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虽然很诡异，但是我真的很想去应聘哈哈哈】
    【而且那个钻石零五也很奇怪。我之前以为他是男主，没想到他第 三集就消失了；我以为他死了，结果他下一集又活着出现在办公区继续工作了？还好像失忆了一样，完全不认识女主了。】
    【雀实！我怀疑他是不是幕后大boss什么的？反正他一开始对石三百的示好就很可疑。】
    恒欣放下手机忍不住笑出声。
    好吧，宇宙的尽头是《石头记》，是她低估好剧的魅力了。
    颁奖典礼的礼花齐放，男女两位主持人穿着互相搭配的深紫礼服携手出现在舞台中间。
    颁奖正式开始。
    “大家好，真的很荣幸能和大家齐聚在这个夜晚，为我们玉兰花的再次盛开而等待······”
    唐析穿着露肩礼服坐在第三排，主持人的话她一句都没听见，因为压力太大了。
    自从曙光和映光两家明面杠上之后，谁也不服谁。
    《雕玉》抓紧赶进度，终于在两个月后和各大平台，地方台谈好，直接播出了。《石头记》居然还真敢和《雕玉》继续对打下去，还挑了同一个时间开播。
    本来唐析还在等曙光不自量力的笑话，没想到被吊打的居然是《雕玉》！
    从《石头记》播出开始，那热度就高升不降。每一次新集数更新完，必上热搜的讨论话题。里面全是找各种细节分析剧情和推测未来走向的，那些网友恨不得自己替编剧把剧本写了。
    “《石头记》的每一集都是神展开，让人想知道后续的发展。
    而《雕玉》，从看第 一集就能知道大结局是什么样。不甚至都不需要看第 一集，打开百科搜索姬筠，你就可以在五分钟以内了解完全剧。”
    以上，是一个b站up主做两剧对比时的吐槽。
    唐析看完气得当天什么都没吃。半夜了还在怄气睡不着，只能起身带着口罩帽子去小区门口便利店买东西缓一缓。
    结果选便当的时候，就听见便利店店员和老板都在讨论新一集的《石头记》，两人还为谁是坏人争论起来了。
    呼吸都不顺畅的她直接低着头拉紧帽子就回了公寓。
    《雕玉》可是她也投了钱的，并且是把之前赚的都投进去了。如果这次播出的口碑点击不好，后续就不会有其它电视台或者网络平台继续购买了。
    怎么会这样？明明上辈子《雕玉》播出后，所有人都在感叹这才是国产剧之光，大家都在讨论它的服化道和剧情的用心程度啊！
    舞台中心的主持人微笑念出：“现在都了揭晓我们这次玉兰奖最佳女配的时刻了，这次提名的所有老师我都很喜欢，真的是竞争激烈呢。”
    最佳女配？
    唐析马上抬头，手指紧紧抓住自己膝盖上的裙子。姚芝芝的《石头记》再一次打乱了事情本应该的进程，那么这次玉兰奖还会是她吗？
    不，这个奖项一定得是她！她已经无路可退了，《雕玉》成绩不行，她还欠了帝王绿那笔债。
    主持人拿着提名结果拉长着声音，扫视了座位一圈，视线停留在姚芝芝和唐析身上。
    “恭喜唐析老师，获得第35届玉兰奖的最佳女配。”
    女主持人笑着开始鼓掌，所有人的掌声也开始不断响起。
    唐析觉得自己想是溺水的人，被这一声念名救了起来。她露出今晚最轻松的笑容，提着裙摆扬着头慢慢走向领奖台。
    果然，这个奖项是她的，太好了！她的演技就是最好的。
    唐析站在舞台中间，眼神得意地划过姚芝芝。
    失望吗？就算你再怎么改剧情，得奖的也还是她。
    导播镜头也很搞事地切到姚芝芝所在的第一排。
    明疏好像在芝芝耳边说了一句什么笑话，芝芝笑得咯咯的。
