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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和那个单位打个招呼?”焦闯说道,“让咱们的人进去。”
“我认识康养中心的老板,我直接给他打电话吧。”马烁叹了口气,“但是该怎么和他说呢?”
“实话实说呗。”焦闯说道,“咱还能真拿余诗诗钓鱼?”
“当然不会。”马烁摇了摇头,“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马烁再次陷入思考。焦闯点了支烟,去茶水间端回来一壶早已凉透的咖啡,给马烁和自己各倒了一杯。
“我又想到了一个疑点。”马烁喝了一口凉咖啡,又酸又苦,立刻恢复了精神。
“嗯。”焦闯又拿出笔和本,摆好准备记录的姿势。
“刚才小赵提醒我了,那辆大切诺基套的是康养中心的车牌。”
“对。”
“那是今年二月份的事。”
“对。”
“但是那会靳巍已经去临终关怀中心当志愿者了。”马烁说道,“如果他们针对的是靳巍,应该弄辆黑色金杯,套他的车牌。”
“也可能是之前靳巍在疗养中心当志愿者的时候开过那辆切诺基,那会就被他们盯上了。”焦闯分析道。
“如果是这样,那也说明靳巍和徐炳辉的关系很近。”马烁喝了口咖啡,解释道,“徐炳辉就是康养中心的老板。”
“你怀疑老板也在这里有事?”
“靳巍之前一直美国留学,他怎么……”马烁眼前一亮,快步冲向门口,“我忽略了一个重要的事情!”
焦闯跟着马烁冲出专案组办公室,追问道:“你又想起什么来了!”
“我忽略了一个人!”
焦闯愣了一下:“谁?”
马烁一边快走一边兴奋地说道:“靳巍的妈妈,靳巍的妈妈住的是平价部!”
“平价部?”
“对!康养中心平价部!说是给普通人准备的,但一般人根本挤不进来!”马烁说道,“我把优悠送进特需部还费了老大劲呢,最后签了个每年保底消费三十万的协议才进来的。”
“三十万?”焦闯咋舌道。
马烁按住值班室的门把手,说道:“康养中心流传着一句话,特需部才是给老百姓预备的,毕竟能用钱解决问题。”
“懂了。”焦闯点点头,“现在你打算干吗?”
“查查靳巍的妈妈是怎么回事。”马烁推门进去。
值班室里坐着十几个警校学员,正在熬夜调查靳巍母亲名下的金杯面包车的所有行迹。
余诗诗回到房间里,她疲惫至极,浑身冰冷,于是放了一浴盆热水,倒了花瓣和红酒,然后躺了进去。过了好一会,她的身体才慢慢暖过来。这时候她才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她拿起手机,给徐炳辉发了个信息:你睡了吗?
很快徐炳辉给她回了一条:我在书房。
她给徐炳辉打电话,徐炳辉立刻接了起来。
“我被警察叫走了,那个姓马的警官。”余诗诗颤抖着说道。
徐炳辉沉默着。
“那个男人是不是叫靳巍?”余诗诗问道。
一阵长时间的沉默。
“对。”
“警察说他帮助别人杀了他们的亲人。”余诗诗说道,“结果他帮助的人又被别人杀了。警察怀疑下一个被杀的就是我。”
“他也帮助你了?”
余诗诗终于哭了出来,她仰着脸,张开嘴,这样就能让哭声尽快消散了。徐炳辉还是听到了她在哭,他叹了口气。
“你没错,我支持你。”徐炳辉忽然说道。
“呜——”余诗诗想说话,但刚一闭上嘴,哭声就响了起来。
“我送你去国外呆段时间。”徐炳辉说道,“等风声过去了你再回来。”
“好——呜——”
“你锁好门,中心里很安全。”徐炳辉继续说道,“我现在过去找你。”
“你——呜——快点——呜呜——”
“你有没有和警察说什么?”
“我——”余诗诗强忍住哭泣,说道,“我说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帮不了他们。”
“你真棒!”
“吴明姝,甘肃张掖人。1990年来到北京工作,她的档案履历不太全,只记录了第一份工作是长城饭店服务员,然后就没有了。社保记录查到她从十八年前开始连续缴纳社保,从公司看应该是人力代缴公司。”马烁盯着电脑屏幕,手指不断划着鼠标。
焦闯一边嗯嗯应答一边在笔记本上记录。
“她名下有一套房子,93年买的,在方庄,一室一厅。”马烁说道,“现在房子还没过户到靳巍身上。她没有结过婚……”马烁皱起眉头,“非婚生子。也就是说,她和一个姓靳的男人非婚生了靳巍,在92年。”
“男方买的房?”焦闯猜测道,“那会方庄的房子也得两千一平了,又没有贷款一说,普通人的工资肯定买不起。她90年来北京,92年生孩子,93年花十几万买房,除非她是富二代。”
“不是。”马烁看了眼屏幕,“她是张掖下面一个村里出来的。”
“93年从大西北农村出来的姑娘。”焦闯摇了摇头,“不用想了。”
“我审讯靳巍的时候,他说过他母亲一辈子不受人尊重。也许和非婚生子有关系,也许单纯就是她的社会地位比较低。所以她是怎么认识徐炳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