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九卿嘶哑了声线，抬起的俊脸如同一湖死水，沉沉的盯着秦悦，想从她的脸上看出点什么，却又充满了自嘲和苦涩。
    修长的手指紧紧攥着，发出咯咯的声响，在抖，浑身都在抖。
    是气愤，是不甘，是怨恨。
    无数的情绪在他眼底里飞快的闪过，最终却剩下无力的愤怒阴鸷。
    秦悦喉头发紧，无声的沉默，权当是默认了。
    裴九卿迈着长腿起身，欣长挺拔的身躯走到她跟前，秦悦下意识想要避开，双肩被他握住。
    她一怔，正要开口，对上他闪烁着泪雾的眼眸，她心这一刹几乎停止了跳动。
    秦悦没有避开，一动不动跟他对视。
    分不清心里是什么样的感觉，可这一刹那，她是心疼裴九卿，是愧疚自责的。
    羁绊太深，深到早已经不是任何一种情感可以定义她跟裴九卿的关系。
    “秦悦，你爱过我吗？”裴九卿哑着声问她，泛白的脖子手掌青丝的血管清晰可见，他沉沉盯着秦悦，一字一句问她：“秦悦，你有没有爱过我？”
    执着，想要一个答案，却又是那样的无力。
    秦悦眼帘轻垂：“重要吗？”
    重要吗？
    已经走到了这一步。
    秦悦爱不爱他？重要吗？
    “重要！”
    裴九卿情绪激动的近乎低吼出来：“为什么不重要？”
    “爱过。”
    秦悦此刻没有逃避她曾经对裴九卿的情感，抬起的美眸直视着裴九卿薄怒阴鸷的脸。
    克制过后，她用平静的口吻说道：“我爱过你，可没有用，我们不可能在一起。狐狸，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希望你也可以走出来，不要再执着于过去。”
    这些话，对裴九卿来说兴许残忍。
    陆争鸣也一直让秦悦不要跟他坦白。
    但这一刻，秦悦偏偏不想再顾全大局，不愿再让自己陷在这困境之中。
    迎着裴九卿受伤赤红的眼眸，秦悦愈发直言坦白说道：“现在我已经爱上了祁北伐，我很满意我跟他的关系。我知道你不甘心，可过去的都过去了。狐狸，人要往前看，我们没有必要，一直把自己困在过去里。你那么优秀，爱慕你的女人也不少，你何必就非我不可。”
    她已经放下了，即便不是亲兄妹，她也不可能再回头。
    “我不相信！”裴九卿呵呵冷笑，转身就往外走。
    包厢的门嘭的一声被关上，发出了巨大的声响，仿佛整栋了都跟着颤了颤。
    “狐狸……”秦悦惊呼了一声，下意识连忙朝裴九卿跟上。
    还是慢了一步，裴九卿已经先一步进了电梯。
    秦悦紧咬着嘴唇，下意识要朝楼梯的方向去追的时候，步伐刚迈出，又不由自主的停顿。
    思索几番，她拿出手机拨通了慕情的电话……
    ……
    秦悦从饭店出来的时候，心情很是沉重，整个人都恍恍惚惚的，回到车上之后，才坐下来平复心情。
    她抬起美眸，看到凹槽里放着的小手机里有不少的未接来电和短信。只是神情淡漠，冷冷的看了眼，并没有想要理会的意思。
    靠在驾驶座上，静静的看着窗外的景色出神。
    过了片刻，她才拿出手机，拨通了祁北伐的电话。
    不多时，电话那头就传来了祁北伐低沉磁性的嗓音：“悦悦？”
    听到熟悉的嗓音，秦悦的心情也跟着平静了下来，薄唇轻启：“阿祁，你在忙什么呢？”
    “我现在还在开会，是出什么事了吗？”电话那头的祁北伐，语气中噙着一丝担忧的意味。
    “没出什么事，我就是想见见你。”
    “那你先到酒店等我，我忙完就回去。”
    秦悦嗯了声，挂断电话之后，就开车来到了祁北伐入住的酒店。
    她刚从车里下来，远远的就看到钟林站在酒店门外等候。
    诧异的情绪一闪而过，秦悦轻蹙了下秀眉，双手抄在裤袋里，悠悠走了过去……
    第460章 何必为难
    “少夫人。”
    钟林身着深色西装，斯文清俊的面容客气，却难掩眼底的那一丝疏离和不自在，恭敬道：“房卡，祁总让我拿给你的。”
    秦悦接过房卡，就在手中把玩了起来，饶有兴趣的看向他：“钟总怎么会跟着到北城来出差了？”
    自从钟林被派到新公司后，秦悦就再也没有见过钟林，也没有关注过他的处境。
    以至于在看到他的时候，才会觉得诧异。
    钟林不知秦悦心中的想法，只道：“这一切都是少爷的安排，我只是按吩咐行事。”
    随着话音落下，钟林看向秦悦的眼神很是复杂，欲言又止，像是有千言万语要说，却又说不出来。
    秦悦见状，不由凝了凝眉。
    “钟总，你能否告诉我，此次出差是因为什么事情？亦或者是有关于哪方面的？”
    “少夫人，你若是想知道的话，大可去问少爷，无需为难我。”钟林语气淡淡，丝毫没有想要告诉她的意思。
    秦悦知道他不愿告诉自己，也就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双手抄在口袋，欲要往楼上走去。
    这时，身后的钟林突然问道：“少夫人，你真的是秦姿？”
    闻言，秦悦才站过身来，打量了钟林几眼，勾唇浅笑：“都这么久了，还没想明白呢？是不是已经不重要了，秦姿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那么久，旧事重提也没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