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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陪我挂热搜 第72节

      他要起身走人,放在桌上的那只手却被按住。
    花解忧抬眼看向对面王知了。
    “王楼主,您这是什么意思?可是钱不够?”见王知了不说话,花解忧自顾自散淡地笑了笑道:“行,那再添两万灵石如何?”
    王知了却道:“我不要钱。”
    “我是不是说过,如果再出现在我面前,就弄死你。现在放你从这个门里出去了,我王知了还怎么在道上混?我说出来的话岂不是和放屁一样,一点分量都没有了?”
    花解忧的笑僵在唇角:“您就非要我一命不可?”
    王知了收回手:“不用,我看在那蛐蛐的面子上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僵,但你至少得赔我一片手指甲吧?”
    她点了点花解忧的小拇指,轻抬下巴。
    “就这只吧。给我拔了它。”
    第六十九章 [v]
    还未等花解忧做出决定,谷小草先不乐意了。
    哪怕这趟劫法场的行程,是她硬拉着花解忧来的,但是他既已应诺,便真正替此事付出了十二分的心血,四处张罗查探执法堂行踪,没有功劳还有苦劳。
    自己这个当事人,断没有在这时候当缩头乌龟的道理。
    谷小草扯着花解忧,拍桌而起,对王知了说:“拔他指甲的事情不要再提,我不答应。王楼主如果嫌开价太低,不如你我打上一架,若是我输了,我本人的十个指甲任你处置。”
    王知了坐在矮榻上,看着两人幽幽道:“我打不过你,这赌约可不公平。更何况,小姑娘,你要搞清楚,如今是你有求于我,而非我有求于你。”
    “指甲不拔,你们断然走不出潋滟芳华楼,而且我会把执法堂的人叫来,送你们去招引仙墟一起去听公审。”
    谷小草还待要与王知了争辩。
    花解忧却抢先说道:“行了,别说了。知了姐不就是要我一个指甲吗?总归比要一条命好。现在不是打价还价的时候。”
    他小指抵于唇边,红唇衬着贝母般莹白的齿,还有心情微笑。
    谷小草暗道不妙,探手想扯开花解忧的手腕,他却顺势转头,一片血淋漓的指甲被他咬落,唇边洇着血,还在笑。
    仿似不知晓疼一般。
    甲片掉在桌子上,缓缓褪去了透明色,成了玉质状的一块片状物,唯一能联想到那是花解忧指甲的,只有上面滴落的点点血迹。
    “走啦,走啦,你傻站着干嘛呀。”
    他看也不看落在桌上的甲片,将受伤的那只手蜷在袖中,用完好的另一只手推着谷小草。
    王知了拾起那片指甲,这才终于满意。
    她拍了拍桌上兔儿爷的脑袋,潋滟芳华楼上下共三十余层,耸峙云霄。如今在王知了操控下,主楼上的金扃玉户上百扇门窗,次第而开,引来不明所以的客人嘈杂议论声。
    这老狐狸虽然放走了谷小草二人,但却也让执法堂来人没了追踪的阻碍,这下谁也没得罪,鹿死谁手更未可知。
    谷小草被花解忧推着踉跄出门去,又连连回首,面上露出不甘心的神色。她猛然挣脱了花解忧的禁锢,旋身折返一把抓过王知了手里的玉片。
    “你看我做什么?做买卖嘛,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王知了被谷小草眼神看的烦躁,却也没开口再把甲片要回去。
    “走啦!”
    花解忧再度回身扯走谷小草,匆匆行过漆着朱红色梁橼的走廊。她攥紧了手心的指甲,不同于造化塔那次,花解忧看起来别有目的,这一次谷小草觉得自己欠了他好大一个人情。
    她忍不住问:“你手还疼吗?”
