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暗中观察的夏天问快把原城的衣服拽烂了：“阿城，这不你表弟吗？怎么跟李可薰很熟的样子。”
    原城不耐烦，继续用菜单挡着脸：“哪里熟了？没听就普通老板跟员工的关系吗？”
    凌剑扬一脸嫌弃：“你见过哪个老板放着客户不理，特地跟员工闲聊的。”
    原城没吭声，从菜单里探出的那双眼睛死死钉在周禹身上。他正看着，周禹也不经意转过视线，两人便对视上了。
    原城立刻竖起菜单将眼睛也挡住。
    周禹准备打招呼的手伸出去一半又收了回去，他疑惑地看着原城，似乎在分辨那行为怪异的到底是不是原城。
    “怎么？”李可薰也顺着周禹的视线看过去。
    周禹笑道：“没事，好像认错人了。”
    他看了看手机，客户已经在催了，只能笑着跟李可薰道别：“那不打扰你们闺蜜聊天了。”
    说要走，周禹的脚步却迟迟没动，他看着李可薰，笑：“我里面还有应酬，等你明天上班了，我们再聊。”
    “恩。”
    送走周禹，舒泷妍立刻八卦兮兮地凑李可薰耳边：“这就是你说的没可能？我怎么觉得……有点戏啊？你说这对象明明什么都好，你怎么就不知道积极争取呢。”
    李可薰扔过去一记无奈的眼神：“你别尽想着找这种什么都好的，人家眼不瞎，凭什么看上我。而且就我这运气，那种好事轮不上我。”
    “嘿，你这人，感情你觉得你就配屌丝还是怎么的。”
    “总之吧，我认识我这老板也几个月了，他从没表现出什么对我有意思的迹象。你就务实点吧，别总想那些有的没的。”
    “呸，你这不是还对南星阔念念不忘，才死活不肯找新的吧。”
    “都说我放弃那人了，别跟我提他。”
    舒泷妍和李可薰在各执一词的对话中用完餐，两人商量着去附近的商业街逛逛，便叫了服务员买单。
    正处于饭点，餐厅里的员工都忙得团团转，李可薰等了好几分钟，服务员才拿着结算清单过来：“美女，这是小票，您是刷卡还是现金？”
    “现金。”李可薰打开钱包。
    舒泷妍立刻也掏自己的背包：“干嘛呀，这顿我请，庆祝你出院呢。”
    “没事，谁请都一样。”
    “别呀，我知道你钱也来得紧张。”
    舒泷妍的背包很小，掏了好半天，就是没掏出钱来，李可薰直接将钱递给服务员。
    “请稍等，我去帮你们找零。”
    半分钟后，服务员没带回零钱，反将李可薰的钱原封不动还给李可薰，歉意地笑道：“不好意思啊，美女。餐厅太忙了，前台没告诉我包房那桌的周总已经帮您买单了。”
    李可薰愣了愣，下意识看向周禹所在的包房。
    她冲服务员摆手：“不用了，我们自己买。你把他的钱还给他。”
    服务员小姑娘有些为难：“可是他刷卡的，收银系统也已经入账了。”
    李可薰无奈，她站起身，往周禹所在的包房走去。
    才走到包房外面，就听到里面喧闹的劝酒声和各种虚伪客套的商场恭维。看来周禹正在谈生意，李可薰一时也不太确定这个场合，是不是适合进去找他。
    服务员上菜打开门，让周禹看见了门外的李可薰。
    他很快起身，走到门口，还未等李可薰开口便说：“钱不用还。”
    李可薰都没有反应过来。“恩？”
    李可薰觉得他这个老板似乎很了解她的性格，竟一眼能看出她来找他做什么的。
    李可薰连连解释：“不不，我没那么个习惯。也没什么名头，不用您请。”
    屋里的合作对象一直叫周禹的名字，害两人没办法好好对话。周禹只能安抚地对李可薰笑道：“好啦，我这还有事，我先忙，你要实在不过意不去……”
    他停顿一下，还是笑着：“下次请我也行。”
    李可薰实在不好打扰周禹谈事，只能往回走。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包房里面。
    桌面上已有不少空着的酒瓶，带了几分醉意的男人们在饭桌上红着脸，扯着嗓子，喋喋不休地吹着牛。只有周禹一个人看上去一点没醉，不吵不闹，仍旧风度不减地笑着，不动声色地推拒对面的劝酒。完美地容在这群人的交际里面，却又像完全与那群人不一样。
    看着李可薰和舒泷妍离开，夏天问一直摇头，他“啧”了一声：“算了，阿城，虽然你其他方面没怎么输过你表弟，但情场这一块，你确实不够做他对手。”
    凌剑扬吃完自己那份餐点，见原城若有所思不太有胃口的样子，便把原城的那份也拖到自己跟前，大口大口塞进嘴里，口齿不清地插话：“你看看人家多懂得表现。直接买单不说，李姐姐要还钱，他让李姐姐再请一顿，多会给自己制造机会。你看看你……”
    原城有几分不耐烦：“我怎么了我？我也帮她买过单啊！”
    “是啊，你买完单把人家李姐姐嘲笑了一遍，两人吵起来，你吵不过李姐姐，你就直接把人给绑架了。”凌剑扬说完，也叹气地摇起头来。
    原城被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靠在椅子上，神情更加不高兴：“行了，别尽瞎起哄。周禹跟我说过，他俩也就普通上下属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