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PO18脸红心跳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19页

      喉咙好像卡了一根羽毛,痒得厉害,她咳了很久,蜷缩成一团像个病老头。
    陶雨杉站在旁边有点无措,“姜姜你还好吧,是旧疾又犯了吗?我去给你找止咳糖浆,你坚持住。”
    她转来转去,开始依次去翻房间箱子。
    一手抓着墙壁,扣到手指剪尖都脱了一层皮,她才止住咳嗽,脸上一片冰凉,全是泪水。
    陶雨杉火急火燎地翻出一瓶急支糖浆,跑过来,看见她蹲在地上的模样,苍白瘦弱的脸上全是泪水,她愣住了,心疼着走近,拿纸去擦她的眼泪,“怎么哭了,我们姜姜不哭啊,不哭啊,有我在啊。”
    姜听玫闭了眼睫,又看到那个模糊的少年,知道她逃不掉。
    漂亮的眼睛,可耻而可悲。
    那天,她待在家里,下午的时候手机修好了,陶雨杉帮她取回来,她看见微信的辞退消息和三万的转账愣了很久。
    酒吧老板说这是辞退她的违约金,三个月的工资。
    过了大概五分钟,她点了收款。
    又过了大概五分钟,电话响起,是云泽警局电话。
    她以为自己可能遇到骗子了,可警察只是让她带着小银河去趟警局。
    陶雨杉在旁边拿着根棒棒糖吃,评价:“应该是老天爷垂怜你了,天上掉馅饼,送钱。”
    “小银河也说不定是什么高科技,有人听说了要高价购买”
    姜听玫拿出一个木盒子,将小银河轻轻地装进去,想起从前,她的确曾经有过一段荒谬而不真实的经历,世界的恶意和善意被放大到极致般降临在她身上。
    那时她就看透了,没有什么人可以相信。
    看着盒子里的小银河,微微笑,它不会背叛,会是最好的伙伴。
    出门时外面雨已经停了,但还带着雨后的冷,时不时有风。姜听玫随意披了件黑色牛仔衣外套,抱着装小银河的木盒就往外走。
    出了狭窄逼仄的巷道,她看见陶雨杉趴在窗口对她招手,说要不要她陪她一起去。
    姜听玫摇摇头,走到最近的公交站台。
    到警局的时候是下午四点五十,下班时间,街上车流量变大,车笛声此起彼伏,一点一点变得喧闹起来。
    走到公安大厅,她向值班口的警员说明来意,过了会,警员便饶门出来了,礼貌开口:“小姐,请和我这边走吧,副局等你很久了。”
    姜听玫有点惊讶,点点头,和他一起从侧厅的一条过道往里走。
    那位年轻警员带她从员工电梯走,上到了五楼,出门时可以透过窗户看见外面警院里的一颗颗高大的玉兰树,蓊郁苍苍,宽大的叶片尖还滴着水珠。
    “同志,请问我是犯了什么事吗?”姜听玫忍不住问出口。
    年轻警员低了低头,笑笑:“姜小姐,你放宽心,就是调和一个误会。”
    抿唇点点头,“好。”
    姜听玫一直跟着他,运动鞋踩在瓷砖上没有声音,他们沿着一条很长的甬道走了大概一分钟,转角入了一片宽敞的办公区域,最里面的办公室,门扉半掩着。
    年轻警员带她到了那扇门前,恭敬地敲了三声门,立正等室内的声音。
    姜听玫两声抓着胸前的木盒,看着门派上的“局长办事处”有些发怔。
    “进。”一声洪亮而有力的声音。
    警员推开门,先行进入,对室内的人做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报告局长,姜小姐到了。”
    室内很宽敞,褐色茶几,一张长桌,几把深红色的椅子,以及墙壁上挂着的书画和几张大字报。
    实在很简朴。
    室内只有两人坐着,一人中等身材,身子骨很硬朗结实的体态裹在黑白两色的制服之下,面色红润,眉目又带着坚毅,应该就是副局长。
    还有一人背对她坐着,咖啡色长风衣,后颈线条流利,利落的黑短发,身材清瘦,长腿交叠着坐在红木椅上,休闲透着股子散漫。
    能在副局长办公室坐成这样坐姿的人,她也只见过这一个,仿佛他是什么惹不得的神仙。
    “好了,小李你出去吧。”局长和蔼的声音响起。
    那个被叫做小李的年轻警员响亮地回了声“是!”转身打开门就往外走了。
    独留姜听玫站在原地和局长大眼瞪小眼。
    “姜同志,你进来坐,别怕。”局长笑起来,眼角有皱纹,很和善。
    姜听玫小心翼翼走到一旁去,找了把凳子坐下。
    而一直背对着她的男人,似乎才发现她的存在,从手机中抬头,淡淡地向她投过来目光,疏淡而冷,轻如碎石。
    看到那双漂亮漆黑的眼睛,姜听玫下意识往回缩了一下,移开眼不再看他,她躲着那目光,害怕让他看出自己的软弱。
    而那双眼睛,和梦里的那双太像了。
    单薄清瘦的少年,让她痛苦那么多年,本以为早已经成为遥远而模糊的过去。
    局长在一旁调和:“忘舟啊,这就是错拿了你的小银河的那位女同志,应该是有什么误会,你们解释调和清楚,这件事也就过去了。”
    而纪忘舟只是淡淡地看着她的眼睛,看她躲闪着目光,被一件黑色牛仔衣外套裹住,显得她小小一只,而脸色苍白和昨晚那位穿着制服的女调酒师又是截然不同的风格。
    现在的她,无助脆弱,似乎对这件事一点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