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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闻席林笑不达眼底,“这个一定要培养。”
周政要又道:“今天算是我们短暂相聚,两天后、我决定在舍下设宴,希望大家到时候可以赏光。尤其是你沈总,你可是咱们整个榕城商会的领头羊啊,必须要出席。”
沈柏年点头,“我一定到,周先生放心。”
话落,他眸光下意识瞥向旁边的闻席林,对方却朝他笑着举杯,将笑里藏刀几个字诠释的淋漓尽致,“沈总,喝一个。”
沈柏年也举杯。
一行人直接弄到凌晨十二点多才散场,沈柏年已经许久没喝这么多酒,现在胃又有点不舒服,他看似平静坐在椅凳上,其实已经用了极致的忍耐力。
闻席林见此,假模假样的关心,“沈总没事吧?需不需要让人送你回去?”
沈柏年唇色有点发白,“无妨,我司机跟助理都在外面。”
闻席林直起身,“那就好,那我……先走一步?”
由于礼数,沈柏年仍是笑着起身,“闻董走好。”
待人一离开包厢,他便直接瘫进椅凳中,腹部也开始抽疼的厉害。
而闻席林走到包厢外面,也朝自己的人招了招手,说:“给我去查查周政要嘴里说的那个女人是谁?没想到有人比我捷足先登先去搞他儿子,倒是挺厉害。”
那人眼神一闪,“闻董,您说会不会是沈柏年?他看似对周政要儿子的事完全不知情,可能早就暗地里已经安排上,若是如此、那我们岂不是比他晚了一步?”
闻席林双眼因上了年纪而变得浑浊,但里面却有掩饰不住的阴谋算计,“也不是没这可能,只要查到那女人是谁,我们就知道是不是沈柏年安插在周政要身边的眼线?”
“如果是,那我们可以反将他沈柏年一军!杀得他哑口无言!到时候榕城商会会长想不是我囊中之物都难!”
“闻董英明。”
“还不赶快去办事?”
“是,马上去。”
沈柏年自然不清楚事情发展已经走向他完全无法掌控的局面,他更没想到一直没有消息的顾云抒就是周政要嘴里说的“好姑娘”。
他在包厢内独自坐了会,之后便打电话给助理,让他过来扶他离开。
上车后,助理问,“沈总,您现在去哪?是回沈宅么?”
他胃疼,越疼就越想起药膳,一想起药膳就必定想起顾云抒,要是她现在没乱跑,他肯定直接去找她,以前觉得她是最安妥的女孩子,属于让她坐在椅凳上一天,她都乖乖不敢乱动的那种。
现在才知道,她比谁都不好掌控!
想到这,他便有点气急败坏,双眼一闭说:“随便去哪。”
随便去哪?
助理觉得这可真难。
他想了想便对司机说了两个字。
此时沈柏年已经醉得不省人事,自然没听见。
等他稍微清醒过来,就感觉身下是软绵的床褥,眼前有一抹白影正在不断晃动,看上去像穿着白色衬衫,白色衬衫?
他突然想到顾云抒,活了三十几年、就她穿白色衬衫,让他感觉最惊艳。
他一手撑着床面,一手揉着眉骨起身,“算你还有点良心,知道……回来照顾我。”
女人听见他声音,迈着步伐走向他,坐到他身边,“柏年,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还好么?需不需要我去给你做点吃的?”
这声音让沈柏年感觉不对,他眸光微定朝对方看过去,随即拉开两人距离,“你怎么在这?”
原来不是她。
唐绾以前非常自信,觉得在他心里她就是最重要的女人,可没想到才短短两年时间,况且还不到两年、她通过田娜知晓,其实顾云抒出国了两年,也是最近才回来……
但没想到……
“柏年,你不想看见我么?”她软着声音,“对不起,我不是有意又出现在你面前,是你助理将你送过来的,他说你醉了,需要人照顾。”
沈柏年没说话,他颤颤巍巍起身,女人想上来扶他,他将她手挥开,“不用。”
唐绾便不敢乱来,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独自走进卫生间。
大约十几分钟后,人才出来、但跟刚才相比,显然他现在已经清醒不少。
可他越清醒,她就越伤心,因为他看她的眼神既冷又陌生。
沈柏年大概猜到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坦然坐到沙发上,虽然脸色依旧不太好,但起码看着比刚才强多了,“是不是有话想说?”
唐绾咬唇沉默。
见此,沈柏年从沙发上起身,他走到门口,“既然如此,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他手刚触及门把手,身后就有一股力道冲上来,腰被抱住,“柏年,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五年前、就是我们第一次要结婚的时候发生的事吗?”
“我现在……告诉你。”
顾云抒自从跟周太来到医院后,她就一直陪着周景扬,因为周景扬情况特殊,他多数时候都沉浸在自己世界中,即便外界发生任何事,他都不为所动,仅是一门心思画画。
好在顾云抒也喜欢画画,两人便开始用画画交流。
想要自闭症接触甚至接纳一个人非常难,即便是作为周景扬的母亲周太,她到现在都无法让儿子接纳自己。
但顾云抒的表现却让她大感意外,虽然周景扬依旧不太说话,即便说话也只是一个字、或者两个字蹦跶,但他愿意跟顾云抒用画画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