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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骗子都是这么发家的。”陈斯新泄气地说。
“不过,”陈斯新话锋一转,“如果有人真的特别需要帮助的话,你捐的就是救命钱。”
陈斯新的目光温和,辛亚不由自主地显露出一个发自内心的笑。
“这样吧,万一她真的遇到困难或者是拿去给好人救急,就祝她心想事成,万事圆满。如果她是骗子……那就祝她喝水呛到?”
“喝水呛到太轻了。”陈斯新似乎极为认真地提议道,“这样,如果她是骗子,就让她吃嘛嘛不香,干啥啥不成。”
“哇,好狠啊。”
“骗子应有的待遇而已。”
“正道的光撒在大地上。”辛亚踮起脚尖,活动活动身体,“你这样正直的小伙子,你过人行道必遇不到红灯。”
“那你这么爱撒钱的小富婆撒钱必遇不到骗子。”
笑意从眼中溢出来,辛亚开心地说:“你抽奖必超级加倍。”
“你出门吃辣必有超级辣。”
“你在公共场合想抽烟必有吸烟区。”
陈斯新笑声爽朗,引得周围的人奇怪地看他。
陈斯新并不在乎身后的目光,他恢复了正常的音量:“你是不是特别不喜欢我抽烟?”
辛亚移开目光。这个问题……是个回答了可能反而招人烦的问题,哪怕回答的人并没有做错什么。
“说实话。”陈斯新执着地问答案。
辛亚转回头来,点点头:“你能想象一个几年来一直使用但是从来不用水冲干净的拖把吗?”
陈斯新一听这个比喻,就嫌弃地皱了眉。
“那得多脏?”
“就是有那么脏啊!”辛亚一下来了精神头,“你知道吗?烟肺,就是你长时间抽烟,你的肺就会跟那种脏拖布头似的,到时候想洗都洗不干净,因为已经渍住了。”
“我想起来了。小时候上哪门课我好像看过类似的图。”
“差不多吧。我看你烟不离手,怕是早晚要变拖布头。”
“习惯了。”陈斯新目光飘远,“仔细想想,从我第一次抽烟,这件事对我来讲就跟家常便饭一样寻常。要戒掉,并不容易。”
“反正我还是觉得小命最重要。”
“我发现你好像很会养生。我记得你做的好多吃的都用了滋补的中药,不提倡吸烟,遇见冷天气还知道用暖贴。”
“暖贴?”辛亚腰上的暖贴带来火烧火燎的灼热感,“暖贴未必是好东西。”
陈斯新的表情严肃起来:“有什么副作用吗?那东西。”
“热。”
“热?” 陈斯新眼角的笑纹都出来了,“这叫什么副作用?暖贴不就是为了取暖才存在的吗?”
“其实我刚才去卫生间顺便在腰上贴了一个,现在快热死了。”辛亚愁眉苦脸道。
听完,陈斯新开始解他外套的扣子。
解到一半,他喊了辛亚的名字:“你看。”
视野中,整洁的白衬衫质地很好,穿在身上丝毫没有异样的褶皱。
“你这件衬衫不错。”辛亚夸奖道。
“谁让你看衬衫了?”陈斯新低头,多解开一枚扣子。
辛亚这才看见,被陈斯新隔着衬衫贴在胃部的暖贴。
“你怎么贴这儿了?”辛亚好笑地戳穿,“我刚才给你的时候你不是说你阳刚之气重,不需要这东西嘛!”
“不是你说这东西好,散热时间长?我很少用这个,偶尔就想试试。”陈斯新拍了拍胃上的暖贴,“正像你说的,效果很好。不止你,我现在也很热。”
“要不,你拿下来吧。”陈斯新这么说,她才迟钝地察觉到他的脸热得发红。
“会不会有点浪费?”
辛亚忍不住调侃:“都说你是老板的铁哥们,公司好多人都说你是富二代。很难想象,能在你身上看到如此节俭的优良美德。”
“骂人呢?”
“不是。”辛亚目光净澈,毫无讽刺地说,“只是钱这个东西,很多人拥有的数额多了,就容易不把那三块两块的当回事儿。”
“富二代,有钱人。富有多富?有多少钱才算有钱?”陈斯新站直身体,直视她的眼睛,“有的人有一百块就很满足了。但是出去看看,还有人有二百块,三百块,甚至一千块。这就像人的天赋,你觉得你可能很聪明了,可总有人比你还聪明。他们擅长你不擅长的领域,甚至比起你的擅长还要更擅长。我家情况虽然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但我真的不认为我是富二代。不如说,我家确实凭借祖辈的努力积累了一些财富,但是正因如此,更觉得钱财来之不易,不能肆意浪费。把钱用在刀尖上,干应该干的事儿更好一些。”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你家的金钱观,我非常赞同。”
“所以啊,我家老头子抠得不行。你看我,来月城这么久,家里不但一分钱没支援,甚至都不怎么搭理我了。唉……”陈斯新说这些话的时候,表情不再有丝毫严肃。就像一个吊儿郎当不学无术的公子哥儿,不占理却非要胡搅蛮缠地怨天怨地。
和陈斯新认识久了,辛亚慢慢熟悉了他这种说变就变的说话风格。
她从容地提出质疑:“要不是认识你有一段时间,真就要被你骗过去了。这世界上,哪有不爱孩子的父母。说实话,你为什么来月城?你是不是跟你爸妈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