    脸上丝毫不见失望的情绪，像是和自己哥哥出来玩的小女孩一样。这笑容太纯粹明媚，让人忍不住沉迷在这个笑容里。本来想搞事的摄像都一时间忘记移镜头拍唐析的获奖感言，呆呆拍了好久姚芝芝。
    【啊，我本来还以为是妹妹的。但是她大概根本不在意这些虚名吧，居然还笑得这么开心。】
    【+1。《禅》的票房都破纪录了，大家还都夸芝芝演技灵气非凡，我还以为芝芝这次肯定会拿奖呢。】
    【没事，妹妹毕竟是新人。唐析老师是一个很努力的艺人，获奖也是应该的，妹妹下次再努力吧。】
    因为姚芝芝本身的不在意，小鱼干们只是最开始遗憾了一下，马上淡定了。有很多还真心发弹幕感谢了对手。
    反而是细粉们像炸了毛一样，很敏感地刷了好久。
    【我析的演技没话说好吗？你们这些人不要乱碰瓷了。】
    【就是啊，这个姚芝芝从出道开始就各种碰瓷我析。之前人鱼歌姬的称号也是，求求了，让我析独自美丽好吧。】
    恒欣皱眉，本来双担的她哪个获奖都开心，但是现在她真是很讨厌这些细粉。加上上次无脑黑姚芝芝，这已经不是她们这样第一次了。
    果然，路人也觉得这些唐析粉丝太霸道了。
    【小鱼干们也没说什么啊？一开始希望自家赢很正常吧？】，【对啊，她们还肯定了你们唐析的演技啊？细粉这么没礼貌吗？不会是粉随正主吧。】
    看路人都不满起来，可能是有大粉在群里嚎了，其它细粉才有组织地退散。
    刚刚在舞台上，没有看到姚芝芝任何失落的神色。回到座位的唐析突然觉得手里这个奖杯色泽黯淡了很多，连获奖的喜悦感被冲淡了一大半。
    姚芝芝凭什么不在意？
    显得之前万分紧张的她像个小丑一样。
    随着最佳女配的花落最终结束，直播瞬间少了一大半人。大家都转移战线，去追《石头记》的最后一集了。
    *
    【好，我可以专心看最后一集了！】
    【是哒，在颁奖直播那边憋死我了。不想给妹妹招黑，我忍着没回那些细粉，快夸我。】
    【哈哈哈，让芝芝夸你。屑芝芝：嗯，干得好。我再多给你寄一斤数学高考卷吧。】
    此时，《石头记》在线人数飙升到可怕的千万级别。
    随着一段意识流搭配轻音乐的片头曲，《石头记》的最后一集开始。
    经过各种困难，石三百终于来到了这个公司最顶层。这里居然比下面的每一层都正常，既不像一层那样是全白瓷砖和墙壁；也不像三层那样是巨大的桑拿间。
    这个最顶层就是简单的办公装修，分隔出很多间正常的工位。只不过没有一个工位上有人，只有一个个形态各异的宝石雕玉分别放在每一个工位桌上。
    在整层的最中心，是一个放着软垫的展览台。
    芝芝谨慎地凑近查看，上面摆着一个碎成两半的玉珏。在特写镜头里，即使是门外汉都能看出来它的美，水光透亮，绿得像有活力一样。
    “这是我们公司的失败典型。”
    一个慵懒又低沉的声音在姚芝芝背后响起。
    她猛地转身，背后站着西装革履的明疏，只是面上的银框眼镜让他一改本身疏离礼貌的气质，有种斯文败类感。
    【我靠，boss是明疏啊。】
    “你是一层的石三百吧，请问你是怎么上来的呢？”
    明疏一脸轻松地慢慢朝芝芝走进。
    芝芝警惕后退，时刻和明疏保持在一个安全距离里。
    她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熟悉的钱包：“这里的夹缝藏着一个小纸条。里面有一个躲避监控的地图走法，还有试探出来的门禁密码。”
    “嗯，这是钻石零五的钱包吗？”明疏一脸恍然大悟：“难怪上次打磨失败了。明明他每天完成任务都很认真，背地里却藏着这种心思啊。”
