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莲花不要碰瓷 第115节
季寻真终于明白了,贺兰镜为何要送来阿南了,他完全当做这一天的羞辱的睚眦必报。
她走到床榻上,深深吸了两口气,手紧紧捏着被子。
她也不知元微到底有没有睡贺兰镜,反正也是元微的身体,她睡,她不睡,都是既定的历史了。
这般想着,她掀开了被子——
入目的,是一个闭目的少年,认命的,绝望的,安顺的。
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贺兰镜,今夜的他,穿着红色的深衣,脸庞干净而俊美,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龙涎香气。
“贺兰。”她轻呼。
贺兰镜一听到那熟悉的声音,猝然睁开眼,“浓浓?!”
他的眼里先是难以置信,再是诧异、揣测、厌恶……千百种感情一瞬之间交杂在了一起。
“皇太女?楚王殿下?”他嘲讽地问道。
“嗯。”季寻真垂眸。
“好啊,有人跟我说,皇太女殿下在折花宴上钟情于我,只要我前来与她欢好,便赦了兰娘的罪。”
“没想到皇太女殿下竟是你。”
“浓浓。”少年撑起身子,挑衅地与她对视。
季寻真能感受到壳子的颤抖,她浑身都不自觉地抖动,她想逃,想马上从这里逃跑。
正当她要动的时候,她的肩膀被少年摁住了,“浓浓,你好重的心机。”
“从头到尾,你都在骗我,骗兰娘。你到底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少年的眼里浸着泪光。
他的手握住少女肩膀,“你知不知道,兰娘明日就要问斩了。”
“你让我怎么办,你让我怎么办呀……”
几乎是脱口而出的,元微的壳子先于季寻真的脑子先动,“贺兰,只要我俩这一夜,母皇就会赦免她。”
这是女皇亲口对元微说的,元微也认认真真地告诉了贺兰镜。
话一落音,季寻真就麻了。
她服了元微了,这时候怎么能说实话呢?!
贺兰镜本就已经怀疑了元微,这句话不正是在刺激他吗?
果真,登时季寻真肩头蓦然一疼,贺兰镜双目赤红,手指深深地抠进少女的背脊,“兰娘,是否是你设计?”
季寻真摇头,“不,不是。”
她不背锅,坚决不背。
“呵。”贺兰镜凑了上去,在她耳边咬牙切齿,“你教我如何信你,你这个骗子。”
“我……我可以即刻就走。”季寻真疼得钻心。
贺兰镜一把将她扯到了怀里,力气之大,出手之狠,令季寻真意想不到。
“你走了,兰娘的命怎么办?”贺兰镜垂下头,一口咬住了季寻真的耳朵。
这一动作,激得季寻真浑身一激灵。
“你可真会啊,浓浓。”贺兰镜手指一勾,季寻真的腰带应声而落。
就在这时候,一直在贺兰镜身体里的沈涧,发现自己能够控制这具身体了。
明明在刚才,还是贺兰镜这具壳子做主导,一直到了这时候,他居然可以自主控制这具身体的行为了。
只是三年来的附身,他也与贺兰镜融合得差不多了。
此时贺兰镜的绝望、疯狂与黑化,深深影响着他,他呼吸粗重、精神混沌,充满恶意地盯着怀中的少女。
在此之前,宫廷女官已逼迫贺兰镜服下了药,那种药,能令他意乱神迷,尽情尽兴。
就算他此刻乘兴拥有了她,也让人无法找出任何端倪。
况且原本的历史里,贺兰镜不止和元微今夜做了夫妻,日后的无数个日夜,他们都彼此纠缠。
只是沈涧面对的不是元微,而是元微壳子里那个他可望不可即的灵魂。
真的……可以么?
少女在他的怀里颤抖,她抬起头,那张温吞的脸一瞬间变成了原本那张英气又美丽的小脸,她的眼里含着月光与水光。
沈涧的脑袋轰地一下理智全无了,他知晓这一定是甲虫的设计,甲虫是这个梦境的主宰,它在这个时候,将季寻真原本灵魂的模样呈现了出来,那个……沈涧魂牵梦绕的模样。
他要她,他要她,他要她!
