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愁杀她玉软花娇 第5节

      “拿过来。”
    “哦。”
    雀蝶将苏知鱼的话本子拿了过来,小娘子伸手接过,打开。只见这话本子里哪里是什么书生才子的戏码,反而是一幅幅精妙绝伦的绣稿。
    这话本子也不过就是披了张皮子而已。
    虽然雀蝶日日伺候在苏知鱼身边,但她真不知道自家只知道吃喝玩乐打马球的小姐是什么时候画的这些绣稿。
    “小姐,这是老爷画的?”
    “我爹画的出来这种天才之作吗?”
    雀蝶:……
    “怎么样,不错吧。”苏知鱼一张一张的欣赏。
    雀蝶一边看,一边点头,“小姐画的真好,这些样式外头都没有呢!咱们这下一定能赢那宁家绣坊!”
    “别急。”苏知鱼合上绣稿,“我让你打听的呢?”
    “哦,奴婢打听到了。长公主不喜欢太过繁复华丽的成衣,因此这次宁家绣坊决定在生辰服上绣梅兰竹菊等清雅花卉。”
    常乐长公主的单子是下到宁家绣坊的,这宁家绣坊后头是永宁侯府,因此并不怕被人截胡抢单,毕竟纵观整个京师,谁也没有那个胆。
    “听你这样说,这位长公主是个喜欢文墨的?”
    “是呀,不然怎么能教出小公爷这样的君子人物呢。”
    苏知鱼略思半刻,便又让雀蝶出去打听,问问这位常乐长公主最喜欢哪些古今名人。
    第3章 初逢
    常乐长公主的喜好并非隐私,雀蝶使了银子,很快就打听出来了。
    她喜欢吴道子的画。
    “吴道子……”苏知鱼沉吟半刻,旁边的雀蝶道:“小姐,那是盛唐时期一位极有名的人物,还有个画圣的名号呢。”
    苏知鱼:……
    “这么有名的人物你家小姐会不知道吗?”苏知鱼生气了,眼波流转,不经意间都是一幅美人图。
    雀蝶嗫嚅道:“小姐您从小到大的功课都是我写的……”
    “那是我冰雪聪明,都会了,懒得写。”
    雀蝶:……
    苏父曾经给苏知鱼请过女先生,教了几年书,雀蝶作为贴身丫鬟,也有幸一直跟着苏知鱼在女先生的教导下读书识字。
    因为自家小姐太懒,所以女先生布置下来的功课都是她在做。
    女先生没教多长时间,因为苏知鱼满心满眼的吃喝玩乐,所以女先生认为此女子乃朽木,不可雕也,任凭苏老爷用再多散发着臭味的铜钱都留不住人。
    女先生嘴有点碎,出去后没多久,人尽皆知苏知鱼是个如何的废柴学渣。
    自此,苏知鱼的草包学渣形象就在雀蝶的心中根深蒂固,也在苏州人民的心中根深蒂固。
    因此,除了苏州第一美人的称号外,她家小姐还有个别称,叫“草包美人”。
    当苏知鱼第一次听到这个称呼的时候,立刻喜笑颜开,感叹她的护肤品、美容品没有白用。
    雀蝶:……她自认为这是个贬义词。
    可她家这位学渣小姐才不管什么贬义词,褒义词,十分理直气壮,“我长得这么好看,若是琴棋书画都会了,那这天底下的女人还活不活了?我这是给那些女人留条生路。”
    雀蝶:……她真是替天底下的女人谢谢您呐。
    “行了,去找吴道子最著名的画作来。找不到正版,找个仿版的也成。对了,让大伯把绣娘们都找过来。”
    “是。”
    雀蝶急匆匆去了,没过一会儿,苏町田满脸热汗地奔进来,“知鱼,你要干什么啊?绣娘们手里都有活呢。”
    “不管什么活都放下,我这里有要紧事。”苏知鱼一边慢条斯理地描眉,一边从镜子里跟苏町田对话。
    “知鱼,你别胡闹了,我们刚刚丢了一笔成衣单子,可不能再亏了。”
    苏知鱼从镜中凉凉看了一眼苏町田,“大伯,您这本亏的还少呢?”
    苏町田被苏知鱼噎住,他面色涨红,显出怒气。
    “行吧,反正是你苏家的绣坊,我一个外人,我管不着!”苏町田甩袖而去。
    雀蝶心中忐忑,“小姐……”
    “没事。”
    见苏知鱼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雀蝶不禁也跟着放下心来,重新出了屋子去把后院的绣娘们召集过来。
    绣娘们只听说从苏州来了位主家小姐,却从未见过,今日一见,果然如传说中那般仙子下凡。
    苏知鱼对着众绣娘们微微一笑,动作优雅自如,虽是坐着的,但身上的气场却很足。
    虽娇又柔,但并不给人怯弱之感。
    “听说你们有些是从苏州过来的,有些是本地的?”
