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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亚的声音急而尖锐,刺得他耳朵不舒服,不过看在这顿可口早餐的份儿上,徐白只是掏了掏耳朵,什么都没说。
他犹豫了一瞬,随即点头承认。
辛亚不解道:“你为什么不吃饭啊?”
徐白可怜巴巴地指着堆在墙角的那堆放置速食食品的箱子:“有虫子。”
“哪里有虫子?”辛亚跟着看过去。
“放东西的箱子。”
“里面吗?”
“外面。”
辛亚顿时无语。稍微整理了心情,她尽量平和地问:“那你怕什么?”
“有腿儿。”徐白答得理直气壮。
“有腿儿?”辛亚扶额,低声重复。
脸上浮现无奈地笑,她继续问说:“你大还是它大?”
“我大。”
辛亚满意地点头。不错,道理还是能听进去的。
辛亚接着问:“那,你怕它还是它怕你?”
徐白很不上道:“我怕它。”
似乎怕辛亚不信,徐白紧忙补充说:“为了压惊我甚至喝了好几罐啤酒。”
“喝酒壮胆也没用。”
“我怕它。”
这一刻,辛亚感觉坐在自己身边的不是跟她年纪相仿的大设计师,而是Moon里面天真懵懂的郝西西。
“不怕。一会儿看我灭了它。”
徐白立马把视线从食物上移开,抬头看着她。
辛亚忽然很想当场给齐雾月打个电话。
她想,这个电话如果能打,她一定要仰天大笑一分钟,告诉齐雾月有个知名的大设计师用崇拜的眼光看着她。
无比虔诚。
就因为她不怕虫子。
然而也就是想想。
工作她还是要的。
“你先吃,吃完了我去找虫子。”
“嗯。”徐白吃着东西含糊地说,“我屋里有苍蝇拍,一会儿拿给你用。”
本想说可能用不上,但一想这是徐白第一次主动出来想做些什么,她爽快答应下来:“嗯。”
平时徐白怕吵,而且他从不离开,辛亚工作和打扫的时候总是静悄悄的。
偶有一不小心弄出较大的动静,徐白就会很快出现,站在门口气鼓鼓地看她。
不吵也不闹,就那样站着,沉默着表达自己的不满。
这种时候她总是不得不立即停止在做的事。
安静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表示自己不会再发出声音。
辛亚很早就想给这间办公室做个大扫除了。
这次趁着要找虫子,她拿出早就买好的消毒液。一边找虫,一边清理收拾。
徐白心思都在虫子上,离老远站在一把椅子上,任她叮叮当当,居然也没说出半个“不”字。
在清理最后两只箱子时,突然一只潮虫不知从哪儿窜出来。
徐白一嗓子喊出来,害得辛亚一哆嗦。
“你喊什么?”辛亚摸着心口问,语气颇为无奈。
徐白指着停在角落里的虫子:“出,出来了。”
“没让虫子吓死也让你吓死了。”辛亚抱怨后转过身,一脚把虫子踩死。
“喏,好了。”辛亚清扫残局,全部倒在垃圾桶里,“你可以下来了。”
“嗯。”似乎终于确认了虫子的生死,徐白乖巧地从椅子上跳下来。
不动,只站在椅子旁展露了一个罕见的笑容。
“至于吗?这么开心。”印象里,她从未见到徐白这么开心过。
徐白单单在笑,乐呵呵地回了自己的房间,随手关了门。
似乎想到些什么,门刚关上他自己又开开。
然后他一点点控制着力道关门,最后留出一道小缝。
辛亚望着那道缝儿,不由感慨门那边的,是多么幼稚和别扭的,如同小朋友一样的人啊。
忽然间,徐白自己拉开门又走了出来。
“我不讨厌他。”
辛亚一愣。
徐白说谁呢?
很快徐白解开了辛亚的疑惑:“其实我今早是饿醒的,不是你们吵醒的。”
徐白又说:“以后他还可以来。但是……”
“他抽烟。”
“有味道。”
“算了,以后还是让他少来吧。”
徐小朋友一本正经地嫌弃道。
被嫌弃的陈斯新第二天趁午休来还保温盒,正巧赶上辛亚午睡。
门锁卡住的声音把辛亚吵醒,辛亚把眼罩往上一推,慵懒地告别沙发,开锁打开那扇磨砂玻璃门。
“你在睡觉啊。”陈斯新感到新奇地多瞄了两眼辛亚眼罩上那双炯炯有神的Q版眼睛。
辛亚困倦的样子和眼罩上的Q版形象形成鲜明的对比:“嗯,进来说。”
陈斯新把保温盒放在茶几上顺势在沙发坐下来,辛亚不知从哪儿拎出一盒饮料放在他面前,其后迅速地从角落地一堆箱子里挑出一盒速食鸡肉饭,拆开,放进微波炉。
“才吃饭?”陈斯新低头瞧了眼腕表。
“不是,我吃过了。”等时间的空隙,辛亚拆了盒牛奶,倒进徐白专用的牛奶碗里等待加热。
“徐工没吃,我给他热的。”
他来景森已经有段时日,可要不是想来给辛亚送早饭,他甚至没太注意这里的与世隔绝。
上午闲时他问过宫瑞,关于这位徐工,以及辛亚。得到的答案并不全面。