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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绯,吃饭了吗,我带了——”刘雪洋一一展示着自己准备的东西。
时绯闭眼:“累了,困了,想睡了。”
刘雪洋:……
讪讪收回手,她眼巴巴注视着时绯的睡颜。
去犍灵接近三个小时的路程,走到一半时绯真的想嘘嘘,在心里把牧延骂了不下十遍。
她们在高速公路上,没到服务区根本没法停车。
好不容易熬到下车,时绯从车里窜出来,第一件事就是找洗手间。
可能是下车太快,以至于跟在身后的车没来得及躲藏,坐在驾驶座上的牧延被时绯逮个正着。
这人果然跟上来了。
时绯瞪一眼牧延跟着刘雪洋离开。
驾驶座上,牧延无奈叹口气,老板身体不好还爱乱跑,万一半路晕了怎么办。
谁也不知道时绯的身体能撑多久。
上完洗手间,时绯湿着手从里面出来,等在外间的刘雪洋赶忙递上纸巾。
时绯接过说了声谢谢,刘雪洋只笑。
“阿绯,我做了攻略,画了路线,我们先去第一站吧。”刘雪洋拿出一早规划好的路线图给时绯看,时绯瞄一眼,似笑非笑,“可以,你安排,只要不去坐滑翔伞。”
刘雪洋抿抿唇,她是有这个打算。
答应了刘雪洋今天的时间归她,时绯说到做到,刘雪洋说什么都同意,从山脚玩到山顶,除了滑翔伞,能玩的都玩了。
最后在另一座山脚下赏花,菊花漫山遍野,还有一小戳彼岸花,时绯好奇多看了会,察觉到刘雪洋走到她身后,她开口:“现在可以把你知道的说出来了吧?牧延怎么了?”
“当然,我知道的全部告诉你。”刘雪洋毫不扭捏,一股脑全说出来,“孟家在孟无之前还有一个少爷,可是被死去的孟夫人安排人带走杀了,前段时间才发现,这位少爷没死。”
时绯挺直背,已经明白了刘雪洋的意思:“你是说牧延就是这个人?”
“对,我只知道他好像在什么拍卖会上出现过。”
还得感谢她整天都蹲守在医院,才没错过孟父上门的好戏。那位真正深居简出的孟先生,心里想的,念的,全是贫穷却善良的前妻。
时绯忽的想起衡哥绑架她那一次,牧延带她走,衡哥竟然没拦。
原来那个时候,衡哥就已经认出牧延了吗。
后来牧延为了救她出现在拍卖会,那是牧延第一次出现在大众面前,拍卖会上全是北城豪门,难免有一两个知道孟家旧事的。
“证据呢?”时绯还是想看切实的证据。
“没有。”刘雪洋摇摇头,“我只在医院见过孟无的父亲,他来找牧延。”
“哦?”时绯饶有趣味扫刘雪洋一眼,偷听竟然没被逮?保不齐是孟父故意为之,想让刘雪洋把消息散播出去,直接逼牧延就范。
“牧延当时怎么说?”
刘雪洋陷入回忆,眉头不自觉拧起来:“有些奇怪,他见到孟先生并不惊讶,还告诉孟先生,他不是孟先生的儿子。”
笑笑,她把这件事抛之脑后:“可能是因为以前的事,不想原谅孟家人吧。”
是这样吗,时绯心里摇摇头,怕是没有这样简单。
牧延爱财,孟家那么有钱,他却没反应。
时绯看一眼时间,下午五点,差不多了:“最后一个问题。”
刘雪洋:“嗯?”
时绯:“祝星绪,她到底死没死?”
闻言,刘雪洋猛地笑了:“阿绯,我就知道,你是重情义的。”
时绯:?
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阿绯,我骗你的,她真的死了,我还去了她的葬礼。”说到这儿,刘雪洋的表情突然变得哀伤,但眼底深处又有一抹疯狂,“阿绯,我还知道你,你身体是不是出问题了?”
时绯动作一僵,陡然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她放缓声音:“是有点,可也不是没救了。”
“别骗我了,我都知道了。”刘雪洋眼泪唰地落下,双手握拳,“我知道你,你——”
泣不成声。
时绯往后退:“倒也不必哭成这样。”
“阿绯,没关系的。”怕吓到时绯,刘雪洋急忙擦干眼泪,“你不要怕,我和你、我和你一起。”
时绯:一个头两个大。
“你怎么和我一起?”
刘雪洋:“我和你一起死。”
??
“阿绯,以前我就羡慕祝星绪和你感情好,仗着家里有点权势一直霸占你,连死,她才死了没多久,你就要和她见面了。”
时绯被这怪里怪气的描述整得浑身不舒服:“别瞎说,我长命百岁。”
刘雪洋不听,自顾自说着:“我才不干,我们一起死,我陪你。”
时绯终于知道那丝不详的预感怎么回事了,她意识到什么,转身便跑。
可是晚了。
刘雪洋拿出早已准备好的遥控器瞬间按下。
轰隆。
巨大的爆炸声响彻天地,整个地面都在颤抖。
时绯很快被火舌淹没。
轰隆!轰隆!爆炸还在继续。
牧延发了疯似的往前跑。
可是还差一点,差一点,怎么也够不着。
时绯只觉得一股热浪袭来,系统在脑海里大喊着“快跑”,可她动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