    “是。”绣娘们最年长的那位站出来道:“我是本地的。”
    苏知鱼微微颔首,“你们各自拿一幅自己觉得最好的绣品给我看看。”
    绣娘们面面相觑,没有人动。
    站在门口的苏町田想看看苏知鱼到底在搞什么名堂,哼一声:“去吧。”
    绣娘们这才动起来。
    苏知鱼看一眼苏町田,没说话。
    对于她家这位远在京城的大伯,苏知鱼再清楚不过。她曾经无意中听见她爹跟账房先生说话,说这苏町田抄送过来的账本有问题。
    苏父顾念亲情,从来没说过什么,只用银钱养着苏町田一家。
    苏父以为苏知鱼不知道苏町田做假账的事,其实她都清楚。只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她爹以为他这是在念及亲情,实际上却是将苏町田这头白眼狼养得胃口越来越大。
    这绣坊萧条至此,门可罗雀,苏町田也不想法子经营业绩,整日里不见人影,说是去应酬签单,背地里也不知道在弄些什么。
    苏町田认为苏知鱼一定是搞不出来什么名堂的,他站在这里就是想看看这年轻的侄女是如何出丑摔跤的。
    商场如战场,这十五岁的侄女还真把这战场当成游乐场了。
    绣娘们带来了各自最出色的作品,苏知鱼拿起一幅,扔在地上,然后又拿起一幅扔在地上。
    绣娘们站在那里,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最后,十几幅绣品,只剩下五幅被放在桌上,剩下的都在地上躺着尸。
    “这五幅是谁的?”苏知鱼纤细秀美的手指轻点桌上的绣品,那红艳艳的指甲与她给人感觉完全不一样。
    苏知鱼身上带着属于江南女子的纤弱温婉,就是那种朦胧的水乡美人之色。可偏偏她又生得精致,抹了艳丽的指甲,在这份如远山青黛的美上又添了一点艳。
    不多不少,刚刚好的那种,如白软面团之上那一点娇艳的胭脂。
    听到苏知鱼的话,从绣娘堆里走出来五个人。
    “嗯,”苏知鱼颔首,“你们五个留下,剩下的都回去吧。”
    绣娘们各自看了看,不明所以地走了。
    “雀蝶,关门。”
    “是,小姐。”
    雀蝶上前,“啪嗒”一声关上了门,将正准备抬脚进来问问情况的苏町田给关在了外头,还差点撞上他的鼻子。
    苏町田本来就觉得苏知鱼干不出什么大事,这会子被拒之门外根本也不惧。想着等他这侄女出够丑了,摔得狠了,就会回头来找他这个大伯了。
    可苏町田没想到,苏知鱼领着这五个绣娘躲在屋子里,这一躲就是十日。
    吃喝拉撒都在里面,就连他想见见都被雀蝶拦在了外面。
    呵,一个十五岁的草包美人能搅弄出什么风云来。
    苏町田十分不屑,再不靠近这屋子。
    .
    等到第十一日,这五位绣娘终于是被放出来了。
    她们头发散乱,两眼无光,苏町田问她们什么,她们也直摇头,那副模样就像是被野狐狸掏空了精神气。
    再看苏知鱼,面色红润眼神发亮,简直就像是吸饱了精气的小狐狸精。
    “好好回去休息吧。”苏知鱼让雀蝶给五个人一人封了十两银子,这些绣娘们见到银子总算有了点精气神,谢过苏知鱼后就跌跌撞撞各自搀扶着去了。
    那副样子,走到半路都能睡着了似得。
    “知鱼,你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大伯不必知道。”
    苏町田:……
    苏知鱼应付完“十万个为什么”苏町田,就开始思考下一步。
    东西做好了,如何将它送到那位常乐长公主面前也是个技术活。
    “雀蝶,跟我出门一趟。”
    苏知鱼领着雀蝶出门去了,独晾下苏町田一人站在院子里。
    躲在旁边目睹全程的赵氏阴阳怪气一句,“这个绣坊是越发没有你的位置了。”
    苏町田原本就不好看的面色显得更加阴沉。
    “对了,听说你那二弟又不好了?哎,会不会挨不过这个冬天……”
    “你胡说什么!”苏町田瞪圆了眼怒斥赵氏。
    赵氏还是怵这位一家之主的,立刻闭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