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话说出来，男人一般都以为是夸奖的意思，尤其自以为是，觉得自己手里有点钱的男人。
    而这个姓张的大概就属于这类男人，他立马挺受用地咧嘴笑着，“顾小姐真会说话。”
    顾云抒觉得气氛正好，便从文件夹里拿出设计稿，放到男人面前的茶几上，“张先生，这是按你之前要求改的，你先看看。”
    男人瞄了眼那设计稿，根本没心思去看，“顾小姐，设计稿并不着急，其实看不看无所谓，只要我说可以就行，还不就是我张嘴一说的事……”
    话到这里，顾云抒又岂会不懂他的意思，她依旧微笑，“那张先生想聊点什么？”
    男人激动得像受到某种邀请，立马抓住顾云抒的手，“顾小姐，你长得可真……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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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意另外一间包厢内。
    沈柏年坐在主位上，他手里拎着半杯酒，表情极其严肃听着身边几人的碎碎念。
    “沈总，那个顾琛实在可恨！简直是天生的剽窃家，我们开发什么、他就搞什么，非但如此，还不断撬走我们精心培养出来的人才。”
    “搞企业还是要有最起码的底线，他根本没有，一切向钱看！活脱脱地豺狼。”
    “不过也算不幸中的万幸，要是之前沈总您真娶了他妹妹，那可就头疼了，简直就是引狼入室。”
    “……”
    他们这帮人都懂，真正的豪门大户婚姻不是婚姻，都是互惠互利的买卖，所以联姻一般都没有任何感情，只是大家睡在一张床上做买卖，有的甚至各玩各的、彼此给足脸面，更心照不宣。
    顾琛手段如此狠厉，要是他妹妹成功嫁入沈家，他绝对有本事暗中将整个沈家掏空。
    沈柏年一直没吭声，他沉默着、有些男人一旦不说话就让人心生怯意，沈柏年就属于这种，所以底下有个下属不淡定了，说话不过脑子，道：“沈总，两年前那场婚礼指不定也是他搞的鬼，害你错失所爱。”
    要知道那件事以后，沈氏股票持续好几天跌停，损失惨重。
    “所以，沈总、我们现在不能心慈手软，顾家对我们不利啊！”
    沈柏年助理从外面走进来的时候正好听见这句话，他表情有点不太自然，这帮子人还真敢说，什么叫不能心慈手软？
    难道还想对顾家赶尽杀绝不成？不说顾琛，毕竟还有个顾云抒在呢！
    对了，顾云抒、顾小姐……
    助理匆匆跑到沈柏年身边轻声道：“沈总，我刚才看见顾小姐进了一个包厢。”
    沈柏年抿了口酒，神色淡淡，“她进包厢跟我有什么关系？”
    “不是，主要是那个包厢里的男人有点鬼鬼祟祟，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我怕会对顾小姐不利。”
    两人昨天才见过面，相谈也甚欢，即便现在沈顾两家针尖对麦芒，但也不至于真坐视不管吧！
    沈柏年再次沉默，其他几个下属面面相觑了会，随即相继起身打招呼离开，都是人精、清楚现在他们在场不合适。
    助理原以为等他们一走，自己老板肯定会去那个包厢看看，不想却听见他说：“少多管闲事，她是顾琛妹妹，现在榕城没人敢对她怎么样，走吧！”
    “呃，沈总……”
    助理诧异。
    男人不为所动，将剩下的酒喝完就径直走了出去，助理无奈只能跟上去，“沈总好像一直不太喜欢顾小姐。”
    走廊幽寂，只有皮鞋踩在地上的声音。
    助理意识到自己好像有点多嘴，忙想纠正，“沈总，我没有其他意思，只是觉得……”
    “喜欢她？”男人却问。
    助理瞬间愣住，吓得后背凉意不断往外冒，磕磕巴巴地回，“不敢，顾小姐是天生的天之娇女。”
    沈柏年冷笑，“是么？但天之娇女一般都没什么意思。”
    助理有短暂的怔愣，原来是这个原因，觉得顾小姐无趣才没有兴趣？
    此时突然有个服务生从包厢窜出来，脸色苍白如纸吓得跌跌撞撞，嘴里喊着，“杀人了杀人了，1101包厢有人杀人了。”
    助理心脏瞬间提到嗓子眼，“沈总，顾、顾小姐就在那个包厢。”
    男人眉峰瞬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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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云抒以为自己可以的，像米兰那些辗转在上流社会的女孩子一样，用漂亮的脸蛋跟笑容当利器，可事实上她还是高估了自己。
    男人摸完手，想进一步的时候，她就受不了，直接抄起旁边的酒瓶砸过去，瞬间鲜血四溅、她手上、头发上、衣服上好像都有。
    “……”
    现在她在害怕，握着酒瓶的手不断抖着，尤其听见服务生的叫喊声后，那种颤意顿时升级，似乎能将她整个人淹没。
    沈柏年走到包厢门口，抬脚踢开半掩的门，看见的就是这幅场景，女人头发有点乱、脸上跟身上沾着血，浑身都在发抖，像在哭又似乎不是，听见声响目光幽幽望向门口，嗫喏开口，“我，不是故意的……”
    “他是不是……死了？”
    跟在沈柏年身后的助理也被这场景吓得不轻，浑身僵硬。
    只有沈柏年面色如常极其冷静，他抬脚走到倒在地上的男人面前蹲下身，骨节分明的手往他鼻下探了探，仰头，“没死，只是晕过去。”
    顾云抒浑身紧绷地弦陡然一松，身子软绵无力，瞬间栽入男人怀里，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