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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姑娘是很好看,也很死心眼,起初她除了美貌丝毫不起眼,后来她无意被人爆出她爹是暴发户,是靠钱塞进宛城国际。相薇烟看她不顺眼,带头孤立她,在班上欺负她。往她的饭盒里倒拖地水,撕她的课本,往她头发上粘口香糖,在女厕所扇她耳光,让她说自己是婊/子。
甚至后来还造谣她和别人睡过,是个没人要的下三滥,仗着漂亮。
姜听玫曾那么多次向边航投去过求助的目光,可是边航一次也没有帮过她。他只会在她们欺负完她后回来对她说,“听玫,你再忍忍,毕业了就好了。”
“你再忍忍,长大了就好了。”
“你再忍忍,等她们离开就好了。”她忍,她一直在忍,甚至忍到后面相薇烟喜欢边航,她拿着自己的画的星空去和他表白时,反而被相薇烟夺过反手扔到地上泥坑里踩得稀巴烂的时候他也没有说一句话。
在阴冷的下雨天,姜听玫扑跪在过道里,雨天泥泞肮脏,她弯腰去捡那副她画了整一个月的星空水彩画,却被相薇烟一手推倒在地。
所有人都在笑她,她们用脚踩她抓住画纸的右手手腕,手腕硌在石棱上,被她们踩得鲜血淋漓。
那些人嘲笑她,“姜听玫,你不看看自己是谁,每天舔着脸追航哥?你活像个妓/女,见着男人就往前冲。”
“你说是不是啊航哥?”
边航双手抱肩,笑着回:“是啊。”
是啊,一声是啊,让她心死了一半。
就是那天之后,她手腕被硬生生踩进去嵌了一块五厘米长的石块,留下了终生的疤痕。
另一半心是在他默认让相薇烟把她关在教学楼顶天台的那一晚死的。
相薇烟和他站在铁门外。
姜听玫只穿着单薄的校服短袖,她拼命拍打铁门,苦苦求助,眼里不断线地流,她喊他绝望无比,“阿航,阿航你不要这样,你放我出去好不好。”
“阿航,我怕黑,你放我出去,不要留我一个人在这好不好。”
相薇烟放肆地扬着唇角笑,眼神阴毒:“贱人,你就待在这等死吧。”
姜听玫哭得喘不过气来,满脸泪水地看着边航,乞求他:“阿航,航哥,你放我出去好不好,我喜欢你,我一直以来都那么喜欢你。”
可是边航只是全程冷漠地看着她,最后转身和相薇烟一起头也不回的走掉。
留她一个人在寒冷漆黑的天台待了一整晚。
高烧,肺炎,咳疾。她几乎以为自己会死掉,浑身滚烫肺部咳裂了一般的疼,她这辈子不想再受第二次。也是那次,她对边航的爱意彻底被碾灭,心死了一样。
……
“你觉得可能吗?”姜听玫红着眼眶,眼底是难掩的疼痛,她一字一句道:“边航,我姜听玫恨你,永远也不会再喜欢你。”
一手捂着左胸腔,姜听玫拿那把剪刀指着相薇烟和他,狠狠道:“想起过去,我就恨不得杀了你们。”
她弯唇笑,漂亮的脸上尽是泪水,“是你们,让我曾活得那样卑贱,如泥一般,我永远不会原谅你们。”
丢了剪刀,她转身就跑。
边航看着她的背影,凄凉地笑。
而相薇烟咬着唇角,目光哀戚,“攀上纪家大树,我以后也只能看她笑了。”
罗鑫林走过来,看着他们,扔了手上卡片:“做生意我们纪家看人品,不会和你们这样的败类有任何合作关系。”
纪忘舟一直站在一旁,他穿了一件黑色风衣,拉链拉到头,只露出喉结。
眼角微顿,那双桃花眼不笑的时候冷得吓人,眼角的朱砂痣也是杀人的那点血。
他踩着山地靴走近,站在边航面前,他比他高低视他,“山顶别墅,二代圈的投资,边航先生下了血本。”
眼角微挑,他看着群山,“可惜风水不好,住的人心术不正。不批手续,先违章建筑,这里的房以后没人敢买。”
他笑笑,英俊的眉目带着疏淡笑意,说出的话却残忍:“你们带着这些房产入土吧。”
这片湖心别墅是边家和相家花了几乎全部财力投资建成的,他们做房地产,为的是打造一个二代圈,让富二代买,服务销售一整条产业链,只要成功便可赚得盆满钵满。
当时着急,没找地产审批,现在反被人拿捏到致命把柄,还是他们惹不起的人。
纪家在云泽势力广,在宛城也有连锁酒店,业务范围涵盖深广,他们一点惹不起。
而如果山顶这些违章建筑拆了,那他们投入所有的钱全都将付之东流,边家和相家也就败了。
边航紧握拳头,和相薇烟一起僵立在原地,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开。
等山路上的越野车没了踪影,边航才蹲下身抱着头崩溃了。
钱财聚散,如浮云。如果没了这些别墅,他们家是真要破产,他也是真要带着这些房产入土了。
大概是报应。
相薇烟浑身冰冷,摸着断掉的碎发,心里恨极。
——
姜听玫是坐纪忘舟他们的车下山的。
她情绪稳定下来,安静地看着窗外。罗鑫林坐副驾,纪忘舟和她一起坐后排。
一整个路上,他都靠窗眯眼在小憩。
罗鑫林好奇:“纪哥,你昨晚这是没睡觉?”
姜听玫想到自己今早醒来的床,好像是他的?不会吧,那么大一层别墅没客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