    花解忧笑言:“小草啊。浣花功法,如切如磋、如琢如磨,让我辈门人不似凡胎俗体。不过是失了一片指甲而已,你莫要大惊小怪了。”
    谷小草皱眉:“你别笑了。”
    花解忧一愣,缓缓摸上自己的脸:“我在笑吗?我自己竟不晓得呢。”
    两人对话间,窗边翻身而入两位面覆黑纱、身着绛衣的执法仙官,他们灵猫一般落在谷小草二人面前,连废话也无,手中锁链张牙舞爪弹射而出。
    花解忧心念一转,指挥海棠藤蔓与锁链两相纠缠。
    嘴上埋怨:“你看,跑慢了吧,叫狗追上来了吧?”
    谷小草无名剑出鞘,寒光硕硕。她穿花蝴蝶般在锁链与藤蔓之间行过,剑锋挑割,锁链与藤蔓双双尽断。
    她冲着花解忧撇嘴:“瞧不起谁呢?堂堂四大仙门就派了两个人来抓我啊?”
    两位执法仙官手中锁链为无名剑所废,却亦不恋战,一个鹞子翻身又从窗口鬼魅般消失了,伴随着执法官的动作,尖利的哨声撕破沉沉暮色。
    花解忧站在窗前扶额:“哎,那是两个探子,你别高兴太早。”
    谷小草翻窗追出去,此处正是潋滟芳华楼最高处,她站在天青色琉璃瓦屋檐顶端,夜风吹过檐角的铃铛叮铃作响。
    向上抬头望,天幕星子低垂,比星子更多的是密密麻麻的艨艟;向下低头看,人间灯火无数,比灯火更盛的是端容肃立,身着暗红衣衫的执法仙官。
    草。话说早了。
    四大仙门为了抓谷小草安排的阵仗,可以把整个修仙界的地皮铲平重建了。
    花解忧这才赶来她身边,故意取笑她:“怎么样,谷小草,你这对待遇还满意吗?还抱怨吗?这回可够有面儿了吧?”
    谷小草适才惨遭打脸,如今却不肯说不行,只嘴硬道:“还凑合吧。”
    她看了一眼身旁的花解忧,事到临头却反而不愿拉他下水。
    “花解忧。这趟浑水你别掺和了,你虽是骗过我,但也因替我寻消息掉了指甲,算两清吧。这样吧,你先进楼里避一避,等我从包围里闯出去,你再找个机会脱身。”
    花解忧却不肯走,他手掐法诀,海棠花藤杀气腾腾拔地而起。
    “你要两清,想得美,我偏要和你牵扯不清。”花解忧的藤蔓已从半空中扯落两只飞舟,他躲避着执法仙官回击而出的锁链,对谷小草道:“咱们大雪山见。”
    正如王知了所说,做买卖嘛,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这道理却不止于做买卖,她是个潇洒之人,最不耐优柔寡断,见此劝不住也就不劝了。
    谷小草一剑挑开身前锁链,从万丈高空跳入地面人群当中,与片刻闲暇中回顾颔首,绽出一笑。
    “行,那便大雪山见。”
    大敌当前,无名剑震颤嗡鸣,雪白尖锐的剑刃破开血肉,寒光数道疾射,硬生生在执法官中劈开一道生路。
    藤蔓间的海棠吸饱了血,缓缓绽开了花瓣。枝蔓蜿蜒而行,总是在难以琢磨的隐秘角度,勒紧敌人的脖颈。
    花解忧本人则避在潋滟芳华楼走廊里,时不时变幻一下方位,他血皮脆可经不得像谷小草那般硬杠。
    眼见谷小草身影在地上越走越远,花解忧只好从藏身处走出阿里,借着藤蔓的掩护跟紧。
    海棠花开,无名剑啸,两人配合打的还不错。一时之间,这些赶过来的执法官虽是声势浩大,却莫能奈何。
    蚁多咬死象,随着时间的推移,周围执法仙官仍是源源不断。谷小草苦战许久,尚能支应。花解忧修为相对稍逊一筹,额头渐渐沁出一层薄汗。
    见战局久久不散,天上飞舟又有新人加入。
    新来者中为首的一位执法仙官,驭使锁链破空而来,恰好卡在谷小草和花解忧之间,人潮如水,暗戳戳地隔开了两人。
    谷小草的剑刃又劈开两道漫卷的铁链,顺势向前刺出,直直穿透对面人的喉咙,殷红血液奔涌而出,又顺着剑刃滴落一地。
    她却未料身后花解忧被困住,此时缺了掩护,那执法官首领的锁链已是悄无声息,从谷小草背后袭来。
    花解忧的藤蔓被缠的左右支绌,阻拦不及,只好高声慌喊道:“小心背后!”
