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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习惯性地先捞过手机。
上面有辛亚报平安的消息。
“我已经到家了。”
睡得迷迷糊糊的陈斯新却还记得睡觉前记挂的事情。
“辛亚,你知不知道什么化妆品比较好用?五十多岁用的,抗皱或者去皱效果好一点的。”
辛亚一路劳顿,到家就抱着毛绒玩偶,趴在卧室的床上。
看到陈斯新发来的消息,她强忍困意。
“谁要用?皮肤易敏吗?干皮还是油皮?大概什么价位?”
辛亚这四连问可把陈斯新难倒了。
不就是化妆品吗?怎么这么多说法。
他满脸问号,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复。
辛亚等不到陈斯新的细节,趴在床上昏昏欲睡。她一想陈斯新给她的年龄范围,琢磨这八成是要买给她妈妈或者是何粒阿姨的。
想通这件事,辛亚顿时无法安心睡去。
她坚持着爬起来,捧着手机强打起精神。
大年三十,全国各地许多城市都飘着祥和宁谧的雪花。
星城陈家一早就有人来访。
是陈斯新预先订好的各种年货,按时送货上门。
陈家其他人不知道,陈木柏派了陈斯南把熟睡中的陈斯新叫醒,得到头发睡得乱糟糟的陈斯新一个肯定的答案。
陈斯新这一觉睡得很熟,被陈斯南叫醒,他一万个不情愿。
躺在床上抱着被子,嘟嘟囔囔地表达着自己的不满。可一转身,陈斯新发现自己睡不着了。
放平心态躺好了,陈斯新闭着眼,安稳地打算补一觉。
没过多久,他气愤地发现,他真的睡不着了。
气乎乎地坐起来,陈斯新靠在床头一拳锤到床骂了一句:“哥哥我爬了一晚上的山,刚梦到快登上山顶!”
他揉着眼睛,简单地做了洗漱。拎着手机,正打算下楼看看开饭了没。
辛亚的未读消息提醒,让他陡然清醒。
陈斯新立时点开。
入眼的是密密麻麻的一条长消息。从所谓的敏感肌,到干皮和油皮分别的适用。
看里面的措辞,显然自己手打的比复制粘贴的地方还多。
陈斯新把消息往上拉,确认了这条消息发送的时间以及自己发消息向她求助的时间。
他皱着眉,有些愧疚。
那么晚了,他打扰她干嘛?
陈斯新拿着手机,心事重重地下了楼。
就见陈斯南在客厅比比划划地,口中嘟囔着“买了一个西瓜,从中间切成两半。“
陈斯新站在陈斯南身后:“他们呢?”
陈斯南动作未停:“爸在屋里,可能浇花呢。妈在厨房做早饭,说半小时后吃饭。”
陈斯新探头向一楼深处一看,卧室开着门。
他把手机揣兜里,心想着辛亚昨晚给他发的最后一句话,抬步往那道门走去。
在门口敲了敲门,陈木柏一声中气十足的“进来”把陈斯新逗笑了。
清早起来说话比他都有劲,看来身体还算不错。
走进门一看,果然不出陈斯南所料,陈木柏当真在窗户前浇花。
“是你呀。”陈木柏回头看了眼,继续拿着小喷壶给窗台的那盆竹子喷水。
陈斯新瞧着花盆里干裂的土壤,以及竹叶上面明显被喷的过的的水,他笑道:“会浇花吗?哪有光给叶子浇水,不浇土的。”
“说得跟你会养花似的。”陈木柏认真地喷水,“你何阿姨上个月送我的。光送我,但她不让我浇水不让我养。非说我养不好。嘿,我就养给她看看。我就不信,我养不好一盆竹子。”
“我就算再不会养花,也知道花土没水不行啊。您这么养,迟早得给养死。”陈斯新挑眉调侃。
“你小子,不盼你爹好是不是?我都问过了,花儿不能总浇水,偶尔也得缓一缓,免得把根系泡烂了。”
“不是,你看,那土,都裂开了。”
陈木柏陡然转头,不满地瞪着陈斯新。
“裂,裂开了。”陈斯新尴尬地把指着花盆的手收回来,摸在自己的后脑勺,“我去卫生间看看。”
“臭小子!”陈木柏突然展颜笑道,“就知道你个混球做不出什么暖心事儿来。还以为你大早上是来看我的,原来来我屋就为了上我这儿上个厕所?!”
陈斯新从小到大总被骂,陈木柏哪句话是真骂哪句话是随口一说他一听就能听出来。
他咧着嘴进了卫生间。
卫生间的台子上,多半是牙刷牙膏这种常用的日用品,何粒的化妆品没几件儿。
仅有的几件他也看不懂牌子,干脆,从兜里拿出手机,挨瓶拍了照。
陈斯新进卫生间,不关门,还没动静儿。陈木柏听着奇怪,放下喷壶也跟了过去。
站在门口,发现陈斯新站在洗手台前叉腰发呆。
“你干嘛呢?”陈木柏疑惑问道。
“你瞅瞅你!刮胡刀,养发剂……保温杯怎么也放这屋了?”陈斯新抱臂,“啧啧,看你给人家挤的。一个女同志,化妆品都没你的杂物多。”
陈木柏闻言,默不作声地往前走了两步。他拉开镶了块镜子的洗手台柜门,里面,密密麻麻几大排各式各样的化妆品。
陈木柏冷哼一声:“对,她化妆品没我的杂物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