就算她恨他、骂他、唾弃他,他也要她,沈涧低吼一声,扑了上去。
夜很长……很长……月光照在季寻真蜷缩的脚背上……
少女几度痛晕了过去,混乱而又迷离的夜晚。
作者有话说:
谈明月:狗子,他作弊。
越不惊:狗子,他作弊。
真真:狗子,他真的在作弊啊~!!!
作者: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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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拈花惹草
“啊……啊……啊!!!!”季寻真被梦魇住了。
“怎么了?!”宛如玉石敲击的声音。
季寻真睁开眼,看见了那双清澈又明烈的眼睛,她安下心来。
她又摸了摸身体,并没有任何损坏或者勒痕,这才放下心来。
那个梦实在是太真实了,真实得仿佛那种感觉还停留在身体里。
那男人太可怕了,就像是疯了一样,不停地要她。元微的身体又是头一遭,那男人也不过是个童子鸡,自然疼得撕心裂肺。
奇怪的是,那明明是元微的身体,为何……为何……就像她自己的一样真实?
她晕了又醒,醒了又晕,那男人还没完没了了。
真是人菜瘾又大。
最后她实在是忍不了了,心想要么被规则电死,要么被疼死吧,于是一腔孤勇翻身上马,亲身指导。
直到现在,那种感觉……还真实的存在于她的四肢百骸,令她惊心动魄,心跳不止。
“无事吧?”谈明月的脸凑了过来,一双明烈的眼睛紧紧盯着她。。
她抬头看他,明明是一个晚上,仿佛真的在梦里过了三年,经历了那样浓烈的爱恨。
她看见那张与贺兰镜相似的脸,胸中竟涌出一股百感交集。
不不不,她迫使自己冷静下来,自己是季寻真,不是元微。
她不能被元微的感情带着走了。
“无事。”季寻真有点不敢看少年,眼神扑闪。
这种感觉很奇特,明明只是做梦,也明明只是既定的历史,她仿佛做了什么对不起少年的事一般。
少年挑眉,这像没事的样子?
她怎么这么喜欢逞强。
就在凑近她的那一刻,他闻到一点异样的气息。
他感到奇怪,执了她的手,翻来覆去地闻了两遍。
“怎么了?”季寻真浑身还酸疼不已,忍着痛问。
“奇怪的味道。”谈明月蹙眉。
谈明月从小对气味异常敏感,又以斩妖除魔为己任,怎会分辨不出,这是属于妖魔的味道。
强烈的、雄性的、霸道的妖魔气息。
这种气息,好像是要把眼前的女人强硬占领了一般。
少年当即强硬捏过季寻真的手腕,闭目输入真气。
那霸道的真气一瞬间冲刷了季寻真的四肢百骸,将她那一身雄性的气味冲散,也将她体内残留的感觉冲刷得干干净净。
谈明月输送的真气太凶猛了,令季寻真从心灵到身体,好似被填满了一般。
寝宫里的炭火烧得很旺,整个屋子温暖如初夏,她感到呼吸有点不畅。
她心中知晓,谈明月这是不顾规则的电疗在救她,可给她的错觉却是,谈明月似乎在驱赶在她身上,另一个雄性留下的印记一般。
“好了,住手!”有句话叫虚不受补,这么浓烈的真气,她现在的身子怎么承受得住。
“哼。”谈明月收了手,垂眸。
忍着被规则反噬的痛,咬牙。
季寻真:“???”
他哼什么哼啊,莫名其妙的。
她不过就是在梦里和人有了一些接触而已,那又不是她自己的身体,是元微的啊。
他这一副娘子拈花惹草回来,被他发现了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怎么了啊?”季寻真还是小心翼翼问。
“没什么。”谈明月撇过头。
真的像捉奸在床隐忍不发的丈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