    “不过还好这次打磨成功了。你想见见他吗？”明疏笑得一脸温柔，却让人背后发寒。
    也不等芝芝同意，他走到一个工作隔间，从桌上拿起一颗闪光刺眼的黄钻：“看，很耀眼吧。”
    眼前这颗黄钻不再是之前圆滚滚的原石样子，而是被完美地切割成无数个反射光芒的切割面，每个切割面的比例都非常完美，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闪烁着缤纷的火彩。
    芝芝心里一堵，眉头深皱。
    【？？？】
    “上次打磨失败后，我们调整了一下参数又把他放回工作岗位。果然这次就轻松多了。”
    “不，第二次回来的不是钻石零五。”芝芝没有起伏的声调里都透露着一丝悲伤。
    【所以妹妹的意思是那个钻石第一次失踪的时候就死了吗？】
    “那当然也是他。”明疏把黄钻递到芝芝面前：“你不会觉得宝石们衍生出来的人形才是真正的他们吧？”
    “石头果然都是些古怪的东西，你们想法都太离经叛道，可能这就是废物吧。”
    明疏叹了口气把黄钻放回工位桌上：“果然之前那次幸运转盘就是白作功。和田玉非觉得就算是石头，说不定也有闪光点。但是招你来公司后，第一层的反射测试你都是零分呢。”
    “就算把屏幕上的光点都点掉，你能反射的彩光也趋近于无。”明疏指着姚芝芝的心脏位置：“你这里什么都没有。根本打不出什么好东西。”
    【我靠，信息量有点太多，我跟不上了。】
    【所以那个光点任务其实是个反光测试？】
    芝芝还是满脸冷漠，完全不在意对面boss的扎心之言：“一层是你们的反光能力测试，二层是你们的打磨中心，三层是淬火加热，······
    甚至每一位员工每天除了工作该干什么，你们都有详细的安排表格。这些改变的不止是人形的那个员工，也同时影响着他们内部的矿石吧。”
    “所以你们是以什么为标准制定这些每人任务计划的呢？”
    “当然是每一种宝石最完美的样子。”明疏神情明显兴奋起来：“为了帮助他们蜕化成更加闪亮美丽的宝石，我们公司制定的任务可以细节到每天喝多少水，闭眼几次。”
    【艹】
    【所以这家公司的员工每天做的那些诡异的工作，其实是在加工他们自己吗？这家公司的产品就是员工？妈蛋，我鸡皮疙瘩起来了。】
    【靠，我之前还说想去这家公司。对不起，我错了。我低估了宝石世界的险恶程度。】
    “这一切都是值得的，你看看这一层的宝石，每一个都呈现了它们最完美的姿态。”明疏仰头用冰冷的余光俯视她。
    “不是每个人都认同这种完美吧。”芝芝的声调虽然依然平静，但拳头已经逐渐握紧：“比如钻石零五。”
    他轻笑一声，没有回答，反而再次来到中心展台的玉珏旁：“你知道吗？我们特地把它摆在这里，就是为了给所有能进入最高层的员工讲一个道理。”
    “警告其它员工，如果不听话就会变成这样吗？”芝芝语气逐渐变冷。
    “不。”明疏轻轻一笑：“经过本公司的特殊修复技术，几年后，它又会重新复合成原样，也不会记得之前那些打磨失败的经历。
    到时候我们会继续打磨它，直到它变成最完美的样子。
    这块玉珏放这里是为了告诉大家，在这个公司里，你最终的结局只有一个：听话。”
    明疏的笑容越温柔，就愈发显出这话的冷酷。
    【我靠，死了都逃脱不了这个魔鬼公司吗？那岂不是所有员工的结局都注定了？被打磨成这样之后是不是就代表真正死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