠没有回答，沉默几秒后，眼神从他的视线里游移开，低低说了句：“我累了，想回去休息了，你先回去工作吧。”
    南熙闻眸色越来越暗，静谧空气中的呼吸声也开始变慢，低声说：“工作多晚都可以做，江晚柠，你是对我不确定了吗？”
    江晚柠起身，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说道：“咖啡做好你们拿上去，我要准备闭店了。”
    南熙闻就这么看着她：“一会我送你回去。”
    江晚柠：“不用了，你早点忙完工作早点回去休息。”
    结果，那一晚，四个人都不欢而散。
    *
    深夜两点，南熙闻忙完工作，走到天台上，一口一口吸着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