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白了，她也是个看皮相的人。
    他一瞬不瞬盯着她，也不主动开口说话，就只能她来，“你怎么来了？”
    沈柏年瞥了眼她的手，语气平温，“幸好我来了，不然你们应该会抱在一起。”
    这话让人听着不舒服。
    顾云抒眉头紧锁，“就算真抱在一起，那也是朋友之间的情谊。沈总，你突然跑来就为了吃干醋不成？”
    干醋？
    这话倒是让沈柏年瞬间清醒不少，他还没因为谁吃醋过，为她？他将她上下打量了遍，也应该不至于到这个程度。
    顾云抒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刚想说话，却见他转身离开，她以为他要走了，她便马上顿住，只是没想到他才走几步又道：“最近好像挺安分，你那应该不是表象吧？”
    顾云抒忽地浑身紧绷，他难道发现了什么？是小英暴露了吗？
    唔，不会、如果真暴露了，他早就跟她挑明，根本不会这样问她。
    所以，他这是在套她话？
    顾云抒并没有回答，像他这样精明的人、她就怕自己越说越错，会越让他怀疑。
    沈柏年倒也并没有在这件事上纠缠，很快便真的离开，在他走后，陈前就走了进来，他脸上都是担忧的神色，“姐，你没事吧？”
    “没事。”顾云抒嘴上说着没事，其实怎么可能真没事，她每次跟沈柏年相处都感觉需要挪用浑身的精力，她重重呼出一口气说：“你这样回来，就让宋总监一个人待在那边吗？”
    陈前表情顿了顿，说：“其实在你走后，沈老爷子依旧看我不顺眼，虽然并没有明说，但我感觉得出来。后来，宋总监就跟我商量了，让我先帮她做点力所能及的事，她从他们公司调点人手过来，等人到后，我就走了。”
    “对我来说也不算太坏，至少学了些东西。”
    顾云抒知道他是个聪明的年轻人，开始可能没走正道，好在现在迷途知返，要是多给他点机会，应该会成才。
    “那就好，陈前、我觉得你需要再慎重考虑一下自己的未来，跟着我真的会委屈你。以前还好，现在你也知道网上那些言论，你应该离我远点。”顾云抒想了想说：“要不然这样吧，你跟宋总监也算熟悉，我求求她，让她介绍你去他们公司工作，好吗？”
    陈前皱眉，“你就非得赶我走？我知道你现在情况跟之前不同，可你也是沈家少奶奶，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们难道会坐以待毙？你丈夫，就没说要帮一下你？”
    无心的话最致命。
    顾云抒感觉心口像被利刃扎了一下，但她仍是朝陈前笑了笑，“这次听我的，就按我刚才说的。晚点我就跟宋总监联系，她应该会答应，你也别再跟我犟了。”
    陈前虽然没说话，只是低着头、但看得出来仍是不太愿意。
    隔了会儿，他抬头问她，“那你工作室还开吗？”
    顾云抒不知道为什么，这次竟然想也不想就说：“还开，所以你更应该出去学点东西，指不定以后还能帮到我。”
    听到这个，陈前脸色才缓和了些，点头。
    此时顾云抒手机传来微信声，她拿出来看，是小英，她问，“云先生，他让我陪他出席寿宴，我一个小人物，没见过什么世面，我真的害怕搞砸，有需要注意的地方吗？”
    寿宴？
    她问，“谁的寿宴？”
    小英，“好像是一个姓闻的人。”
    闻席林？
    这段时间有小英打掩护以后，顾云抒也查到点关于“豆腐渣”事件的蛛丝马迹，那个闻家的闻席林当年好像也牵扯在内，所以不久后他的寿宴，她也会参加，毕竟是个刺探的机会。
    原以为以闻家在榕城的势力，沈柏年选择出席女伴的身份会比较慎重，她知道她现在这个正妻身上都是污点，肯定是没资格了，不过以前两人还是未婚夫妻的时候，他好像也没带过她。
    现在，他愿意带小英去？才认识几天的一个女人？
    顾云抒内心再次五味杂陈。
    “云先生？”
    小英又恢复过来。
    顾云抒稍微冷静后回复过去，“那你就出席吧，记得打扮的漂亮点，其他没什么。”
    小英，“好奇怪哦，为什么要让我陪同出席啊？云先生，你雇佣我接近他到底有什么目的？我起先以为，是想让我探听商业机密，但现在感觉不像。”
    顾云抒感觉得出来她已经有点抗拒，但她不懂她的抗拒点在哪里？沈柏年应该是许多女人梦寐以求想要接近的男人，现在有人替她制造机会，不好吗？
    “我可以加钱，你继续吧。”
    小英真不愧是个财迷，很快就回复过来，“加钱就好说了，就算我再不喜欢，也能做到。”
    顾云抒皱眉，不喜欢什么？不喜欢参加这种晚宴？还是不喜欢沈柏年？
    算了，不纠结这个了，只要她继续缠着沈柏年就行，其他都不重要。
    新闻出来后，顾云抒之前接到的一些设计单子便开始纷纷找理由选择别家，只有少数依旧愿意让她来完成，她从小到大从未扛过这样大的压力，在这样的强压下、她根本做不到心无旁骛，所以做起来非常不顺手，勉勉强强才完成一点。
    看时间差不多就下班去了沈家，一进门就感觉气氛有点不对劲，平时最热络的周樱都变得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