    已是来不及。
    花解忧抛了花藤,直冲着锁链奔去,数道黑色锁链穿透了他的身躯,而他也如愿以偿的挡在了那人身前。
    口中瞬间涌起铁锈涩味。
    他身不由己在谷小草怀中跌落,温热的血在指缝流淌,刺目的红。
    谷小草只知机械劈开人群,听他在耳边轻声道:“抱我走。”
    ……
    大雪山之巅。
    崎岖山路上,脚下冰霜覆地,右侧是深不见底的悬崖峭壁。
    风声紧、雪落急,白雾茫茫渺无际,又兼山路狭窄难行、乱石横生,若是平常人过这条路,定然是尸骨无存的下场。
    在这样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偏偏却又一群人鱼贯而行。
    为首者身形纤细,她摘落兜帽看向身后,一双凤目不怒自威,正是卓卓。
    卓卓身后跟着的便是胡拉拉和巫娆,再往后才是执法堂的人,这条路仅能容一人通行,因此他们并不怕有元宝派弟子脱队逃离,在队伍首尾两端安排人手看顾即可。
    胡拉拉走的实在吃力,他跟着卓卓又坚持走了一段,最后还是气喘吁吁停在原地耍赖不肯走了。
    “我太累了,我得休息。卓卓宗主,你要不想叫我死在这儿,你必须得给我安排休息,哎呦喂我这身老骨头,都快走散架了。”
    卓卓只好对胡拉拉道:“胡掌门莫要着急,前方便是山顶,有一平台,我们可在那里歇息一夜。”
    胡拉拉这才肯继续上路。
    队伍又在雪地里走了大概一刻钟,终于抵达山顶。
    众人安营扎寨不提,元宝派的弟子们被打散,安顿在不同的帐篷内,每个帐篷都有执法仙官看守,周围一圈还拱卫了不少执法堂的帐篷,可以说是插翅难飞。
    胡拉拉闹着要跟巫娆单独住,卓卓也答应了。
    她指着自己旁边的空地吩咐手下:“就在那儿给胡掌门安排一个帐篷吧,起居用度与我一块准备。”
    胡拉拉带着巫娆进了帐篷,又高声喊人进来铺床,声称要早些歇息。
    执法仙官答应着进了门,却不见胡拉拉,只见一个面生的娃娃脸青年站在帐篷中央,不由得大惊失色。
    他刚想张口问“你是谁”,就感觉脖颈处受了一下重击,眼前一黑,执法官翻着白眼倒地,只来得及看到始作俑者巫娆仙君的下巴尖。
    再看胡拉拉,哪里还有方才赶路的疲惫,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
    这一路上,胡拉拉和巫娆凑在一起分析过。
    此案疑点重重。碧落仙是元宝派弟子,不太可能污蔑自家师门。
    然而,如果真是元宝派无意间盗窃了修仙界气韵,四大仙门进去查就是,何必封锁山门、押解众人去受审?
    招引仙墟去不得。四大仙门其三都和元宝派有过节,还有一个卓卓善恶未明。
    众人这一走,元宝派山门里头岂不是任由这些执法官趁虚而入做手脚?
    身在局中,最忌讳被人牵着鼻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